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生死之時,林飛終於反應過來之後,忽然了臉色一變,擡手一道太乙劍氣,破空而去。
跟着,就只見那無盡雷海,被轟然斬斷,成了兩半…
就連那中間的夔牛,也整整齊齊的,被斬斷成了兩半,不過也許是劍氣太快的緣故,這夔牛身軀中間先是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縫隙,跟着,就忽然從中間裂開,自始至終,就連一點鮮血,都沒有滴落,那屍體就朝着下方墜落消失…
這可是上古遺種的屍體,絕對是價值無窮,就算是真身,都不可能放過,可是現在,林飛卻是並沒有在意,只是繼續操縱着那太乙劍氣,在四周一陣逡巡。
彷彿是確定,再也沒有什麼威脅,這才收手,擡手一招,將那夔牛屍體給收了起來…
“好險…”
儘管在最後關頭,一劍破敵,可林飛依然是臉色蒼白,只有他知道,剛纔自己面臨着什麼東西…
就在即將離去之時,那雷聲震動之間,竟是使得自己腦海當中幻象生滅,甚至出現了上一世時,遭遇過的一幕幕人物與場景。
如果不是自己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只怕光是這一下就真要糟糕了…
不過,雷聲本身就是天地間煌煌正音,可這夔牛,如今竟是能以雷聲來催動幻象,這卻有點出乎林飛意料,當時還以爲這裡另外還藏着什麼人,只是剛纔查看了一陣之後,發現好像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這種手法,斷然不是這夔牛的天然神通,應該是其他什麼存在所授…
“總不能是那淵皇吧…”
想到這裡,林飛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淵皇,本身就是那黑淵中的皇者,不知道出自於哪個時代,統御整個黑淵,擁有無數上古以來的奇異傳承,甚至能駕馭雷劫,這雷道幻象之法就是其中之一,一旦用出,能勾動敵手內心處記憶最爲深刻的記憶,就算是法身,也免不了要與之着道。
不過林飛對此只是聽說過,而沒有親眼見過…
只是…
最終,自己都已經拖着淵皇同歸於盡了,他怎麼還能活過來,還傳下什麼幻象之法的?
難不成,他跟自己一樣,也重生過來了不成?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重生…”
一念及此,林飛也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跟一旁的妙玄真人解釋,就是催動真元,整個人繼續向着頭頂的層雲而去…
然後,林飛就爲之一驚。
就只見那濃雲之上,竟是一片赤紅之色,其中還夾雜着鬼哭狼嚎之聲,反而是沒有任何交鋒的痕跡。
好像這裡是地獄或是什麼深淵一般,只有在地獄般的場景一段,有着一輪青色大日,在這片赤紅地獄當中沉浮。
青色的光輝,帶着一股沉重的威壓,灑落而下,猶如是無數把青色利劍一般,要刺破這赤紅地獄,
只是現在看來,好像是這青色大日,被死死圍困…
“果然是…法身戰場…”
然而,林飛看到這一幕,卻是臉色凝重,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這是真正的法身戰場。
要知道,到了法身這等層次,已經跟之前的所有境界,沒有了任何可比性,每一位法身,都幾乎是代表着一個世界。
他們的對戰,早就不侷限於單純的神通鬥法,那完全就是世界之間的交鋒。
好比現在,看青色大日跟血色地獄之間,就是兩位法身的鬥法,不出意外的話,這二者分別代表着他們的道境。
如果不是青色大日刺穿血色地獄,就是血色地獄吞掉青色大日。
這幅場景看起來好像沒頭沒腦,實際上,這裡應該是整個大戰當中,最爲激烈的一處…
只是這種相當於兩個世界交鋒的戰場,卻絕對不是一時就能結束的了,也難怪那守護寶庫的老人說,少說要十年才能結束。
就現在這種相持的狀況,怕是十年都算多說的了…
等等,那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林飛卻突然發現,在這一片血色地獄之中,居然是有着一柄斷劍,在這其中沉沉浮浮…
那柄斷劍形制簡單,看起來跟普普通通的凡間長劍沒什麼差別,只是表面有着幾道雲紋,看起來像是鑄劍師隨手勾勒,根本談不上什麼精美,更沒什麼韻味。
可是如今,在看到這柄斷劍之後,林飛卻是頓時臉色一變:“這是…林師兄的劍?”
當年,林飛可是曾經跟林半湖相處過一段時間,對他手中的劍還是頗爲熟悉的,自然知道,在那大戰之時,林半湖就是帶着他那隨身長劍,進入到了黑淵之中,自此一去不返…
可眼下,這斷劍,卻出現在了一位法身的道境當中…
一時之間,林飛也來不及多想了,只能是趕緊催動真元,伸手朝着那斷劍一抓…
然而…
幾乎就在林飛伸手的剎那間,那洶涌着的血色地獄當中,卻有一縷血光沖天而起,跟着在空中一個盤旋,竟是化爲了一片滔天血海,朝着林飛就拍打而來…
“我靠!”
一時之間,林飛簡直寒毛倒豎,一種生死之間的危機感,頓時從心底升起,就在那一片血海還沒來得及拍打而來時,林飛就感覺,好像自己已經是在這重壓下,動彈不得…
一種巨大的生死威脅,頓時將林飛整個人給籠罩下來…
這種感覺,簡直是讓林飛回到了當年,自己一個金丹,在龍骨界,直面龍巢時的感覺。
這是一種距離死亡,無比接近的感覺…
說來慢,可實際上,在這片刻間,那血海就已經臨身, 電光火石間,林飛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是瘋狂催動諸天萬劍訣,催動起九道劍氣跟十八層高塔。
有些要命的是,現在那他化自在陣圖還拘禁着碧波老祖,林飛一時不敢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