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雲紋劍氣投入了劍湖之下後,林飛除了每日以真元錘鍊滋養它,也在不斷的將其他劍氣投入其中,通幽劍氣可破陰陽,竟是比無常劍氣更早的進入了劍湖倒影中。
原本,劍湖之下的那道烏光不過通幽劍氣的一道烙印,就如同最初雲紋劍氣做的那樣,指甲蓋大小,但是經過林飛不間斷運轉諸天萬劍決,以真元滋養,以金氣錘鍊,通幽烙印與身旁的雲紋烙印一起成長,現在雖然比不得真正的通幽劍氣,卻也已經有了劍氣的模樣。
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飛對於能否利用這一道未成形的通幽劍氣破開劍陣,也沒有把握,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諸天萬劍決再次瘋狂的運轉了起來,空中七道劍氣與林飛一體,自然知他所想,當即齊齊一震,爆發出比之前更爲強悍的力量,煌煌劍意蕩向四方,至神至聖、鋒銳無匹劍光疾射而出,萬丈光芒籠罩虛空,將滿天劍陣壓制了一瞬!
這已經是七道劍氣此刻能做的極致。
劍湖之下的那道烏光,微微一動,如一條游魚般飛掠而上,周身黑影幢幢,那一片正反劍湖的壁壘,千萬劍光不知碰撞多少次才能破開小小一條縫隙,可對於劍湖下的這道小通幽劍氣而言,彷彿只是一層薄薄的水霧,連波紋都沒有帶起,瞬息間,便來到了劍湖之上。
林飛在小通幽劍氣出現的剎那,迅速的捏了七道完全相同的金色符印打入它的身上!
頓時,這道通幽劍氣驟然增長一寸,烏光瀰漫的身軀上多了一縷流動的金光,它動作不停,迅疾非常,萬丈虛空彷彿只是方寸之間,被它一晃而過。
只見,漫天劍陣與萬丈的金芒中,一道微弱細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烏光,突然出現,而下一瞬間,可以說在同一時間,環環相扣,緊密相連的劍光中,出現了七道濃黑如墨色彩,裂痕一般連接了陣法內外。
遠而望之,彷彿一片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被突然扔進了七塊濃郁的石墨,隨即,石墨被清水暈染開,將小自在劍陣上的七道劍光暈染籠罩了起來,金色符印便是此刻顯露,從濃黑的烏光中乍現,隨着七道劍光崩裂的清脆聲響起,精妙嚴謹的小自在陣法突然缺了一個口子!
機會!
被困許久的七道劍氣,驟然爆發出無窮劍芒!
太乙、羲日、皓月等七道劍氣齊齊嗡鳴,震顫虛空,疾射而出的每一道劍光都演化出百十種繁複多變的劍法,劍花落在缺了一口的劍陣上,鏗然炸響,整片劍陣隨之崩裂,再也困不住劍氣,任由它們飛出!
林飛眸光一亮,趁着小自在陣破碎的剎那,操縱七道劍氣,在空中灑下無窮符印,紛紛打入了劍林之內,隨即便看到,那漫天符篆從劍光中呼嘯着飛出!
劍林重歸林飛掌控,他冷冷一笑,以七道劍氣催動劍林,竟是在瞬息之間,重新演化出了小自在劍陣,劍光鋒銳,如臂指使,與剛剛困住七道劍氣的劍陣分毫不差,而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卻更爲鋒銳強悍!
劍陣落下,將崩散在空中的漫天符篆鎮壓在劍湖之上,劍林之中。
煌煌劍意在空中激盪,久久不休。
一枚令牌被通幽劍氣送到了林飛手中,而作爲破陣的那道小通幽劍氣,早在在劍陣被破的剎那,被劍陣與七道劍氣爆發出來的力量掃中,消弭空中。
林飛站在劍湖上,手握令牌,四下劍林密佈,排布成一座嚴絲合縫的劍陣,攻守兼具,帶着驚人的氣息,七道劍氣高懸空中,剛剛那生死一瞬的緊張已然消失。
生死劍域之外,籠罩在其上空的那片烏雲,在劍陣破掉的時候,便重歸棺樽之內,而棺樽的棺蓋一合,整座棺材安靜的坐落在冥土山丘內,光暈不再,力量不再,彷彿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無聲無息,重新沉靜了下去。
山神、河神等見到這一幕,才緩緩退去,佛子睜開眼睛,衝冥土一招手,清風拂過,四散崩碎的石塊化作塵土,滋養大地,歪歪倒倒的樹木生靈被扶起,狼藉的大地、山川、河流,恢復了原貌,生機驅散了陰沉的氣息,天地一片清明。
危機解除了。
林飛盤膝而坐,將鋪散在四方的劍陣穩固了一番後,才睜開眼睛,望着劍林所化做的劍陣,面上帶着讚歎。
雖然符篆演化出的劍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完整,更不會如八卦九宮大陣般生出陣法真靈,但這座劍陣隨其心意而變,一靜一動都帶着無懈可擊的攻防力量,進可化兇陣,殺敵萬千,退可做堡壘,無物可破,即便只是眼下這座不完整且實力未曾發揮到極致的劍陣,便足以碾壓八卦九宮陣法……
無法想象,若將他化自在劍陣完全的演化出來,該會是如何的驚人。
“真想見識一下那座困住青蓮劍仙的大陣。”林飛輕聲說着,他心中一動,看向手中的令牌,笑了:“只顧着眼前的劍陣,倒是把你給忘了。”
剛剛那場危機,全都由令牌引起。
白色的令牌上,一縷罡風環繞,火雷相隨,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防禦力量卻微弱了一些。
這也是必然的,能夠演化出他化自在劍陣一角的符篆已經飛出,缺少了那片力量的支撐,萬陣仙令自然要弱一些。
林飛將真元祭入令牌中,手中那枚白色的令牌頓時變成了三枚,他將主令牌與風雷令牌都收了起來,留下了新得到的第三枚令牌。
這枚令牌,倒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其上火雷繚繞,安安靜靜,與另外兩枚令牌相比,也看不出什麼奇特之處。
林飛將神識沒入令牌內,仔仔細細搜了一遍,裡面空間被火雷二陣分立,氣息比風雷令牌強悍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更沒有陣圖的影子,他的眉宇間帶了幾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