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斷腕，這需要決心。
龍馬軍一開始沒有一點動靜，似乎已經滿意如今的戰果。
用一位天仙的命作爲祭品，已經足以震懾羣雄，那些犧牲的龍馬軍士兵的大仇，也是報了。
就連白天行也沒有去探尋他們的想法，最近他老是往道人的道館跑，希望看到一些新東西，或許能夠帶來一些靈感。
直到這天，龍馬軍的人來請道人。
“道友，這一次我們要對一些天仙出手，還請道友能夠出手相助！”龍馬軍天仙態度誠懇，自從上次道人獨自一人帶回骷髏真人的屍首後，他們就明白這位的份量：“這一次成功了，龍馬軍將全力支持道友傳道，而且道友可以推薦弟子來我們龍馬軍歷練。”
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重，基本上就相當於中央政府承諾辦學，加上畢業後工作分配進中央部委。
這樣一弄，那些學徒就算是衝着龍馬軍，恐怕也要拼命的往道館裡鑽營。
道人當然心動了，不管什麼手段招攬來的弟子學徒，只要自願入門，那就有的是手段調教。
他雖然不喜聖人道，但是別無選擇之下，他只能盡力做到最好。
看了一眼白天行，道人心動了：“前輩，您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白天行只是一個看熱鬧的，但是誰也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順心吧！”他不想過多的影響道人的判斷。
見白天行沒有意見，道人徹底下定決心：“好！我加入。”
傳道的艱辛他算是體會到了，這不是爲了道統傳承，只要有幾個出色的弟子就行了。
爲了傳道功德，他需要更多，所以適當的妥協很重要。
白天行一向是坐看風雲，看着人族自己的鬥爭，連道人這樣的巔峰天仙也是幾次重傷。
龍馬軍數次面臨分崩離析的危機，又一次次挺了過來。
最初的那十八位天仙，陸陸續續的隕落了一半，剩下來的也一個個疲憊不堪。
人族動盪，但是整體實力卻還是穩步向前。
得益於人皇留下來的底蘊，大片的領地開發，人族人口連年增多。
戰火之中有人隕落，也有更多的人崛起。
道人漸漸的有了些名氣，人們開始喚他上元仙人。
人皇留下來的痕跡越來越淡，一些新生代開始將人皇當作是傳說。
只有少數人知道，人皇並沒有消失，也不是傳說。
“仙人！”上元道人走到白天行身前，誠心誠意的行了個禮。
這些年要不是這位多次幫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現在。
說起來簡單，但是封聖之路也是艱難萬千。
或許是意識到人皇拔苗助長的後果，道祖有意增加了對上元道人的磨練。
白天行坦然的受下這一禮，一開始他還當對方是同輩論交，但是一次次出手幫忙，卻是多了幾分羈絆。
人終究做不到太上忘情，兩人這種似友非友的關係也就延續下來了。
這一次見到上元道人，白天行敏銳的察覺對方的狀態：“你是要突破了？”
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在表現，但是白天行見他離真仙都沒呀多遠了，怕是要成聖了。
算算時間，功德積累的也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可惜。
本來都決定了不再插手，但是看到這麼一個真仙苗子就此走上邪路，白天行還是沒有忍住：“你不早考慮一下？真仙之道其實才是正途。”
話一出口，白天行就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一陣凝滯，似乎莫名的意志都在反對。
他清楚，這是道祖的意志，那位絕對不允許自己選定的最佳聖人成爲真仙。
站在上元道人的角度，道祖的決定自然是自私的。
但是站在道祖的角度，他花費自願，精心培養，甚至不惜損耗源力，就是爲了培養一個完美的聖人。
這個完美聖人可以統領其他八聖，在自己沉睡之後維持世界穩定，保障自己的安全。
所以他做的也沒有錯，如果白天行打亂他的佈置，甚至可能提前兩人翻臉的時間。
上元道人已經接近那個層次了，所以也感覺到周圍的環境隱隱的變動。
他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對於道祖他倒是沒有什麼怨恨，沒有道祖的栽培，也沒有他今天的成就。
所以說，也到了回報的時候了，何必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悲慘表情。
“多謝前輩好意，不過我已經決定成聖了。”上元道人如此道，更顯得淡然自若。
白天行見他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知道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說真的，剛剛也是一時衝動，真的跟道祖撕破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暗處的意志微微波動，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只是還警告似的提醒了白天行一下，似乎在告訴他不要亂來。
略過了敏感話題，交談就十分輕鬆了，談一些最近的收穫見聞，聊一聊感悟，時間過得飛快。
“我準備去見見人皇！”上元道人很突兀的說。
白天行一愣，人皇的存在都差點被他忘記了，“人皇被帶走多少年了？”
“三百年！”
“那就去看看！”
白天行明白上元道人的意思，他也想去看看人皇的狀態：“我跟你一起去。”
上元道人點頭同意了，實際上面對修煉途中最重要的抉擇點，他心裡怎麼可能一點波動都沒有？
如今唯一的聖人處境可不怎麼好，他估計也是想去看看具體情況，也對自己日後的困境有所幫助。
兩人說走就走，人皇被道祖帶走之後，先是在道源宮待了一段時間，然後又被囚禁在一處福地洞天之中。
旁人或許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上元道人卻再清楚不過了。
“那位肯讓你去見見人皇，估計現在他的狀態不錯。”白天行安慰道。
“希望如此！”上元道人話越發的少了，他不知道此時的人皇究竟是什麼狀態。
火雲洞天！
還在外面，熟悉又獨特的氣息就順着洞天出口泄露出來。
因爲聖人的存在，這一處上好的靈地，竟然沒有一個生靈在這裡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