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京都,南京城的革新力度甚至還要超出不少。
王陽明固然是在世聖人,做起事來,也是毫不拖泥帶水。
有着趙雲和葉流雲兩位大宗師坐鎮,整個南京城中根本沒有人擁有與之叫板的實力。
尤其是在羅網和本身隸屬於北齊的錦衣衛配合下,無數情報幾乎事無鉅細的落在了王陽明的手中。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人。
抄家滅族的那種。
根據一個個詳細的罪證,從上到下的進行清洗。
即便是最先選擇的投靠的幾個家族,也只有寥寥數人倖免於難。
北齊國祚承接北魏,數百年的世家貴族不在少數。
比起新近崛起數十年的慶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但這也意味着,其中糜爛早已經無可救藥。
當日,王陽明將所有人公開問斬,當衆宣讀罪狀。
忿怒的百姓簡直恨不能親自動手,若非有趙雲和葉流雲親自維持秩序。
怕是當日便會釀出一場慘劇。
有人以殺人爲樂。
有人以姦殺幼女爲樂。
有人當衆擄掠婦孺,滅人全家。
一樁樁一件件簡直令人髮指。
行刑過後,整個空氣中幾乎都瀰漫着散不盡的血腥氣。
然而王陽明卻真正得到了這座城市中,曾經隸屬於北齊的無數百姓的愛戴和敬服。
隨後,新政的推行更是讓無數百姓將王陽明視作了救苦救難的活佛。
在無數人的宣揚下,李承幹這位頒佈新政的君王也徹底取代了曾經百姓心中虛無縹緲北齊皇帝。
而歷經了一場自上而下的清洗,面對新政,反抗的力度也是微弱的可憐。
王陽明居中,管仲和出雲輔佐之下,早早的便完成了新政的推行和落地。
李承幹帶着慶國無數達官貴人們遷都而來的時候,王陽明自然也沒有閒着。
有着充足的銀錢入賬,自然不可能就放着不用。
大量的銀錢撒了出去。
各地官署府衙的搭建,以範若若爲首,新式醫院的設立,他本身便有着建立稷下學宮的重任自然也沒有拋下,除此之外,各個等級的學府也都一一開始創辦。
方方面面的事情簡直繁雜到了極點。
每日王陽明,管仲,出雲等人都忙的根本閒不下來。
雖然有着明裡暗裡不少的力量支持,但這偌大的城市說上一句百廢待興也不爲過。
不過雖然忙,卻絲毫不亂。
一切都穩重有序的緩步推進,妥帖無比。
……
這一日,南京城外,王陽明爲首,領着出雲,管仲以及城內無數百姓夾道相迎。
哪怕有着二十餘萬人來此,王陽明也已經提前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方方面面皆有相應的人手負責接應。
李承幹下了車駕,一步步走去。
王陽明當先行禮。
“臣,王守仁,恭迎陛下!”
隨後是管仲和出雲。
“臣,管仲,恭迎陛下!”
“臣,出雲,恭迎陛下!”
之後便是那無數百姓。
“草民恭迎陛下!”
如同洪流一般的聲浪幾乎將天邊的流雲都震碎了去。
某處,葉流雲看着這一幕,心頭感慨萬千。
“能夠在別國百姓之中擁有這等聲望,普天之下,怕是也唯有殿下了。”
一旁,趙雲搖了搖頭。
“百姓畢竟不是狼心狗肺,他們或許讀的書不多,但誰對他們好,誰給他們帶來利益還是分得清的。
另外,如今可不能稱呼殿下了,改稱陛下才是。”
葉流雲頷首。
“是啊,陛下,真是世事變化無常,說來陛下似乎才二十出頭吧。”
如此年輕,便在世俗權力和武道之上站在了頂峰。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未來的慶國將會有多麼強大。
北齊和東夷,又拿什麼去抵擋如今的慶國?
只是如今的政策似乎未免太過偏向百姓。
有朝一日,百姓跨越了階級,成爲了利益受損的一方。
這天下又會如何?
輕輕搖了搖頭,他沒有深想。
未來如何,不是他一介武夫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要做的,便是跟隨在對方的身後,一直向前就是。
……
歷經了短短十數日,二十餘萬人便極其順暢的融入了南京城之中。
自此,李承乾的繼位大典也進入了準備階段。
算上之前遷都的日子,李承幹從上京城離開,還真就是將將半年的時間。
當日所言,倒是絲毫不虛。
而他繼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定都改號。
經過一番商議,或者說李承幹單方面的宣佈,慶國更名爲秦國,南京城也更名爲咸陽,定爲國都。
對於北齊人來說,南慶的蠻橫之名早已經深入人心。
未來一統天下之際,秦比起慶會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至少,多年積攢下來的印象不會輕易的套入其中。
對於慶國人來說,新君繼位,也算是一番新氣象,雖然改了國號,但音色相似,倒也容易接受一些。
另外,也算是李承幹向那位始皇帝致敬了。
畢竟這一世,一統天下是註定的。
至於能不能萬世不易,於他而言,倒是無妨。
……
這一日,登基大典如期舉行。
高臺祭天,接受百官拜賀,繼位詔書,改元……
一個個複雜而隆重的流程過後,李承幹正式成爲如今的秦國之主。
號聖武帝。
剎那間,李承幹感受到了體內諸天星辰海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海量的成就點自四面發放涌來。
福臨心至,李承幹瞬間張開了的幻界。
在大量成就點的消耗下,幻界以咸陽城爲中心,瘋狂的向外擴張。
藉助冥冥中的某種聯繫,只是剎那間,便囊括了整個秦國地界。
萬千百姓的生命氣息涌入腦海,一瞬間,他的心神似乎得到了某種超脫,隱約間感受到了所謂成就點的本質。
一種來自於天地,極爲根源的神秘力量。
他‘俯視’着整個秦國之地,忽的在某處發現了一個奇異的地方。
心神震盪之下,他瞬間從那種特殊的境地之中脫離而出。
緩緩平復了片刻,他面色沉凝的垂下了眸子,心中忽的涌起了一股急切。
看樣子,他需要加快些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