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風流韻,道古長存。
在古老幽遠的星河流畔,擺着一張巨大的棋盤,長寬約百丈,棋盤兩側盤坐着一位身穿黑袍和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樣貌的人,與黑白子交相輝映,棋盤上黑白兩色星羅密佈,黑白子互相困守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巫冥,這局真得難解。”白袍撫鬢須說道。
“綠垚,咱們一失足,被設計,在這被困了一個紀元,按照推算,這局咱倆只能有一人能夠解!這最後一局,爲兄盡全力助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爲兄,如何?”巫冥苦笑着搖搖頭,眼中透着一股不明的深意。
“誰要你保護,你以爲憑我自己就破不了嗎?”綠垚突然來了脾氣,眉角微皺,有些不高興。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脾氣,但不管如何,這黑子我這麼下!”
巫冥點住棋盤中的一個位置,將黑子放下,一層迷霧籠罩上面,周邊的黑子如活了般發出仙光,吟唱着,猶如諸天神魔頌出道音。
綠垚看着黑子點向,眼神一震,白子隨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顫異的軌跡,飄動着落在了剛纔黑子落下的位置邊上。
似乎巫冥早有所料,不待綠垚再進一步動作,黑子上附着着的黑光迅速脫離,將邊上的白子籠罩:“那麼多次了,結局都是註定。這一局必須求變,我希望你能贏!”
“因爲這次是前無古例,所以,一切都只能是開拓,一切都是未知!”
“沒錯,未知才能讓他也測算不到,這局也許只有如此才能解。”
。。。。。。
這裡是夏天的雪山,可是依舊大雪紛飛,暴風呼嘯,徹骨的風雪如刀子般在虛空中穿梭,又如野獸的血盆大口要將人吞噬。
此時兩個十三四歲左右的俊男女正躲在一個狹窄的洞中避風雪。
洞口很小,小到只能容納下一個蜷縮着的大人,這是他倆能找到的最好的避難所,如果再在外面呆個幾分鐘,恐怕就會被凍死。
兩個人並不認識,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從族內偷跑出來在雪山獵獸,只是運氣不好突遇暴烈的風雪天氣。
面對生命的威脅,他倆一致地拋開男女之別,以簡單曖昧的姿勢環抱着,如樹袋熊抱樹,一人左臉緊緊貼着另一人的右臉,以適應這狹小的空間能容納下兩人的身軀,等待着暴風雪的結束,男孩的後背蓋着一張不知哪裡撿來的草蓆以抵擋風雪的侵入,洞口只留下一絲細縫保持空氣流通。
黑暗中等待的兩人都沒說一句話,只是透過細縫,聽着外面的呼嘯聲。
兩個陌生年輕人對於曖昧的姿勢從一開始的臉紅和心跳加速,到後來慢慢適應然後被疲意鑽進眼皮,再到女孩的呼喚,分享充飢藥丸和一粒提神丸,兩個陌生的年輕人把這一切做得如兩個默契十足的老友。
這是漫長的等待,暴風雪如一個玩笑大師,足足逗留了一天一夜才逝去。
當一絲陽光從縫隙中鑽進洞內,女孩輕拍了下男孩的肩頭,示意可以出去了。
“呃”
男孩睜開閉目眼神的雙眼,準備扭動着身子,卻是尷尬地發現實在動彈不了,而且聲音有些嘶啞:“抱歉,手腳都有些麻了。”
“那我來吧,你別動。”
女孩輕扭着身子慢慢靠近草蓆,然後用腳用力將草蓆踢開,最後才一丁點一丁點地挪到了洞口,兩人才從這曖昧的姿勢中解脫出來。
男孩和女孩出來後活動了下筋骨,呼出一口濁氣,終於可以定下心來,仔細打量着對面的人。
男孩一頭金色頭髮,俊美、英氣,黑色的眸子如水晶般透亮,兩道如劍般鋒利的眉毛,給人一種英氣逼人印象。
女孩臉色晶瑩,膚色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還有兩顆小虎牙,甚是清秀絕麗。
“謝謝你。”女孩主動道謝。
遭遇暴風雪的時候,女孩不知所措,在雪山中亂闖,是被男孩帶到這個洞裡的,也就是說男孩是她的救命恩人。
“很榮幸能幫助到你,我叫若幽。”男孩非常紳士,禮貌地介紹着自己。
“我叫今笙。”女孩迴應道。
又是一陣沉默,但兩人也漸漸走出了雪山,回到了鎮上。
“啊呀。”男孩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輕拍了下腦袋,帶着歉意道,“對不起,我得先走了。本來還想把你安全地送到家的,實在是有急事。。。”
“噗嗤。”今笙被這男孩的耿直勁給戳中笑點,她的笑如美麗盛開的百合,看得若幽一陣恍然,“都到了鎮上,還怕野獸吃了我呢。快去吧。”
“恩,那有緣再見。”若幽告別道。
“有緣再見。”今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