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白虎妖帝,那不可一世的蛟龍妖帝連吼聲都瞬間變得微弱下來,黑雲陡然濃密起來,將自己的軀體給藏在了濃雲之中,只有一雙赤金色的眸子,帶着謹慎,望着那出口處。
兩位妖帝不約而同的後退,一直到離開那出口頗遠,這破破爛爛的裂縫之中,纔再次響起了戰鬥動靜…
而這個時候,林飛也終於從這通道當中衝了出來,隨着身後那兩位妖帝的咆哮聲越來越遠。
然而林飛卻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輕鬆,反而是更加小心了。
出來那通道之後,就只見在不遠處,有着一座萬丈磅礴山峰,拔地而起,山峰頂端雲霧遮掩。
而在這山峰底部,則是被完全掏空,滔滔大河流過,而在這山橋之下的河水之間,卻是沉浮着一頭體型碩大的巨龜。
身長少說也有千丈,四根巨足猶如巨柱,體表皮膚呈現出黑紅色,皺皺巴巴,一層疊着一層,看上去猶如老樹皮一般。
最顯眼的卻是那頭顱,竟是一個鳥頭,看上去像是某種兇禽,有着長而尖利的喙,張開之時,卻又能看到那嘴中有着細密的牙齒。
而那尾巴更是蛇尾,粗長有力,看上去像是從巨蟒上截下一段…
“媽的,這就是你說的小龜?”林飛望向那頭巨龜的時候,就已經將石頭給緊握住,說起話來,雖是有些咬牙切齒,卻還是在盡力壓低聲音。
開什麼玩笑!
鳥頭,蛇尾,龜身,生活於河水當中。
這完全就是上古旋龜的特徵好不好?!
在上古洪荒之時,各類先天兇獸橫行大地,旋龜就是其中之一。
它雖然比不得玄武那等頂尖存在,但也是在龜類兇獸當中位列頂尖的存在。
天生精通水行神通,力大無比,據說動輒可託巨型山嶽…
而且看這頭旋龜的外表,血脈雖有不純,但跟那遠祖本體,也相去不遠了。
光是在那河中安然不動,這整條大河,儼然就是處於它的領域當中…
這等存在天生壽元磅礴,耐力驚人,認準一個敵人,那都是動輒糾纏上十幾年都不帶累的…
然而…
這個時候,石頭卻彷彿是不怎麼擔心,甚至是一副有些虛弱過後懶洋洋的語氣:“不用擔心,這小龜也就是看着唬人,其實不過剛出生三千年而已,它老爹生前曾經得到那守護者的信任,是這一道門的鎮守妖帝。”
“可惜在那守護者出了問題之後,它老爹後來也再也無法得到守護者照拂,在孵化它這個蛋的時候出了意外,在臨死之前,將妖丹融化於這座大河之中,以供這小龜吸收,助其成長。”
“所以要是沒什麼大事,它是不可能離開這座大河的,當然,你也別想進去偷取河水,那可都是它老爹遺澤,在這大河當中,這小龜足以發揮出妖帝修爲。”
“嗯?”
聽到這裡,林飛也是在遠處,以望氣之術觀望一番。
果然…
在林飛眼中,這座大河靈氣充沛無比,水靈之力濃郁到不可思議,然而卻只是濃縮在大河當中,不斷沖刷那旋龜身體,卻一絲不曾外溢。
除了那大河兩邊,繁華異草格外豐茂之外,倒也看不出有其他特別來,那巨龜顯然是注意到了自己,那一雙生着幾層眼瞼的眸子,卻只是遠遠的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這倒是大造化…”
林飛光是看都知道,這巨龜必然是前途無量。
這相當於是在出生之初,就被鋪好了路,什麼都不用去做,只要待在這處地方,那就能自然而然的晉升帝級之境,而且還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而且這還只是起點,憑藉旋龜一族天生的磅礴壽元,光是靠着時間去磨,都足以讓這旋龜去觸碰妖皇層次了。
相比於林飛辛苦修煉,日夜蒐集金氣,這何止是強出一點半點…
一番感慨之後,林飛也顧不得去羨慕這巨龜了…
如今逃是逃出來了,但是經歷了剛纔那一幕之後,林飛的傷勢,已經到了需要離開解決的地步。
在這附近找了一圈,又是詢問了一番石頭,附近有沒有什麼安全之地,纔在這附近一處懸崖上,找了一處天然形成的山洞…
在原地簡單的設下一套警戒陣法之後,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是將劍妖放了出去,讓它幫忙警示。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飛這纔敢將調動真元,查看傷勢…
林飛動作小心無比,因爲體內的情況實在是有些慘…
經過了金行之力肆虐之後,體內筋脈都是被強行撐大了一圈,有些嚴重處,甚至是出現了絲絲裂痕與破損。
看着體內那一處處觸目驚心的傷勢,林飛心中卻是覺得有些慶幸。
運氣確實不錯…
要知道,之前近距離面對的,那可是兩位頂級妖帝。
放在弗離界中,怕是隻有七大門派的掌門能夠應付,自己一個金丹修士,能夠逃離出來,而且還沒有斷胳膊斷腿,真的已經是運氣不錯。
不過就算是這樣,林飛體內的情況也並不樂觀。
那白虎操控的金行之力,太過強大,如今真元一散,那金行之力再也無可壓制,簡直是在林飛體內橫行無忌。
林飛臉色有些發白,體內傳來刀刮一般的痛苦,豆大的汗珠滲透出來。
按理來說,如今林飛應該第一時間,將這些外來的金行之力給排出體內,讓它們多停留一刻,都是對自己的巨大傷害。
然而,林飛卻沒有着急,而是一邊調動真元,盡力壓制那些金行之力,另一邊調動起諸天萬劍訣…
林飛知道,這雖然是一個危機,但若是運用好了,那也未嘗不是一個機遇…
這些金行之力雖然狂暴,但因爲這些都是白虎妖帝,憑藉血脈賦予的神通調集而成。
這些金行之力的精純程度,簡直是可以與先天神金相媲美。
若是能夠煉化,對於林飛來說,那也是一個大機緣…
然而林飛也知道,煉化這些金行之力,也沒有那麼容易,甚至可以說,其中蘊含着巨大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