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托馬斯臉色一變。
他並沒有問郭琛爲什麼要找槍,只是盯着桌上的銀幣說到:“這些錢不夠。”
“托馬斯先生您誤會了,只這是給你的諮詢費。”郭琛給出的這3先令不算多也不算少,既不會顯得太吝嗇,也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個凱子。
“3鎊,20發子彈,不過槍只有五成新,可以的話,兩天之後來拿貨。”托馬斯冷冷的說到,正常有槍證的獵槍也不過這個價,不過托馬斯先生說的顯然是沒有槍證的黑槍,沒辦法,郭琛這樣的黑戶是無法申請獵槍的。
“這是定金,托馬斯先生。”郭琛將一枚帶着國王頭像的1金磅硬幣壓在桌子上。
“對了,您知道什麼是全寂之石麼?”郭琛問這句話的時候,輕輕的搖了搖凱瑟琳的手臂,三個人一眼不眨的盯着托馬斯的表情。
“不,完全沒聽說過那東西。”托馬斯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郭琛和凱瑟琳對視一眼,托馬斯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同樣感謝您。”郭琛又拿出6便士硬幣押在桌子上,6便士的價格並算少,可以在港區買上一隻肥的流油的白鵝。
“很懂規矩的小夥子。”托馬斯喝了一口酒。
郭琛套上圍巾,推開公寓的大門,回頭說道。
“郭,您以後可以直接叫我郭。”
”好的,哥。“
請原諒外國人的發音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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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公司內部,薛平所在的報告廳裡,參謀人員百無聊賴的討論着。
“目前來看郭琛完全進入了正軌,已經找到徐勳留下的‘遺產’。”
“徐勳當時的任務是什麼?”薛平問道。
一個參謀立刻遞上來一份資料:“刺殺已經異化的國會議員,單人場景,用時47天,採用的方式是冒充園丁進入莊園,然後隱身潛入下毒,不過當時那個議員異化的很嚴重,而且他在花園中觸發了一個幽靈的副線任務,幾乎是九死一生才完成了任務。”
“沒有留下什麼通緝令之類的東西吧。”薛平害怕徐勳一個處理不好可能會危急郭琛。
“徐勳精通僞裝,而且用的全部都是假身份,沒有留下手尾。”
薛平低頭看完所有的資料,這才擡頭看着直播裡的郭琛喃喃的說:
“良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繼續你的表演吧。”
此刻,重新步入還下着朦朧細雨雨的街道,三人的心情和不久前卻有了天差地別的不同。
雖然沒有獲得全寂之石的信息,但是郭琛心中早有準備,也知道任務信息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能從一個路人身上獲取的。
“郭,你來當我們的隊長吧!”凱瑟琳定定看着郭琛說到。
“爲什麼?”
“我奶奶說過跟隨自己的感覺,我現在就感覺你好強。”凱瑟琳的眼神裡滿是崇拜。“而且你對這個世界比我們要熟悉的多,對不對,卡特。”
“嗯!是的。”被凱瑟琳看了一眼,卡特的臉又紅到了脖子根。
“好吧,那我就暫時來做隊長。”郭琛沒有推脫,本來當隊長就是他一直表現的目的,他可不願意被別人瞎指揮。
凱瑟琳雙手提裙做了一個淑女禮問道:“隊長,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女士,我們去金絲雀碼頭。”
此時不算郭琛手裡藏着的10金磅,他們的小金庫裡只剩下2鎊7便士,現在不僅需要打探消息,還需要去賺點錢。
金絲雀碼頭貝克蘭德目前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坐落於貝克蘭德的道格斯島,儘管當地人更願意叫它狗島。
最混亂的垃圾狗島
步行穿過三條街區,碼頭上吵雜的聲音已經傳入衆人耳中。
此時的金絲雀碼頭是不夜碼頭。
水面上滿是大大小小商船,來自天竺的香料,非洲東海岸的黑奴,紐芬德蘭的鯨油和鱈魚都在此裝卸。
岸上則是車水馬龍,無數碼頭工人或是肩扛手提,或是拉動巨大的絞索轉動人力起重機吊起碩大無比的裹箱。
香料味,汗臭味,鹹魚味,還有帶着惡臭的鯨油味混雜在一起,讓整個碼頭在這細雨中散發着無比的活力。
這些工人和水手同樣養活着無數依附他們而生活的人,癱在路邊乞討的乞丐,高聲呼喊的私酒販,販賣着肉餡派的路邊攤,趕着一羣灰雁亂跑的老婦人,還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技師們將本就泥濘不堪小道擠得水泄不通。
郭琛回頭看着在卡特保護下用力分開人羣往裡擠的凱瑟琳,他發覺這個姑娘非常樸實,並沒有像其他貴族小姐一樣矯情。
“哦!”一聲驚呼在人羣中響起,一個半大孩子捂着自己的手縮進了人羣。
郭琛一把拉過凱瑟琳,凱瑟琳的眼神中也略略有點驚慌。
“看好你的錢包。”郭琛剛剛回頭正好講一切收入眼底,凱瑟琳腰間的純金玫瑰花太過惹眼,早就被人羣中的小偷盯上了。可是令郭琛沒想到的是,在小偷下手的時候,整朵金玫瑰瞬間燃燒,變成一朵紅豔的死亡之花,郭琛能看到那個小偷的手指已經完全被燒的焦黑。
“願七神保佑他。”凱瑟琳喃喃的說。
“我看你並不在意這些難聞的氣味。”郭琛小心的試探道。
“我的家鄉高庭就在河灣地,我還跟隨過奶奶遊歷過盾牌列島,那裡的漁民從出生到死只會洗三次澡。”凱瑟琳小姐驕傲的說到。
這好像並不值得誇耀。
“哦!我想我們有麻煩了。”
郭琛看到遠處那個被金蓮花燒焦手指的小偷正指着他們的方向,他的身後跟着幾個壯漢正在擠開人羣怒視的向他們走來。
這幾個人膀大腰圓,一身橫肉,穿着簡陋的麻布衫,一看就是附近的幫派成員。郭琛忙拉着凱瑟琳和卡特向旁邊偏僻的小巷跑去。
“攔住他!去死,你給我讓開。”幾個壯漢看到郭琛想跑,立刻推開人羣加快速度追了過來。
郭琛一行人顯然跑不過熟悉地形的土著,而且他們也壓根沒想跑,三人很快被堵在一個僻靜的小巷裡。
那右手被燒的焦黑的半大孩子,一邊流着眼淚一遍指着三人大喊着他們完全聽不懂的話,另外三個壯漢一看也不像魯恩的土著,身材非常高大更像是北歐的人種。
他們貪婪的盯着凱瑟琳腰間的金玫瑰,嘴裡吐着污言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