鬱華淡淡的說道:“既然你這麼緊張,那你去劫獄,把人救回來就是了,何必跟我說這麼多?”
“你!”
年輕人頓時氣得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他不過是一個普通法相,別說是林飛了,就算是林飛身邊隨便一個法相,都能輕易戰勝自己,談什麼劫獄?
“若是沒辦法,就滾出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長生宮再沒落,也不需要你這種沒腦子的東西。”
鬱華幾句話,卻是讓年輕人羞怒交加,卻也無法反駁,最後只能是將目光投向了萬枯真人,希望他來給自己主持公道。。
自從鬱華迴歸之後,其進境便是一日千里,不光是很快突破到了法相,還性情有些變化,接連以雷霆手段,把自己不再那段時間,被搶佔的資源都給加倍搶了回來。
因爲其進境確實極快,還接連在宗門之內完成了幾項頗爲艱難的任務,所以對於鬱華做法之中一些不合規矩之處,衆多長老連同着萬枯真人,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這無形之中,倒也是使得真傳弟子們,對鬱華產生了一種忌憚之意,這要是真說下去,年輕人都怕鬱華真會跟他動手。
畢竟兩人之前就有仇怨,在鬱華消失的那段時間之中,年輕人就是靠着搶佔下鬱華空出來的那一部分資源崛起,成爲新一位真傳弟子的。
後來那點資源雖是被鬱華奪回,可仇也是結下了,彼此一直頗爲敵視,就算是鬱華現在趁機會發怒出手,也不算是意外之事。
“你們說夠了沒有!”萬枯真人臉色陰沉,怒喝一聲,頓時場內拜師安靜下來,而後卻是沒有理會那年輕人,而是對着鬱華說道:“你來說說,到底爲何要怎麼做?”
鬱華說道:“很簡單,此事錯在李容,以他的身份與地位,一開始就不該擅自聯繫林飛,他完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林飛,我們不能再犯這種錯誤,別忘記,林飛那邊還掌握着戰功,大家覺得,他真的需要我等的幫助?”
鬱華這次說起來,卻是緩和了許多,不過他說出來之後,卻是讓萬枯真人聽了,也是頓時沉默不語。
能成爲大派掌門,沒有哪一個是會被輕易嚇住了,畢竟在掌控着門派的過程之中,他們各種大風大浪都已經見貫了,其中真身修士也不是沒有誕生,可他們來來去去,最後都干擾不到自己,長生宮就是這麼流傳下來的。
這種漫長時間下積攢出的底蘊,纔給了他們一種莫名的底氣,認爲林飛要做出什麼事,總還是要需要他們的配合的。
事實上,這種心理,也正是那李容所具備的。
可是現在,鬱華這一番話,卻是直接打破了這種心理,揭示出了赤裸裸的真相。
那就是掌握着戰功的林飛,實際上,根本就不需要跟他們配合…
那戰功帶來的強大吸引力,給林飛帶來了衆多歸服的強大修士,只要林飛一聲令下,就會有衆多修士前仆後繼的來給他效命。
甚至林飛一指,覆滅長生宮,也並非難事…
在鬱華這番話後,在場的衆人都是陷入了深思,現在大家雖是都在責怪李容行事莽撞,可是大家何嘗不是心中仍是有點莫名的自信。
大家都以爲自己很重要,可實際上真正一看,長生宮對林飛的價值,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往日的合作關係早就變得不平等,如今若是林飛真要滅了長生宮,肯定會在北境攪出大動靜,但也只是暫時的。
很快,所有勢力都會默認這種情況,那就是在北境,乃至於羅浮界之中,林飛纔是真正的霸主。
可是說到這裡,那年輕修士,卻張了張嘴巴,也許是出於震驚,也許還是不願意接受這一事實,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可是林飛這樣,豈不是在挑戰整個北境了,他,那乾元真人可還是問劍宗主,難道不會干涉…”
“爲什麼不行?無論你願意不願意承認,林飛都已經崛起,現在他眼中的對手,早就不在羅浮界之中。”
這一次,鬱華卻是沒有任何諷刺,只是如陳述事實一般,在那緩緩的說道。
萬枯真人沉默半晌,也是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了,也不是那林飛崛起太過,只是因爲我們都太過陳腐了,在大勢之中,還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鬱華這才面容和緩了一些。
在他剛入法相之時,不止一次的在宗內內部遇上看自己不順眼的反對之人,這背後有的是因爲自己擋了別人的路,別人出於利益競爭,有的就是像李容跟他那些追隨者那樣,覺得自己可能會威脅到他的位置。
可是無論哪一樣,鬱華都不屑於去辯論什麼,因爲在跟林飛同甘共苦,險死還生那麼多次之後,對於很多事情,他早就看開了。
誰掌握門派也許很重要,畢竟那代表着數目龐大的資源,所以大家都要投身在內部的爭奪之中,以求給自己未來在宗內的地位上,爭奪更多的籌碼。
可某種程度上來講,也不算很重要,因爲只要你的境界足夠,那哪怕你什麼都不爭,也自然會有人乖乖的把一切送到你眼前。
所以事實上,在衆人印象中頗爲難以說話的鬱華,纔是真正少有出手爭奪什麼的人,除去必要的反擊之外,一切的精力,都用在自己的修煉上面。
可無論怎麼修煉,長生宮都應該是鬱華的墊腳石纔是,可是現在,這塊歷經了歲月滄桑,打磨的堅實無比的墊腳石,居然要被一羣蠢貨用來去碰林飛。
這簡直就是不知好歹了,哪怕是爲了自己,鬱華都得儘量阻止這種不可想象的事情發生,哪怕是一絲風險,都不能去冒。
跟着林飛那麼久,林飛是什麼脾氣,他可太清楚了,別人不招惹他的時候,林飛絕對是屬於人畜無害的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