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黃虎發現了什麼?
原來他是見到廣華劍派大門洞開,竟然連陣法也沒有啓動。
之前震驚於廣華劍派的氣派,黃虎倒是一直沒有注意到,直到臨走之時看了一眼,才發現了蹊蹺。
之前就說過,黃虎乃是一介散修,靠着不知名的一卷法門入道,又東拉西扯學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雖然雜而不精,但是也算是眼界開拓了。
他看出廣華劍派沒有開啓陣法,不是因爲真的看到了內裡的陣基,而是一般來說山門處陣法都不會刻意隱藏。
一是爲了震懾宵小,二是爲了彰顯氣派,總之稍微有點規模的門派,都會打開陣法,讓外人見到。
可是廣華劍派有些奇怪,山門洞開不見人影不說,就連陣法的光輝也不見分毫。
“奇怪,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黃虎心生疑惑,一來自己的懇求無人搭理,想來不至於傲慢如此,二來廣華劍派也算是一方豪強,這臉面似乎太難看了。
他想到這裡,覺得非要看個究竟不可,大不了惹出廣華劍派的人,被教訓一通。
想到就做,黃虎掏出一張紙人,吹了一口靈氣。
“去!”
紙人如同被賦予了靈性,見風就長到了三尺三高,搖搖晃晃朝着山門走去。
這一手紙傀儡的本事,還是黃虎從一個散修手中贏過來的,雖然平時派不上用場,但是現在正好。
紙人搖搖晃晃,速度如常人行走無異,沿着山門就往裡走去。
這一路走過去,卻是沒有遇到半點阻礙,不僅護山陣法不見動靜,就連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是黃虎知道廣華劍派肯定出事了。
“莫不是被人滅門了?”黃虎興奮的想,這雖然聽起來不可能,但是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要是真的被滅門了,我就發了。”
這一個門派的遺留,顯然不會是小數目,只要他取得萬一,境地就大不相同了。
黃虎再也按捺不在內心的慾望,大步衝了出去。
他知道,如果真的沒有危險,自己快一步就是先機,如果有危險自己看不出來,提防也沒有用。
這是小人物的智慧,倒是有幾分道理。
這一次,黃虎賭贏了。
一連跑出數裡,都不見半點危險,也不見半個人影。
黃虎終於停了下來,喘息幾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奇怪,也沒有被破壞,建築上的陣法都運轉良好,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四周建築完好不說,每一棟都還閃爍着陣法的靈光,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有陣法防護一樣。
其實這才符合一個門派的形象,不過卻又加深了黃虎的疑惑。
但是那些加持了陣法的建築他肯定不敢去嘗試,只能繼續前行。
又行了一刻鐘,就在黃虎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突然一聲洪呂大音傳來。
“劍可變……道不變……”
“根基不可廢……”
“殺之……”
稀碎的聲音全都鑽到他的腦子裡,十分難受又十分渴望。
黃虎本能的向前,想要聽得更加清楚一點。
不過很快,他臉上都表情漸漸變了,那些宏大的聲音似乎蘊藏了無限大道,每一個字都藏着至理。
黃虎下意識的領悟、參透,一門功法在他心中成型。
“劍嬰三變!”
他渾身一震,關於這道法門的一切都浮上心頭。
這竟然是一篇可以修煉到元嬰的無上真法,對於黃虎來說更是雪中送炭。
自己冥思苦想的東西輕而易舉就得到了,讓他都有一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這是哪裡?”
恍惚間,黃虎四處張望,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白玉臺。
白玉臺下是數以千計的劍修,臺上是一青年模樣的道人正在講法。
有旗幟招搖,乃是各色靈布織就。
有琉璃爲盞,五色靈光輪流閃耀。
有劍仙俯首,傾聽無上之法。
有天仙垂憐,竟講通天大道。
黃虎心中震撼,陡然渾身一震,明白了:“這就是吾的機緣,萬萬不可錯過。”
於是他沉下心,專心聽講,這等機會一旦錯過了,就沒有下一次了。
白天行依舊講法,並沒有在意到又多了一個聽衆。
實際上,這一次講法已經不只是廣華劍派一門,除了一些無意間闖進來的幸運兒,就連一些飛禽走獸也紛紛趕來。
這就是緣分,白天行也不管誰聽去了,自顧自的開講。
一日復一日,三日之期轉瞬即過,白天行正好講完了第三遍。
許多人一時間難以清醒,腦海裡還有大道之音在迴盪。
“我們走吧!”
白天行等待了一會,等到葛永三人恢復過來,才捲起三人離去。
廣華劍派阻之不及,看到白天行消失了,幾位化神大修士面露遺憾:“劍主!?”
廣華劍派掌門尤爲遺憾,不過很快他就獨自振奮了精神:“我已經得到了誅仙劍主大人一道真傳,日後還有緣法。”
他困居化神千載,今日終於看到曙光了,自然信心十足。
……
按照廣華劍派提供的消息,白天行終於找到了地方。
一看這地方,白天行就不由得苦笑:“看來那些傢伙也不瞭解啊!”
你說怎麼的,原來所謂的山尊所在,可不是什麼福地,而是一個實打實的洞天。
中千世界已經有孕育洞天的底蘊了,只不過白天行有些遲疑:“搬山道人有這等實力?”
這還真的沒有看出來,不過能夠佔據洞天的肯定不是凡俗之輩,就算不是搬山道人,也很有可能知道對方的蹤跡。
白天行恍惚了一瞬,很快就想通了,管他搬山道人是什麼身份,先找到他再說。
但是不等他叩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走出洞天:“誅仙道友,你果然來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不是搬山道人又是何人?
白天行也笑了,上前拱手,道:“山主可是讓我好找,差點就錯過了。”
當然,這只是一句玩笑話,搬山道人也不當回事,反而笑嘻嘻的說:“誰讓你當日不問清楚,我還以爲你知道我這個老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