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人行非常事。
王老闆一向認爲,敢做出非常舉動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有過人之處。
如果是前者,他會將對方沉江。
如果是後者,那麼自己放低身段又算得了什麼。
因此,王老闆露出笑容,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是我以貌取人了,認識一下,王有財。”
“孫騰!我還是叫你王老闆吧!”孫騰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不過對方的名字還是讓他忍俊不禁。
王老闆早就習慣了其他人聽見自己名字的表情,所以無所謂的聳聳肩,自我開解說:“父母給的名,我習慣了。”
“王老闆,名字不重要,現在我們可以正式談談了。”孫騰從半癱坐大狀態坐直了,態度上正式了些許。
“可以!”王老闆也是十分重視,短短的接觸已經讓他改變了最初的看法。
“我先吧!”孫騰整整衣領,認真的說:“我有一支七個人的隊伍,搭配合理,修爲都在練氣中期之上,實力也是水平線以上,不知道王老闆有什麼特殊要求嗎?”
孫騰沒有將白天行特意拿出來作爲籌碼,一方面是白天行自己的意思,另外一方面也是爲自己考慮。
聽到孫騰說有一支完整的隊伍,而且個個實力不錯,頓時露出了喜色。
這還真的是低頭低對了,先不說實力,一隊完整配置的修煉者隊伍,難得是每一個人修爲都很不錯,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碰到的。
因此,王老闆迫切無比的開口道:“我沒有其他要求,如果你們實力和你說的一樣,價錢我能再加一成。”
王老闆出手很大方,現實不是電視劇,一出手就是幾倍幾倍的,那叫演戲不叫生活。
所以,價錢提高一成,已經是相當的豪爽了。
不過孫騰沒有被大價錢迷住眼睛,而是反過來質問:“王老闆,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他不相信一個生意人會無緣無故的大方,每一個誘惑的背後,絕對都有一個陷阱。
王老闆也沒想瞞住孫騰,畢竟請對方來就是爲了保證安全,要是連詳細信息都不告訴,關鍵時候可能是要命的。
因此,稍微躊躇了片刻,王老闆選擇了坦言相告。
“實不相瞞,確實有些問題。”
“這一次行商,除了計劃的幾個地方,中途還有一次私下的交易。”
“具體的情況恕我不能透露,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這件事和一個社神有關,我們要防備對方下黑手。”
“神靈?”孫騰露出了驚色,有些打退堂鼓。
神靈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不過大多數打着神靈名號的卻都是一些奇怪的存在。
比如說邪神、怪異、妖魔或者乾脆是邪修,除非是可以肯定的真神,否則最好不要和來歷不明的神靈打交道。
看到孫騰退縮了,王老闆也急了,除了孫騰之外,一般正式點隊伍可沒有誰願意惹麻煩。
那些經常混跡在這裡的隊伍,都有固定的客戶,根本無需冒險。
“孫先生,你放心,唯一的危險就是這個社神,不過對方實力有限。”
“你想想看,我敢到處說,對方就不是什麼隱秘的存在。”
“而且有些違禁的物品我自有辦法帶過來,如果被羅浮山查貨,也跟你沒有關係。”
“我還能再加一成佣金,如果有意外還能價錢。”
王老闆確實是急了,按照約定的時間都快要違約了,要是還不能動身,麻煩就大了。
孫騰本能的想要拒絕,這種事情他不想摻合,無論對方說的如何天花亂墜。
來歷不明的神靈,你說沒有危險就行了?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沒有那麼多被坑騙的倒黴蛋了。
不過最後關頭,他腦子不知道爲什麼一熱,脫口道:“三成,價錢加三成我就接了。”
“好!”王老闆迫不及待的答應了,看他的表情好像佔領多大的便宜似的。
孫騰懊悔的用力拍了下腦門,很想問一聲能不能反悔。
……
白天行藉着閉關的名頭暫時遛了出來。
當然,他乃是元嬰出竅,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陰司。
“地府!”
不知道什麼時候,陰世之中多了一處人們耳順能詳的所在。
不過,此地府非彼地府。
沒有十殿閻羅,也沒有陸判勾魂。
來來往往的都是身上神光四溢的陰差,偶爾還能看一兩個罪犯被壓進陰司。
白天行身上神光籠罩,羅浮洞天的天帝神位雖然影響不了陰司,但是用來庇佑元嬰卻很簡單。
一路上,有人要阻攔,白天行只需要露出一絲真容,也就沒有人敢攔着。
石清中正在勾畫着什麼,突然看到眼前神光一亮,擡起頭來正好看見白天行。
“宗主!”
“清中,那安陵伯如何了?”白天行直奔主題。
提起安陵伯,石清中面色嚴肅,首先認錯:“宗主,弟子失職,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那些陰祟之輩,尤其是那……黑河閻君。”
陰世並不是羅浮山掛名點地府一家獨大,還有大大小小的勢力無數。
其中最大的一家就是黑河閻君,說起來他和羅浮山一脈恩怨不少。
所以石清中得知了誅仙聯盟的存在,真的是又驚又怒。
“弟子已經準備出手教訓那黑河閻君,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羅浮山的威嚴。”
石清中憤怒無比,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不用,你當下的任務就是找到那些教唆蛟龍一族的山河水神,尤其是……關注楚江水府,一旦查出什麼,立刻告訴我。”
白天行還是起了疑心,哪怕一切證據表面楚江水府沒有牽涉到這件事裡面,但是幾樁巧合還是太巧合了。
石清中當然知道什麼叫做輕重,只不過依舊有些不甘道:“那黑河閻君?”
黑河閻君,白天行還記得對方,只不過當初因爲某些原因放了他一馬。
如今陰世已經穩固,正好缺少一個雞來嚇唬猴子。
所以,白天行沉默了一瞬,就開口說:“告訴青陽劍派,可以動手了。”
“好!”石清中頓時一喜,雙方的恩怨他也知道,這一次黑河閻君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