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客棧的大牀上,蕭讓盤腿坐着,調整好氣息,打算修煉。
“喂,蕭讓,別告訴你要修煉啊。”
突然,牆壁被梆梆的砸了兩下,隔壁房間傳來百里紅葉的聲音。
“喂,你再用神識掃我我也掃你了啊。”
蕭讓擡頭,看着聲音傳來的牆壁說道,他居然欠了百里紅葉五萬人元丹,在沒還上之前自是不好再說和百里紅葉分道揚鑣的話,雖然他心中已經對百里紅葉生疑。
“哼,我若是說我沒用神識,靠猜的,你信不信?”
隔壁房間,百里紅葉躺在牀上,小嘴極爲不滿的撅起來,離魂之日,她作爲武修的一切手段都會失去,淪爲完完全全的凡人,哪裡有什麼神識了。
“好,我相信你是猜的,不過我還是那話,你若是再掃我,我便也掃你。”
蕭讓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了進去。
“混蛋,居然不相信本公主!”
百里紅葉心裡暗哼一聲,高聲道,“你掃啊,反正你也見過我的容貌和衣着,掃了也沒關係。”
“你太天真了,我會透過你衣衫,直接掃你的身體。”
“啊,混蛋,給我住口!”
百里紅葉抓狂的大叫起來,一張臉早已紅透,刺溜一下鑽進被子裡再不敢露頭。
“對付這個世界的女子,厚臉皮果然有用。”
蕭讓得意的哈哈一笑,再次盤腿坐好,開始修煉。
四周的天地元氣如同受到召喚一樣,向着蕭讓瘋狂涌來,從他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被吸進身體,涌入奇經八脈,運行一個又一個周天···
很快,蕭讓便進入狀態,忘記了周遭的一切,甚至是忘記了自己,只是他也晉入了一個很奇妙的境界,好像他已經和這世界融爲一體,那無處不在的元氣就是他的感知。
元氣所到之處,皆是他“目光”所視範圍,在這元氣眼睛之下,他“看”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了盤膝坐在牀上的自己,還“看”到了隔壁房的百里紅葉。
此時此刻的百里紅葉,貓一樣蜷縮着,兩條光滑潔白的大美腿暴露在空中,尤其是胸前,居然有着一道深深的溝壑,看得蕭讓一陣分心,險些從這種狀態中崩潰而出。
“好險!”
蕭讓當時就是一陣後怕不已,暗暗發誓以後修煉絕對不能夠再分心,這可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的。
“嗯?”
然而,就在他打算收回心神的時候,他卻是感應到了一條人影。
這是一個黑衣人,臉上同樣蒙着一塊黑布,讓人無法辨認出他的身份,右手持着一柄短刀,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着,靈貓一樣,沒發出半點聲響。
而看他所去的方向,赫然是東首!
“是我,還是百里紅葉?”
蕭讓當即從修煉狀態中驚醒,東邊的房間,除了自己和百里紅葉外,都是空着的,來人向東,明顯的目標是自己兩人了。
“管你是誰,給你來個先下手爲強。”
蕭讓穿好衣服,悄悄打開窗戶,飄然而出,藏身於房樑之上,等着那殺手的到來。
黑衣人一步步走着,神色戒備,當他走到距離蕭讓藏身處還有五尺遠的時候,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而他隱藏在黑布下的那張臉,卻是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竟然用神識掃到我房間沒人,好謹慎的殺手!”
蕭讓一陣暗暗讚歎,飄身下了房樑,對方既然已經發現他房中無人,那定然也發現了他藏身房樑。
“走。”
一聲沙啞的聲音從黑衣人喉中發出,黑衣人轉身,足尖一點,從窗戶飄了出去。
他不怕蕭讓不跟來,因爲他知道,對方一定想知道自己是誰、爲何要殺他。
黑衣人的確猜對,蕭讓一言不發,飄身出客棧,緊緊跟隨。
片刻之後,黑衣人在一片樹林處停了下來。
“你是誰?爲何要殺我?”
蕭讓沉聲問道,大腦在飛速運轉,到底是誰,摩羯家、吳家、還是風家?
雖然都不像,但是他在這萬瑰城僅和這三家結怨,也只有這三家有動機。
“等你將死之時,我會告知你一切,讓你死的明白。”
仍舊是那個沙啞的聲音,聽在耳中極爲不舒服,黑衣人明顯是用真元振動喉部,改變了自己的聲音,好讓人認不出他的本領面目。
“你來殺我,就不怕你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一個三重修爲的廢物,殺你如屠狗。”
黑衣人好像整個人都融入了夜色,讓人產生一種他不存在的錯覺,但是他手中的短刀,卻是寒氣逼人!
“死。”
黑衣人舉起了短刀,灑下一片刀網,刀刀玄刀刀奇,皆是從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襲擊,在清冷的月輝下,更加顯得難以捉摸。
“不見得。”
蕭讓腳下十萬浮屠步踏出,身體穿花蝴蝶那般繞來繞去,宛如月下翩翩起舞的舞者。
他每每在那刀毫釐之差即將落到身上的時候才堪堪閃過,看似驚險無比,實則是他對此步法的掌握已經到了一個極爲嫺熟的地步。
“咦,你這廢物倒是有些門道。”
黑衣人不由就驚咦出聲,他本以爲一個三重的廢物,定然會被自己一招斬下頭顱,但對方卻是躲過自己那麼多刀。
“到現在你也沒討到半分便宜,竟然大言不慚的說別人廢物。”
蕭讓冷笑,他可是連武兵都沒用呢,使用武兵的傢伙倒是先嘲笑起來了。
“可笑,方纔我只用了三分實力,若我用到五分,你接不了我一刀。”
黑衣人桀桀一笑,如同鬼哭,短刀再出,將那夜色也斬破,散發着死亡的氣息,向着蕭讓收割而去。
“說得好像我用到四分一樣,告訴你,我只用了二分。”
蕭讓撇撇嘴,站立不動,眼睛看得奇準,在那短刀斬過來之時候,石化的右掌猛得一探,竟然是把那短刀給攥在手中。
“什麼?!”
黑衣人大吃一驚,對方居然能夠空手入白刃,雖然他擒拿住的是刀背,但自己這可是中品人級武兵,刀背也不是等閒之輩能拿住的。
蕭讓攥在刀背上,五道苦海悲指的指力順着刀身侵襲而去,黑衣人只感覺刀身忽然奇寒徹骨,一股詭異至極的真元也是順着短刀傳來。
“去。”
黑衣人再也握不住自己的刀,五指一鬆,那刀便到了蕭讓手中。
“你不是說我接不了你一刀嗎?那是誰被我空手入白刃?”
蕭讓隨手一拋,這刀飛出兩丈遠,轟一下釘在一顆合抱之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