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自己進來之時,來到這個地方,往往都能有所收穫,至少也會挖掘出一位先輩傳承,自己鑄造第八把飛劍所用的朱火靈木,就是從這裡挖出來的…
而且,上次那位先輩傳承,自己還沒有徹底挖完,就因爲修爲所限,不得不暫時離開,這次八道飛劍齊聚,應該是能夠徹底完成了…
“果然還在…”
走了半晌,忽然在路邊看到了一堆亂石,洪易天就知道,上次自己在這裡隱藏的東西還沒被人找到。
連忙沿着上次做出的標記,一路找去,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就是找到了一處半米多深的小坑,這裡要是被別人看到,肯定發現不了什麼,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其中會藏着一位老牌的法相的全部身家…
只是,正要動手挖掘,洪易天忽然眉頭一皺,正要邁出的腳步一頓,向着身後看去…
好像是看着虛空,臉色發寒的說道:“偷偷摸摸跟了一路,還不給我出來!”
可是…
話音落下,身後卻是一人不見,好像洪易天是在對着虛空喊話一樣…
而洪易天卻依然是臉色發寒,彷彿並不罷休,反而眼睛微微眯起:“我在給你三息時間,若是還不出來,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這地方雖說是不能鬧出人命,但可沒說不讓打斷手腳!”
“一!”
“二!”
“三!”
洪易天喊完,在那裡等了半晌,向着四周看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這才鬆了口氣,跟着就搖搖頭道:“媽的,試了這麼多次一次都沒嚇唬出人來,浪費我時間。”
而做完這一套流程之後,洪易天就擼起袖子,開始動手挖掘起來…
可是…
就在剛剛動手之時,他卻是忽然看到,一截衣角在虛空當中似乎露了一下,頓時下意識的一道飛劍激射而出,轟的一聲,頓時是從虛空中炸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同樣是甩出了一道劍光之後,才只聽“鐺”的一聲,將那木劍給撞了回去。
而那人影則是剛剛落在一處土丘上,踉蹌了幾步,好容易穩住身形,便是露出了一個長相頗爲俊秀的青年。
那青年剛剛穩住身形,便是一臉的氣急敗壞:“洪易天,你剛纔根本沒發現我是不是!”
“你還好意思說?”
洪易天此時也是驚訝了一下,好像也沒想到這法子還真能詐出人來,不過在看到對方現身之後,卻一臉鄙視。
說起來,兩人也是舊怨了…
那還是上百前的事了,同樣是發生在這墟墓之中。
這青年名叫衛琅,也是天門城中之人,當時跟洪易天兩人關係還算是不錯,一同相約來到這墟墓之中,畢竟當時兩人還都只是初入法相,在外界雖然算是一方巨擘,但是在這天門城中,卻也只是尚可而已。
兩人雖也是參加了這墟墓開啓,但也只是在外圍打轉而已,也沒想能有什麼大收穫。
誰知道,就是在這外圍打轉,居然也轉出了一個大機緣!
那是一具奇異鬼木,紮根在一位先輩屍體上而上,本來乃是木行之物,先天生氣充足,但卻又是紮根在屍體上而生,依靠那死氣爲食。
這一生一死之間,卻是使得那鬼木有了大造化,落在高明的煉器師手中,起碼一件天階法寶是跑不掉的。
可就這麼一截鬼木,卻是讓兩人同時發現,這等東西,怎麼分配兩人都不滿意,最後也就打起來了…
最後還是洪易天憑着還沒有成熟的生生劍陣,足足大戰三天三夜,生生的將對方給磨的敗下陣來…
最終,這一截鬼木也就成了這八柄飛劍中的一柄…
到了現在,兩人卻是再一次遇上了…
…
只是就在這兩人相遇之時,在那墟墓外界,卻也有了變化…
跟着,就只見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傳來,無數密密麻麻的符篆聚集,一座法陣憑空凝成,一陣光芒扭曲之間,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其中顯現而出。
“晚輩乾象,恭迎萬象老祖…”
乾象真君俯身下拜。
這個時候,這一道身影才徹底凝實了下來,那是一個光頭老人,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看起來頗爲慈和的樣子。
此時說是凝實下來,可實際上,也不過是一道虛影,此時跟乾象真君笑呵呵的揮手示意免禮:“呵呵,不必多禮了,這些年來,你駐守城中也辛苦了,我要是你師父,怎麼說也得讓你回去休息休息,你師父倒也能狠下心,撈到一個出色弟子,就這麼壓榨了上千年。”
“多謝前輩關心,這不關師父的事,是乾象主動留在這裡…”乾象真君說道。
“我說萬象老頭,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能不能要點臉面,當着徒弟的面議論人家師父,小心天心那傢伙知道了跟你沒完。”話音落下,卻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出現在另一個石座之上。
這孩童看起來是皮膚紅潤,粉雕玉琢的,頭上扎着兩個圓圓的髮髻,頗爲清秀可愛的樣子,可是那眼神卻是沒有半點孩童該有的純真,此時頗有點鄙視的看了老頭一眼,稚嫩的聲音中,透着一股老氣橫秋。
“拜見長生子祖師。”見到童子出現,乾象真君也是抱拳行禮。
“不必多禮。”被稱爲長生子的童子,點點頭讓乾象真君免禮,兩人一個童子一箇中年人如此對話,卻是透着一股怪異。
不過在場之卻是沒有半分覺得不對,那光頭老人只是撇了撇嘴:“我這不就是關心關心後輩嗎,這要是你下面那個倒黴弟子,我提醒都懶得提醒一句,跟窮死鬼轉生一樣,去拜見我一趟連吃帶拿的,連桌子上的茶杯都給我順走,好好一個法相活的跟乞丐一樣,真是…”
“你說誰乞丐呢!”聽到這話,那童子卻是怒了:“你那個弟子又強到哪裡去了,一個劍陣修行了千年都沒修行明白,還好意思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