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離界,大戰中央的位置。
那一股波動來臨之時,瞬間傳遍了天地,在林飛色變的同時,那妖魔皇的魂魄,卻是頓時有一股得救般的大喜:“大人,救我!等等,這…”
可就在這話到了後半截的時候,那話中得救般的大喜之意,卻是轉爲了錯愕與絕望。
因爲,就在他剛剛要得救的時候,卻只見到,那一股波動,竟是威力絲毫不減,朝着自己這邊,洶涌而來。
下一刻,就是轟了過來…
這一道波動,來臨之時,直接席捲了林飛,可是這一股波動跨越了無數距離而來,本身威力就已經是有所減弱,林飛又第一時間,以那剛剛得到大好處的祖巫虛影護體,雖是同樣受創,卻是也勉強擋了下來…
在這波動席捲過去之後,那剛剛還凝實無比的祖巫虛影,頓時就暗淡了許多,不過林飛在吐出一口鮮血之後,臉色蒼白,但好歹還沒受什麼重創。
可是,那妖魔皇卻是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本身就已經是魂魄狀態,而且看起來,他這魂魄是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凝練而出,極不穩定,沒有肉身相護的情況下,那強度,簡直是比起法相還不如。
在這一道波動透過的時候,沒能抵擋多久,就是在這一道波動透過之後,直接是在一陣驚恐解體,崩散…
本來妖魔皇,以爲是要救他的波動,居然是將他給直接滅殺了…
而這一陣波動的消失,在這弗離界之外,卻有着兩股龐大的意志,緩緩退回到一處炎熱的世界之中…
一處火焰世界之中…
火山遍地,一簇簇的黑煙,從火山口中冒出,瀰漫天空。
岩漿橫流,到處都是岩漿湖泊與長河,最終匯聚在一起,竟是形成了一片不見邊際的岩漿海洋。
而詭異的是,在這一處岩漿遍地的世界之中,卻有着一株株的樹木,紮根在岩漿之中,生在火山旁邊。
樹皮嶙峋,樹冠上一個個葉子,卻好像是火焰燃燒起來,
此時,在最高的一處參天古樹旁,卻只見到,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容顏俏麗,身穿飄然羽衣的少女,卻是端坐在這一處古樹旁。
少女嬌嫩白皙的皮膚,跟那猶如黑巖一般嶙峋粗糙的樹皮,形成極大反差,可在此時,少女皺起精緻的眉頭,彷彿是在思考着什麼。
那參天古樹卻是一動不動,就連樹上赤金色的葉子,都是爲之靜止,彷彿是唯恐擔心到打擾到少女的思考。
良久。
少女忽然開口道:“老傢伙,你看如何?”
在少女對面,坐着一個老者,身穿一襲簡易的白色道袍,白鬍子白頭髮看起來像是凡間的百歲老人,但是不知爲何,那面目卻好像是籠罩在一團迷霧當中一般,讓人看了,卻莫名的記不清楚,顯得頗爲奇異…
兩人中間,擺着一套簡易的茶具,老者將手中一盞小小的茶杯,輕輕放下之後:“天門城那些人,這次決心已定。”
“不錯。”曾經跟林飛多次打過交道的鳳凰少女,卻是輕輕點頭,白皙的額頭,輕輕皺起:“不然的話,他們不至於,幫助一個外人,成就真身,那個小傢伙,以前我見的時候,連金丹都不是,倒是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竟是有這番機緣…”
當年,鳳凰跟林飛見面的時候,林飛就連金丹都不是,就好像是一枚棋子一樣,可以任她擺佈。
連她都沒有想到,林飛居然是會有今天。
儘管在法身眼中,真身依然不足以與自己平等對話,但顯然,現在的她,已經無法將其當成一枚普通棋子…
說到這裡,少女好似想起什麼,看了老人一眼之後,說道:“說起來,你也跟他有些機緣,那他化自在陣圖,就是你當年跟你那師父尋到的吧?如今,卻是落在了那小傢伙手中,等那小傢伙來勸你的時候,你倒是可以藉機將其尋回來。”
他化自在陣圖,正是當年天機派的七十二張陣圖之一,第一次出世,就是在天機派那一對神秘的師徒手中出現。
只是後來,那一對神秘的師徒許是窺破天機,竟是在大劫前夕,就抽身遁走,引得衆人都在猜測,他們去了哪裡。
可如今,那一對師徒當中的徒弟,竟是活到了現在,而且從他能跟鳳凰坐在一起,與其平等以待的態度看來,這位當年的徒弟,似是已經成就法身。
“當年我們師徒尋到,是我們的機緣,失去了它們,也是我們緣分已盡,那年輕人能得到,也是合該他的機緣已到,緣分已盡的寶物,不必強求。”老人卻毫無波動,只是淡淡的說道。
“你們師徒倒是灑脫,那當年大劫來臨,你們逃的這麼灑脫,也是順天而行了?”少女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這次,卻是老者微微沉默了一下,跟着就說道:“我師父臨終之前說過,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我這一門以修士之身,卻講究順天而動,本就不合天道,不合己道,在夾縫中修行,對錯本就兩可,也許,當年錯的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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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鳳凰少女就看了他一會道:“這麼說,你是要準備那答應天門城那些老傢伙了?”
老者淡淡的說道:“我們這一門所修,欠世界良久,早就該還的,如今雖遲了一些,但總算是做了該做之事,這是我們師徒的命。”
“你們師徒的命?”少女聽到這裡,就是挑了挑眉道:“那你要不要幫我算算,我的命又是什麼,我本就是先天而生,與天地同輩,自成一體,我可不欠天地什麼!”
“我師父還說過一句話,命由己造。”老人淡淡的說道:“你固屬先天,可你也該看看,經歷這一場場大劫之後,這一諸天世界,都是什麼下場,老龍去了之後,你難道還覺得,他們會放過你?”
“呵呵,你倒是先成了那些人的說客。”少女嗤笑一聲道。
老人卻搖搖頭,並不再多說,只是向着遠處望了一眼,就說了一句道:“我且去,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