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林飛這一句法身,觸動到了他。
沒錯,就像是林飛說的這樣,他自己一個法相,哪怕是加上半步先天法寶,也絕對沒有可能,去奈何一位法身。
就算是這位法身,處於神志迷失,而且還被封印的情況,也絕沒有可能。
這不是老人武斷,而是天地規律就是如此,就算是弱勝強,那也有個界限,就像是螞蟻絕對沒有可能吞掉一頭大象,這不是人力所能改變,這是自然法則!
沒人能逃過這一約束…
可是…
如果動手的是另一位法相,那就不同了…
螞蟻是不能吞掉大象,但如果是另外一頭大象出手呢?
那這螞蟻怎麼的,都能吃點一點腐屍吧?
最重要的是,碧波老祖可是毫無反抗之力啊,現在是他最爲虛弱的時候,這同樣也是他最容易出意外的時候…
不過,剛纔自己一直都覺得,這個年輕人背後,是站着什麼法身的,只是對方一直不承認,而到了現在,自己開始覺得,這年輕人可能是清白的,誰知道,他卻又主動說自己後面有人…
一時間,老人都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個年輕人了…
當然心中是這麼想,但至少表面上,老人也是立刻就沉住了氣,看了看林飛手上的陣圖道:“若是你身後真有人這麼神通廣大,你現在拿着的,應該是件真正的先天法寶了吧?”
“呵呵,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林飛笑了笑,跟着就忽然一擡手,頓時,就只見到一連串的符篆,在空中飄了出來。
一枚枚符篆,都是有若血色一般,透着一股猙獰之意,殷紅到似乎要滴出血來,只是在空中這麼飄飛而出,彷彿都能聽到,其中傳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之聲。
彷彿這些符篆,都是承載着無窮冤魂,從九幽地獄深處飄來一樣…
然後,林飛就是看向老人道:"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怎麼可能!”看到這裡,老人臉色一下子變了:“你怎麼會有九幽血煉之法?!”
林飛笑了笑道:“你覺得呢?”
老人不說話了,只是臉色極爲難看的望着林飛。
在這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之中,林飛幾乎有點爲自己忽悠老年人,而覺得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
所謂九幽血煉之法,那說起來也真是說來話長了…
在上古天庭時代之時,九天十地,大多地方都是統御在天庭之下,在最鼎盛的時候,連地府都成了天庭下屬,負責爲天庭懲治諸惡,拘束妖鬼於十八層地獄之中,調理陰陽…
不過那些普通的妖鬼容易處理,遇上更強的一些存在,可就難辦了…
比如真身,甚至是法身這等存在,他們本身就是天地之間頂尖存在,掌握無窮力量,其中有不少變態還動輒將自身跟世界牽連,萬劫難滅。
就算是天庭能出動大能,將其拘束,也不能輕易將其滅殺,或是拘禁…
這種情況下,那九幽血煉之法也就在地府出世,勾動天地間無窮血腥戾氣,煉化一座晦惡血海,就算你是萬劫難滅的法身,被扔到那血海之中,也要被污濁元神肉身,任何神通都難以動用。
若是下手重上一些,甚至是能直接將那法身給活活煉死。
在上古天庭之時,不知道曾用此法,馴服了多少法身,這也使得地府威名天上地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只是後來隨着天庭覆滅,地府變化,一切傳承都已經遠去,而這九幽血煉之法,也早就失傳…
林飛能夠得知,還是多虧了在上一世那場大劫,給諸天萬界帶來的壓力,在那生死存亡的時候,諸天萬界各大勢力,不管有仇沒仇,都顧不得那麼多了,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共享。
當時北冥界的那位冥海老祖,就頗爲出人意料的,把這九幽血煉之法拿了出來,順便,還爆出了自己是地府遺民後代的身份。
只是可惜,這九幽血煉之法並不完全,只是一個殘缺版本,就算是他這個地府遺民,也沒能再現出來。
不過後來在老頭爲首的幾位頂尖法身,通力研究之下,還是勉強再現了出來,集中無數資源,付出極大心血,再現出了一道九幽血海。
黑淵之中,起碼有兩位法身級別的存在,最終是被困在九幽血海之中,被活活煉死,他們被煉化之後的海量好處,更是在後來將人類這一邊的三位法身,從重傷邊緣給拉了回來。
至於真身級別的兇獸,那更是煉化了有十幾頭之多。
這九幽血煉之法的意義,那也不用多說了。
林飛可以想象到,現在這老人的腦海之中,一定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的翻騰,畢竟,能拿出這種能改變格局的大殺器的存在,那肯定是法身之中,赫赫有名的人…
這對老人的意義可就不同了…
一位掌握着九幽血煉之法的頂尖法身,自己就是一方舉足輕重的勢力,當他派出弟子進入這陷入危機的天門城中,還來到了這寶庫處,那代表着什麼?
這可是想想都有點覺得是在犯罪…
至於他能不能煉化這陷入瘋狂的碧波老祖,在這九幽血煉之法出現時,老人就沒什麼疑問了…
“倒是我孟浪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人卻是突然說話了,而那神色,卻也變得無比平靜,在這危機之時,彷彿又一下是又變成了一開始跟林飛相遇時,那個彷彿盡在掌握的老人…
只是此時看了林飛一眼,目光卻是透着一股認真與銳利:“我等這些年來,一直在此對抗黑淵,雖說主要是爲了自身,可自問也對諸天萬界頗有貢獻,更是少有得罪同道,不知道是哪一位,在這個時候盯上了我們?”
反正這是個幻境,林飛本來也不想多說什麼了,讓這老人糊塗着就糊塗着吧,只要自己能進入寶庫研究研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