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磷蛟跪的相當自然,它看起來怕極了,一邊對林飛磕頭,一邊道:“大王,跟您動手是小的的不是,今日見大王威風,我們赤炎山一衆願意投誠歸降,只求大王心慈,能夠留小的一命,小的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大王。”
林飛聽得這番話,也樂了,他向前走了兩步:“願意投降是好事,但……”
刷!
林飛話沒說話,一道長約三寸,細如牛毛的紅光徒然從赤磷蛟體內射出,其勢兇悍,殺意驚人,直取林飛心臟!
而就在那道殺意凜凜的紅光即將碰觸到林飛身體的時候,通幽劍氣霎時出現,烏黑的華光一閃,緊接着,一座長橋連貫虛空,橫跨空間,生生將那一縷由赤磷蛟精血凝聚的血箭改了方向,以更爲迅疾的速度,射入了赤磷蛟的右肩,然後砰然炸開,頓時皮開肉綻,血霧散開……
伴隨着血肉飛濺,林飛的聲音淡淡的傳了下來:“願意投降是好事,但心要誠才行。”
“是,是!小的一定心誠,剛剛只是一時糊塗,現在被大王威風折服,再不敢有其他想法!”赤磷蛟被劇痛折磨,但也只敢悶哼一聲,生怕慘叫的太大聲就會被殺,它的右肩上一片血肉模糊,森森白骨,清晰可見,身子都在微微顫動,知道自己得手不了後,它連連砰砰磕頭,惶恐萬分的說道:“是小的一時糊塗,大王莫怪,莫怪!”
赤磷蛟的惶恐並非裝出來的,劇痛與對死亡的恐懼令它腦袋發矇,全身緊繃,似乎能夠感覺到死神就在自己的頭頂,它心中既是懊惱又是震驚,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一個看起來修爲不過金丹一轉境界的傢伙,怎麼會這麼強……
雲紋劍氣緩緩落下,垂在赤磷蛟的頭頂,冰寒的霜雪漸漸將其籠罩,感受着那份肅殺,赤磷蛟動也不敢動……
可出乎赤磷蛟意外的是,眼前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傢伙,竟然沒有直接動手,反而四處打量着,也不知在想什麼,它緩緩舒了一口氣,心思也活泛了起來,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連忙又道:“大王,我這赤炎山雖說比不得陣圖海與萬妖林,但在這片荒沙之內,也有幾分名頭,門下妖衆足有上萬,若是大王能放小的一命,小的願爲大王的馬前先鋒,率領門下妖衆,聽從大王之命。”
“哦?”林飛好笑的看了眼在地上趴着的赤磷蛟。
“大王,小的說的都是真心話,小的自忖本事不濟,沒有能力統帥赤炎山,今日一見大王,便知是遇到了主人,真心請大王收留。”
林飛沉吟了一瞬,道:“好吧。”
赤磷蛟似乎大喜過望,連肩膀上的傷也不處理,轉頭要招呼手下來請拜見林飛,可一回頭,卻見所有妖物幾乎都被寒氣阻隔,動都無法動,只能尷尬的看向林飛。
林飛淡淡一笑,數道劍氣盡數收回,寒冰退去,橘紅色的火雲再次將山體籠罩。
赤磷蛟果如它所言,對林飛盡職盡責,帶着赤炎山上下衆妖,對林飛口稱大王,盡數拜服,而且忙前忙後,將原本就相當奢華的日炎妖宮打造的愈發富麗堂皇,鑲金嵌玉……
孫青站在純金打造,閃的刺目的椅子前,久久不能回神,喃喃道:“現在當一個妖王,竟然這麼簡單了嗎……”
“大王!”
赤磷蛟剛剛把美食靈酒擺上,便急匆匆出去,過了沒有一刻鐘,再次來到了日炎妖宮內,只是這次它並非自己來的,身後還帶着四位身着大紅紗衣,露着雪白肩膀的女妖,這四名女妖,體態妖嬈,媚眼含春,一進入宮殿,便帶來了撲鼻異香,四雙水汪汪的眼睛,不斷在林飛與孫青身上打量,箇中深意,不言自喻。
赤磷蛟殷切的笑着:“大王初來,小的怕大王無聊,特意將赤炎山上這四個姐妹送來,讓大王好好消遣消遣。”
孫青被那四個女妖打量的很是不自在,眼睛四下瞟着,就是不敢與那四個女妖對視。
林飛安然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真是有勞蛟將軍了,不過,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赤磷蛟聽了這話,連忙對那四個女妖使了個眼色,女妖得令,垂首離開,赤磷蛟訕訕的說:“是小的莽撞了。”
“無妨,蛟將軍若是真的閒,就去護衛住這座赤炎山就好。”
“是!小的定不負大王所託,若大王有任何差遣,儘管吩咐,小的赴湯蹈火也會爲大王做到。”
赤磷蛟表完忠心,便恭謹的退了出去。
林飛看着赤磷蛟的身影消失在日炎妖宮的門口,笑了,低聲道:“還有點意思。”
赤磷蛟搬回了自己之前住的洞穴,位置就在赤炎山頂峰妖宮下方,偌大的一座洞穴,如今空空蕩蕩,它已然在日炎妖宮中住慣了,如今再次回來,只覺得哪裡都不適應,赤磷蛟坐在椅子上默然許久,直到被右肩的傷口刺痛這纔回神,先是警覺的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異象後,這才擡手打下了三重火焰封印大陣,然後吸了一口氣,開始重新清理傷口。
今日之事,太過匪夷,赤磷蛟防不勝防,它一邊將右肩內的殘餘血箭取出,一邊咬牙暗道:“這自稱林飛的,也不知哪裡來的小子,我辛辛苦苦謀劃來的基業,竟是爲他人做了嫁衣,當真是令人怒極,可他戰力驚人,連我的絕殺血箭都奈何不得……”
思來想去,赤磷蛟嘆了口氣:“爲今之計,只能先忍辱負重,等待機會反撲……”
感覺右肩的傷口好了一些,赤磷蛟這才撤去了洞穴內的封印,重新走了出去,在日炎妖宮外候着,做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一連三天,赤磷蛟都對林飛鞍前馬後的照顧着,態度恭敬而小心,令人挑不出半點毛病,而林飛卻是終日在日炎妖宮內,足不出戶,也不怎麼接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