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話,林飛一邊拿出一枚玉簡,在上面刻下一串金色符篆,然後便遞給小魔頭。
小魔頭一愣,有點莫名其妙,我三魔宗的先輩迴歸關你什麼事?
不過還是不敢拒絕林飛,順手接過玉簡,看了兩眼沒發現什麼異常,便隨便收了起來,反正也不是大事,最多到時候在老祖面前提上一嘴便是。
他很快就將這小事拋之腦後,又跟林飛隨便寒暄幾句,便抱拳告別。
林飛目送着小魔頭身影漸漸遠離,目光若有所思。
通過這次接觸,林飛可以確定,小魔頭對於三魔宗的那座血池,還一無所知,否則,突然聽到別人提起自己的祖師先輩時,不可能表現的這麼淡定。
只是,那血池到底是什麼呢……
林飛總感覺,這血池似乎跟那周行弗離界地下的血河有所關係,只是具體有什麼聯繫,自己也看不透……
想來想去也只是憑空推測,林飛搖了搖頭,也不再多想,無論這二者之間有沒有關係,跟自己關係也不大。
對自己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早點找齊他化自在陣圖的碎片,趕緊離開弗離界,到時候,不管這裡有什麼大陰謀,也禍害不到自己身上。
做出決定之後,林飛也不再猶豫,一步跨出,便到了那冥土當中。
此時,在冥土灰色的天空中,漂浮着一個金色光球,散發出奪目光華,照耀方圓百丈,透着一股密不透風的鎮封氣息。
金色光球之中,妖魔皇子蜷縮昏迷,氣息虛弱,好像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中。
但林飛只是看了一眼,就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金色光球上,只聽“砰”的一聲,金色光球直接在空中打着轉的飛出老遠,等到落下之時,便落到了十八層地獄前。
“誰,誰敢打我!”劇烈的震盪之中,妖魔皇子頓時甦醒過來,他又驚又怒的四處望去,一雙豎瞳頓時鎖定了林飛,跟着吼聲頓時消失,卻是冷冷的坐在原地,也沒有說話,也不知在那想着什麼。
“發什麼呆呢?”林飛也沒爲難它的意思,一邊準備開啓十八層地獄,一邊隨口道:“認不認識這是什麼地方?”
“跟我有什麼關係,人類,如果你打算逼供還是歇歇吧。”妖魔皇子冷笑,不屑一顧:“我妖魔界的環境是你們這些脆弱的人類所無法想象,你們所謂的絕境,在我們那裡都是桃花源。”
“那你還挺厲害的。”林飛點了點頭,拿十八層地獄當桃花源,口味夠重的。
一邊說着話,林飛做的準備也差不多了,手印一定,火山地獄的景象暴露而出。
放眼望去,乾裂的大地之上,遍佈着大小一的各種火山,火山口流出岩漿,流淌進地面的裂縫之中,地面完全是暗紅色。
恐怖的高溫充斥着整片世界,空間都發生着微微的扭曲。
看到眼前的一切,妖魔皇子感覺自己的無堅不摧的鱗甲都變得滾燙,然而仍是冷笑不止:“不過是區區火山,你怕是不知道當年我妖魔一族的先祖是在哪裡出世的。”
“哦?”林飛還真的驚訝了一下:“不會是在十八層地獄出生的吧?”
“什麼十八層地獄?”妖魔皇子一愣,然後便惱羞成怒:“你敢戲弄我?”
而和這個時候,林飛卻不再理他,而是隨手一揮,剎時之間,天地倒轉,火山地獄將林飛需要的那一面“送”到了他面前。
這是一座火山口,其中盛滿了黑紅色的滾燙岩漿,緩緩冒起粘稠的泡沫,旋即破滅,看起來好像跟其他岩漿沒什麼不同,然而裡面卻透着某種毀滅氣息,連周圍的虛空都扭曲變形。
妖魔皇子有點坐不住了,然而卻不肯服軟,正好再說幾句話,但還沒等開口,火山口中,傳來了一個無比痛苦的哭嚎求饒聲。
“主人,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放過我!”
只見在火山口中,浸泡着一位面目兇惡的鬼帝,他在岩漿中劇烈掙扎,撲騰起大片岩漿。
熊熊火焰將他整個包裹,龐大的身軀幾乎被燒成一整塊火炭,隨着氣息越來越虛弱,眼看就要隕落時,就有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力量,使得他再次重生。
但是這重生一遍,卻又要遭受岩漿侵蝕,再次遭受這種痛苦。
這種痛苦周而復始,也不知道這頭鬼帝已經承受了多長時間,反正他如今再無一絲兇戾,醜惡的臉上滿是哀求之色。
“……”
看到這一幕,妖魔皇子有點坐不住了。
他敢出言不遜也不是在瞎狂妄,主要是因爲對自己信心十足,正如他所說,妖魔一族崛起於艱難困苦之中,對於各種酷刑的忍耐程度,遠遠超過人類修士的想象。
人類所謂的酷刑,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是,只要自己一公佈身份,這人類必然不會殺他,只要留得性命,他有辦法在忍受一段時間的痛苦之後,安然脫困而出。
但這受刑的地方也太詭異了吧?
那岩漿也就算了,這火山口是幾個意思?怎麼還能不斷修復受刑人的軀體?
妖魔皇子有點慌……
畢竟,每一頭妖魔都是施展各種酷刑的行家,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一看到這種手段,頓時知道其中的可怕之處。
忍受酷刑容易,難得是一直忍受酷刑,無論何等堅強的意志,在循環無盡的酷刑折磨之中,很容易被逼瘋。
那種看不到一絲光亮,每時每刻都要承受着極致痛苦的絕望,再兇悍的生靈也會放棄堅持,被逼成只會搖尾巴的狗。
這個時候,林飛卻沒理會不再張狂的妖魔皇子,而是在那跟悽慘求饒的鬼帝聊了起來……
“別鬼吼鬼叫的,既然服了,那就把你那個原主人趕緊交代一下吧。”
“我真的不能說,一旦說出口,真的會死的……”那鬼帝哭喪着臉,儘管日夜承受着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但對自己的背景,依然是不肯透漏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