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劍氣,在破壞了巨大平臺的剎那,也是向着那頭鬼獸壓去。鬼獸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鼻子裡再度冒出白煙,白煙之中雷霆陣陣,攜帶着刺眼的金色閃電,對上林飛的劍氣。
林飛眼睛一眯。
手指再次一動。
氣機引動,卻是引動着劍氣上再一次發生變化,金色的劍氣,在林飛真身級別實力的影響下,竟是暗暗閃爍出驚人的暗金色,其中強度也不知道強化了多少,在與金色閃電等接觸之後,以最直接的方式,把這所有一切都湮滅。
等到鬼獸面前空無一物,滿是瀰漫的劍氣之後,林飛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再次出現,就是在劍氣的上空,帶着數之不盡的劍氣,往下衝來,等到林飛落地的時候,那頭鬼獸的頭顱,早已伴隨着落地的劍氣,一起掉落了下來。
站在鬼獸的屍體旁邊,林飛剝開鬼獸的屍體看了一眼,不過並沒有從它的身體之中發現什麼內丹之類有用的資源,林飛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不過沒走多久,林飛就感覺意識產生一絲波動。
“被滅掉了?”林飛看了一眼正前方,那裡正是自己的幻影跑去的方向,剛剛那一陣波動,應該就是這頭幻影已經被鬼獸給滅掉了。
這也不奇怪。
只是一個僞裝成自己的幻影,本身沒有任何傷害鬼獸的能力,會死在鬼獸的手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個幻影的任務已經完成,幫自己引開了一頭鬼獸,不然絕對沒有這麼輕鬆,就能幹掉一頭鬼獸。
至於那頭鬼獸,現在則和林飛沒有多大關係了,是死是活,反正已經被引開了,能不能重新找到自己,那就不好說了。
林飛幸災樂禍的離開了這裡。
“嗯?那是?”不過在途徑一座鬼氣森森的山峰的時候,林飛卻意外的看到,天空上出現了火燒雲的現象。
這可不是一般的火燒雲…
若是一般的火燒雲,林飛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之所以說這片火燒雲奇怪,是因爲,在火燒雲之中,居然演繹着山崩地裂,海川枯竭的異象。
就在林飛頭頂的方向,大片大片的火燒雲,蔓延了天空,將暗沉的天空渲染成一片詭異的深紅色,一座天幕就好似要燃燒起來。
而在這一片火燒雲中,卻是有着一座座龐大的山脈,被地火燃燒,然後在林飛面前焚燒殆盡,山峰、海洋,也被褐紅色的海浪所淹沒,消失在那一片世界之中。
最詭異的是,天空上居然有一隻黑色的巨鳥,俯瞰着這片大地,身處火燒雲之中,看不清輪廓,但卻可以發現,它渾身都籠罩在一層黑色的火焰之中。
“不死鳥…”當看到這隻鳥之後,林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在上古時代天庭與地府的神話之中,不死鳥是圖騰的象徵,天庭有神鸞鳥,地府也有相應的不死鳥,據說當不死鳥出現,便意味着一場浩劫出現,而不死鳥的出現,之所以會伴隨着浩劫。
正是因爲當每次不死鳥的時候,都會引起天地大變,什麼海川枯竭都是輕的,連一些生命,都會直接走向枯竭,可以說有不死鳥出現的地方,這個世界,絕對不會倖存下來。
當年不死鳥在地府橫行,在地府造成了極大的破壞,地府諸多殿堂,竟是有十之八九,都被不死鳥破壞的不成樣子。
後來終於引得秦廣王出手鎮壓,將不死鳥的靈魂與肉身分開,肉身鎮壓在地府的深處,而靈魂則與秦廣王合二爲一,由秦廣王親自看守。
這些都是典籍上的記載,林飛也曾經聽聞過,都不是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事情,然而現在讓林飛想不通的是,不死鳥異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按理說,這個世界,雖然是由地府的秦廣殿發展而來,但畢竟也可以算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除了生活在這裡的鬼物之外,其它與曾經的地府沒有任何牽連。
這種異象,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纔對…
不死鳥畢竟是曾經毀壞地府的異獸,真實修爲已不是人力可以媲美,至少也是秦廣王級別的異獸,因此哪怕只是異象,林飛也不敢大意。
所幸的是,天邊的火燒雲並未持續多久,在演繹了一番滔天變化之後,火燒雲就隨之消失,天空也重新恢復平靜,又變成那種暗紅之色。
只是林飛卻開始思考起來了…
此刻在這裡出現不死鳥毀滅地府的異象,絕對不是什麼偶然現象,尤其這異象還不是出現在世界裡邊,而是出現在世界之中的鬼域裡邊。
這或許說明了什麼事情…
莫非…
不死鳥曾經在這裡出現過?
想到這,林飛又緊張的打量了一眼異象出現的地方,假如說,這裡真是曾經不死鳥出沒的地方,那麼這裡可能也有不死鳥殘留的一些意念纔是。
這一絲意念,林飛根本不敢小覷,畢竟不死鳥本身,也不是一個真身就可以對付的…
可能只有法身,纔有與不死鳥對抗的可能性吧…
當然,也僅僅只是可能性,能不能對付不死鳥,還真不好說。
“法身啊…”林飛喃喃了一句,在這片世界之中,有不少鬼物,都能夠靠着一些秘法暫時提升到法身境界,前邊在明港城中,他更是看到一位法身親自出手。
雖然那位法身自始至終都沒有現身,但是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也是已經讓林飛有點眼熱了。雖然他成爲法身只是早晚的問題,不過若是能提前一些,對於他現在也是有不小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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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繼續往前。
在這片鬼域中,瀰漫的鬼氣着實太濃郁了一些,不光能夠影響視線,甚至在這裡誕生的鬼物也不再少數,由於這裡的鬼氣質量太高,形成的已經不是行屍走肉一般的鬼物,而是擁有些許意識的鬼物。
這些鬼物或許還是渾渾噩噩,但是一批鬼物聚集在一起,已經能夠制定一些戰術,當向林飛進攻的時候,也是分列有序,還懂得把林飛引入他們編制的陷阱裡邊…
不過,這些鬼物對於林飛來說麻煩並不太大,真正對林飛造成大麻煩的,卻是那些毫無意識的植物。
正如燈籠花一樣,生長在這片鬼域裡邊的植物,身上都藏有一種催眠性的花粉,林飛一旦與他們接觸,就必然會接觸這種花粉,在戰鬥過程中,不光體力會消耗很快,連精神都處於一種萎靡不振的情況中。
雖然,林飛也用真元不斷刺激自己的意識,讓自己始終保持在清明狀態下,但是出現的植物太多,也足以給林飛帶來麻煩。
頗爲複雜的戰鬥,讓林飛都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的林飛,正在與一隻燈籠花中的王者抗衡。
這隻燈籠花,是林飛在經過一片燈籠花所在區域的時候,劍氣剛剛劃過這些燈籠花的身體,它們便自主形成的,大量燈籠花的精氣匯聚在一起,只是一眨眼之間,就形成一隻暗金色的巨大燈籠花。
遠遠看去,像是一棟小樓,渾身都是長滿荊棘的藤條,而嘴裡也噴吐着翠綠的汁液,看似蘊含生機,實際上卻充滿了劇毒毒液。
巨大燈籠花嘴一張,毒液就像是雨滴一樣朝着林飛灑來,林飛身影化作一道劍光一閃,毒液紛紛灑向地面,緊接着地面上就冒出嗤嗤的白煙,緊接着,大地就燃燒起來,在熊熊烈火中,變成漆黑一片。
而巨大燈籠花的巨嘴更是一直張着,從巨嘴裡傳來強大的吸力,時刻將林飛的身體往裡邊吸,一旦林飛被吸進去,跟着,就會被它尖銳的獠牙和驚人的胃酸給融化掉…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林飛才最終用一柄劍把這隻巨大燈籠花給貫穿,站在它的屍體上,低頭看着這隻巨大燈籠花。
忽然之間,林飛的眼睛眯了一下。
他發現,在這隻燈籠花的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如今巨大燈籠花已經隕落,林飛自然是不再擔心這隻巨大燈籠花扯出什麼幺蛾子來,他進入巨大燈籠花的肚子裡,然後就發現,在它的肚子裡,居然放着一塊黑色的石碑…
石碑上繚繞着森森的鬼氣,林飛剛一靠近,身體上的鬼氣就被它所呼喚,這一刻,林飛渾身就被鬼氣所束縛,竟是有一種難以活動的感覺…
林飛很意外。
這到底是什麼石碑,居然連自己身體上的鬼氣都能影響?
以前林飛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鬼氣有多厲害,但是後來知道了,自己身上的鬼氣,連靈山詛咒都不怕,還能用滅骸靈氣來修煉,這麼強大的鬼氣,如今能被另外一股靈氣影響?
出奇的,林飛就猜測,會不會是因爲這座石碑的原因,所以這頭巨大燈籠花才能得以現身?若是沒有這座石碑,在場的還會只是普通的燈籠花?
這倒是一種很好的解釋…
林飛動用體內的真元,維持住身邊的鬼氣,然後頂着巨大的壓力靠着那座石碑,等到他來到這座石碑旁邊,卻發現,這座黑色石碑,其實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和其它的石碑一樣。
林飛繞到另外一邊。
這時候林飛纔看清,原來在石碑的正面,居然寫着一個秦字。
寫着秦字的石碑?
自從來到這座世界之後,林飛已經知道秦廣王在此地的地位,雖然昔日秦廣王因爲一些原因,從而在這片世界裡陷入沉睡之中。
但是秦廣王的地位依舊是這片世界裡最高的。
縱然現在百鬼林立,所有鬼族都陷入內鬥中,但是隻要與秦廣王有關的東西,都是所有鬼族異常尊敬的存在。
這其中,就包括秦廣王這三個字…
在這片世界裡,哪怕就是秦廣王的名字,都是不可褻瀆的,所以除了少部分極爲強大的種族之外,其它種族的名字裡面,都不會帶有秦廣王這三個字。
甚至連一些物品的命名,只要與秦廣王這三個字扯上關係,都會被很快的改名。
從這一些細節上,就可以看出秦廣王的牛逼之處來了。
可是現在,一塊石碑上邊,居然寫上了一個秦字…
而且這塊石碑上蘊含着的鬼氣,質量之高,好像也不是那些鬼族能夠比擬的。
林飛接觸的鬼族也不再少數,不管是當日和他爭奪妖鼎的鬼族,還是在外邊那座頂尖城市裡遇到的鬼族,他們身上的鬼氣,都不像是這座石碑上的鬼氣那樣驚人。
只有這裡的鬼氣,才讓他身上的鬼氣,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
這,莫非是秦廣王的鬼氣?
林飛雖然沒有見過秦廣王,但是也知道,像是這麼強大的鬼氣,就算在地府之中,應該也不會有多少人擁有,而這塊石碑上又寫着一個秦字,林飛不得不往秦廣王的身上聯繫。
這裡怎麼會出現秦廣王的東西?
林飛詫異。
誰也不會想到,燈籠花這種在鬼域最常見的植物,它們之中,居然會出現一塊由秦廣王留下來的石碑,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說出去別人應該還不會信。
只是,讓林飛想不通的是,秦廣王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鬼域裡邊?
唉…
林飛這時候有點後悔,當初和石宗師交談的時候,大概應該和他聊聊鬼域相關的事情,比如鬼域是如何誕生的,又是被何人給建造起來的。
只是現在石宗師已死,這些也不知道如何問了。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林飛想起了騰血。
騰血當日奔着星雲圖而去,一定是對鬼域有一定了解,纔會那麼大張旗鼓的去搶奪星雲圖,如今騰血也進入到了這片鬼域,若是能夠找到他,或許能夠探知到一些自己不曾瞭解的事情。
想到此處,林飛心裡也有了明確的目標。
跟着,林飛就離開了此地。
老實說他倒是想把這塊石碑給取走,不過石碑上的鬼氣太強烈了,並且對他有很強的敵意,真元雖然能夠暫時抵擋鬼氣,但也不能馬不停歇的去抵擋,若是把石碑帶在身邊,最後害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