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閻君當然不可能真的等白天行將自己宰了,然後等一句對不起。
白天行可不會等他廢話,直接飛劍一出,準備斬落人頭。
不過黑河閻君也不是吃素的,怎麼說他的修爲也恢復了一些,如今是實打實的元嬰期。
所以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他還是成功招架住了。
白天行一擊不成,也沒有失望,一邊操縱飛劍,另一邊分心二用,各種陣法隨手招來。
比起之前,他越發的隨心所欲,天地之間的五行靈力,皆成爲了他手中士卒,隨着他的心意變化無窮。
尤其是他精通陣法,配合上這神通之威,更是爆發了遠超同濟的威能。
黑河閻君很快就悲傷的發現,自己的對手比起上一次更加強大,而自己卻是弱了不止一籌。
這讓他越發的沒有底氣了,因爲連獨自逃跑的希望都不大了。
“嗤!”
又是一道劍光從耳邊劃過,黑河閻君頭頂的冠冕直接被斜斜的削去了一半。
再加上之前連綿不斷的攻擊,此時他已經狼狽到了極點。
“欺人太甚,莫非你真的敢殺我?”
黑河閻君渾身顫抖,連綿的黑色法朝着身外噴涌,一道金色的符印懸在頭頂。
這是拼命了,在陰世之中,閻君神位的加持讓他多少增加了一絲反抗之力。
與此同時,白天行也察覺了一絲異常。
實際上早在他出手的時候就有了徵兆,溝通天地似乎比陽間要困難一點。
不過因爲陰陽有別,再加上差異微小,急怒之下的白天行就沒有在意。
但是現在黑河閻君亮出神位,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卻是引發了連鎖反應。
幾乎在他亮出身份的一瞬間,白天行和天地之間的聯繫就被削弱了一籌。
自然而然,許多本在他掌中操縱的天地之力就脫離了控制,一下子就崩掉了幾道陣法。
白天行微微皺眉,這倒是不大不小的麻煩。
不過轉而他又冷笑道:“僅僅這樣可不夠!”
天地之力固然省事方便,但是要是以爲切斷了彼此的聯繫元嬰修士就是一個廢物那也是做夢。
頂多是少了一些增幅,損失的部分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法力代替。
從理論上來說,除去續航能力,元嬰修士就是僅憑自身也能爆發出最強的戰力。
否則,真的什麼都靠借用天地之力,修士豈不是成爲了廢物?
修士當然不是廢物,否則也不可能成爲諸天萬界的主流之一。
雖然比起那些神道修煉者他們戰力和修煉的難度都不佔優勢,但是在另外的方面卻是完全反過來了。
因此黑河閻君剛剛高興了沒一會,白天行的強勢反擊就打破了他心中的僥倖。
“轟!”
黑河閻君被狠狠的按入了土地裡,甚至可以看到陰土之下的礦石層。
黑河閻君受創不輕,更是讓他感覺到屈辱。
“太過分了,你既然要趕盡殺絕,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黑河閻君從地底爬起來,眼中的怒意再也不去掩飾。
說到底,自己也曾經是一方王者,就算是現在落魄了,也不能任人羞辱。
反正低聲下氣的沒有用,大不了拼一個魚死網破。
暴走的黑河閻君卻是麻煩,白天行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更麻煩的是,他能夠感覺到陰世的排斥越來越嚴重。
“果然,陰世的誕生和這個傢伙有關係。”
白天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否則短短世界對方不可能又是恢復修爲,又是弄到神位,更是讓陰世如此眷顧。
這樣的待遇,簡直就是親兒子一樣。
因此白天行猶豫了,他必須要考慮殺掉黑河閻君值不值。
陰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自己因爲殺掉黑河閻君而被排斥,日後的損失就太大了。
尤其是這個關鍵時期,如果缺少了自己的戰力鎮壓,陰世的混亂城隍衙門不一定能夠壓的住。
就算是日後彌補回來,失去的東西卻不可能彌補回來。
黑河閻君活了不知道多久,自然洞徹人心,他一看白天行猶豫的樣子,就知道白天行在顧忌什麼。
被人壓着揍了半天,黑河閻君心中早就積累了無數怨氣,現在看到白天行的困境,他忍不住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來殺我啊!我就站着這裡,你敢殺我嗎?”
反正生死不在自己手中,黑河閻君無所顧忌,大不了一死而已,就看你舍不捨得付出代價了。
因此他一邊猖狂的笑着,一邊帶着譏諷不斷的挑釁。
雖然看上去這是在找死,但是黑河閻君顯然猜準了白天行的心思。
白天行臉色一黑,被人抓住了短處他當然不舒服。
要是換作幾年前,遇到這種情況白天行肯定是不管不顧先將人宰了再說,管他什麼後果嚴重不嚴重,我自己心裡舒坦最重要。
但是現在,他卻不能這樣做,他要考慮代價。
這就是成長,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
說不上對錯,只是選擇而已。
不過,白天行雖然考慮了後果,但是胸中的一口惡氣不出卻不舒坦。
“不能殺你,也要讓你生不如死。”
白天行剛剛惡狠狠的放下話,黑河閻君心裡就生出了不詳之感。
雖然看上去對方拿自己沒有辦法,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感到心慌。
“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小心我跟你魚死網破。”
黑河閻君出言威脅,但是卻顯得那麼的無力。
白天行齜牙一笑,白晃晃的牙齒晃的人心裡發寒。
“我好是我,從來不會改變。”
說着黑河閻君根本聽不懂的話,白天行如同閃電一樣出手了。
“困!”
無數的流光飛舞,五色靈力匯聚,形成一條條綵帶,組成一道陣法,將黑河閻君圍住。
“封!”
陰陽黑白二氣升騰,形成最堅固的鐐銬,將想要反抗的黑河閻君死死的纏住。
“禁!”
白天行根本不去和他糾纏,趁着這短暫的空閒,直接隔絕了陣法內外。
一套組合拳下來,縱使是白天行也累的夠嗆。
這還是他步入元嬰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疲倦,就連紫府內的元嬰也有些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