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學民在電話裡除了告訴華十二公判大會的事情之外,還跟他約定了週末去部隊靶場練槍的事情。
華十二就在電話裡笑:
“先說好了,是練槍還是你跟我學槍,你要說練槍,那我去了自己玩,肯定不會教你子彈拐彎的絕招,你要是說學槍,那就叫聲師父來聽聽!”
電話那邊蔡學民哭笑不得:“喂,我說你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了啊!”
華十二哼哼一聲:“想學絕招還不拜師,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蔡學民想到那種會拐彎的槍法,心中火熱,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師父,然後這才哼了一聲:
“這回行了吧?”
“行什麼啊,等你奉茶我再教你真東西!”
華十二說完,也不管蔡學民是否氣急敗壞,哈哈笑着就掛斷電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沒有去食堂,許大茂拿着他的飯盒給他把飯打到辦公室,兩人一起吃飯。
華十二把一份他寫好的保衛科管理整改新方案,交給許大茂:
“你把這個看看,先熟悉一下,等吃完飯幫我抄一份,下午我把這個交上去,廠長那邊要沒問題,咱們以後就按照這個執行。”
許大茂接過去一邊吃飯一邊看了起來。
這時候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華十二喊了一聲:“進!”劉光天推門走了進來。
華十二招呼道:“光天,進來吧,找我有事兒?”
劉光天朝華十二點頭:“科長.,茂哥也在呢!”
許大茂翻了翻眼皮:“這是在單位,叫什麼茂哥,叫副科長!”
華十二忍不住直笑,許大茂這貨成了副科長之後這個嘚瑟,廠裡廠外一頓顯擺,還去食堂用下巴指着傻柱顯擺了三天,要不是何大清攔着,傻柱這會兒可能都因爲重傷害進去了,說不得公審大會就得有他一個。
劉光天從善如流:“我這不還沒順過來呢麼,副科,許副科長!”
許大茂這才滿意點頭:“不錯不錯,小鬼,有前途!”
華十二沒好氣的瞪了這貨一眼:“行了啊,你也嘚瑟好幾天了,知不知道多招人恨啊!”
許大茂見華十二發話,這才嘿嘿一笑,安心吃飯。
華十二看向劉光天:“光天,什麼事兒直接說!”
劉光天有些擔心:“科長,我爸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對,他讓我把你調鍛工車間去,我沒同意!”
劉光天長出一口氣:“科長你沒答應就好,他就是想把我調到他手底下,好繼續在單位欺負我!”
他兩手使勁兒搓了搓臉:
“也不知道我和光福是不是我爸撿來的,他就看不得我們好,對我哥寵的跟眼珠子似的,到我們倆這兒,吃個雞蛋也捱揍!”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媽炒個雞蛋,我就尋思嚐嚐,要不然整天吃紅薯土豆,弄的直燒心!”
“結果我一伸手,就被我爸用筷子抽了一下,後來我倆就吵吵起來了!”
許大茂和劉海中家對門兒,對他家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聞言就笑:
“二大爺不讓你吃雞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怎麼忍不了啦?”
劉光天有些委屈:“以前不掙錢,吃白食,腰桿子不硬氣,我現在不是轉正了麼,家裡還讓我交工資,我尋思工資都交了,吃個雞蛋總沒事了吧,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兒!”
許大茂聽了都替劉光天不值:
“二大爺也真是,哪有這麼對待自己兒子的,他不指望你們養老了?”
華十二將最後一口菜吃進去,把飯盒蓋上,點上一根菸:
“你這話我之前就跟二大爺說了,貌似沒什麼用,我看他也沒往心裡去!”
劉光天嗤的一聲:“我爸總說養老要指望我大哥,指不上我們,哼哼,我大哥現在都倒插門去了,我看以後誰給他養老!”
華十二早就知道劉海中什麼樣,以前他不管是因爲跟他沒關係,現在劉光天成了他手下的兵,再不管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沉吟了一下:“你總這樣也不行啊,有沒有想過從家裡搬出來,單獨立戶?”
劉光天苦笑:“怎麼沒想過,可這不是沒房子麼!”
“房子好說,那雜物房不是倒了麼,回頭我跟雷師傅說一聲,重新給弄起來,等弄好了你跟街道王主任申請一下就搬進去住吧!”
華十二說的就是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易中海和賈家忽悠他搬的那個雜物房,那房子雖然塌了,但房契上還是有那房子在的,重新蓋一下,也不算違建。
劉光天眼睛一亮,頓時激動起來:
“多謝科長,多謝科長,如果能從家裡搬出來,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許大茂在一旁就笑:“看看,二大爺給孩子嚇成什麼樣了!”
下午一上班,華十二就想拿着保衛科管理整改的新方案,去給廠長過目,可這時候電話響起,是軋鋼廠內線打過來的,楊廠長秘書通知一點半廠領導班子開會,讓他準時參加。
華十二一想也挺好,不用特意跑一趟了,索性就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往辦公樓裡去。
到了會議室,發現廠領導都已經在會議室就坐了。
軋鋼廠汪書記一直在生病住院,領導班子裡目前以楊廠長爲尊,而此時楊廠長正陰沉着臉,導致會議室裡的氣壓很低。
李副廠長抽着煙,見到華十二進來,給他使了個讓他自己小心的眼神。
華十二跟這些廠領導打過招呼,就要去自己的位置坐下,楊廠長忽然一拍桌子:
“誰讓你坐了?”
華十二眉毛一挑,嚯,這是衝我來的啊!
他看向楊廠長,風輕雲淡的問道:“廠長,有事兒嗎?”
楊廠長冷聲質問:“提前通沒通知你開會?廠領導都到了,就你最後到,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
華十二也沒慣着他,看了看手錶,然後展示給衆人看:
“一點二十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通知的是一點半開會吧,我提前五分鐘到,難道也錯了?”
楊廠長一看他還敢頂嘴,更加來氣:
“華十二你什麼態度,不管開會定的幾點鐘,只要領導到了,你不到,你就是遲到.”
華十二掏出小本本,拿着鋼筆就開始記,一邊記還一邊唸叨:
“楊廠長說,不管開會定的幾點鐘,只要領導到了,還沒到場的,即便是沒來晚,也算遲到.”
楊廠長一陣懵逼:“你記這些幹什麼?”
華十二淡淡的一笑:“沒什麼,我就打算等到大領導視察的時候,我諮詢一下,您這個發言,算不算是官僚主義.”
李副廠長在一旁看戲,好懸沒把煙噴出來,楊廠長臉色更黑了,他說的這個能問嗎?這是官場潛規則啊,在哪兒不是這樣?沒想到碰見一個愣頭青。
楊廠長咬了咬牙,自己吐出來的,自己還得吞進去:
“剛纔是我說的有些過了,既然沒遲到,就去坐下吧,咱們今天開會就是討論你們保衛科的問題!”
華十二呵呵一笑:“正好,我也有一些關於保衛科的事情,要跟領導彙報!”他說着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
楊廠長靠在椅背上:“你有什麼事,先說說看!”
華十二起身,將自己寫的兩份新管理方案,放在楊廠長和李副廠長面前,然後重新坐回去,這才解釋:
“這是我針對保衛科以前管理不善的弊病,做出的總結和提出的新管理方案,想請領導審覈一下!”
這方案他手寫一份,讓許大茂抄了一份,只有兩份,所以目前就只能兩個廠長看見,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不過華十二早把方案爛熟於心,當即就脫稿敘述起來。
其他人聽的連連點頭,李副廠長看完之後,露出微笑:
шωш ☢тт kān ☢c o “我覺得這個方案不錯,以前保衛科管理鬆散,這個新方案就彌補了很多管理方面的不足,我看可以!”
其他人見領導表態,都紛紛點頭。
楊廠長將方案拍在桌子上:“寫的天花亂墜有什麼用,還不是紙上談兵,咱們有些同志啊,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他把矛頭直指華十二;“這個方案先放在一邊,有一件事你們保衛科要立刻解決?”
華十二看出來楊廠長這是掀桌子了,給出的問題一定是個難題。
他也不急,只是詢問:“不知道是什麼問題?”
楊廠長朝自己秘書一擺手:“你來跟他說說!”
秘書站起身:
“華科長,是這樣,咱們單位現在丟失原材料比較嚴重,雖然只是一些邊角碎料,但每個月流失的鋼料也在兩噸左右,這是嚴重的郭有資產流失,這件事你得負起責任!”
華十二冷冷一笑:“我才上任幾天,我負什麼責?難道是我上任以後纔開始丟的?”
秘書被他嚴厲的語氣嚇得說不出話來,楊廠長一拍桌子:
“你是保衛科長,你就算上任一天,這也是你的事情,即便之前的事情你不擔責,但這個問題必須儘快解決,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要解決不了,這個保衛科長你就別幹了,你敢不敢立這個軍令狀?”
“沒問題!”
華十二直接應承下來,雖然對方是在找他麻煩,但對方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保衛科的事情。
不過楊廠長針對他,他也得給對方添點堵,手在下面屈指一彈,中指無聲無息接觸在會議桌上,下一刻,轟的一聲,會議桌直接散架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的時候,華十二又拿出小本本,開始記錄,同時嘴裡依舊唸叨:
“楊廠長在開會的時候大發官威,把會議桌都拍散了,此舉屬於破壞公有財產!”
楊廠長臉黑的跟李逵似的,瞪了華十二半天,正當所有人以爲他要發飆的時候,他憋出兩個字來:“我賠!”
說完之後,楊廠長指着華十二:“我就等你一個禮拜,拿不出成績,你就去車間當工人吧!”
說完起身就走。
其他廠領導紛紛起身,有的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華十二,有的打聲招呼,有的點了點頭,有的聲也不吱,直接就走。
李副廠長走到最後,邀請華十二一起離開。
華十二低聲詢問:“這貨吃錯藥了?”
李副廠長露出笑容:
“上面對他的處置已經下來了,下個月調去三線開荒!”
華十二恍然,楊廠長針對他,應該是知道他和李副廠長聯手的事情了,估計也看到他那份報告書了。
李副廠長笑完之後,提醒華十二:
“還有兩個星期,他這是想在臨走前找你麻煩呢,你小心一些,這件事最好辦的漂亮一些,否則現在他還是廠長,我也有些難辦!”
說完之後,也有些不放心,問道:“這件事有困難嗎?”
華十二用食指和中指,做了個渺小的手勢:“小意思,擎好吧!”
回到保衛科,華十二就把保衛科的主要骨幹都召集起來開個會,把之前領導班子會議上的情況一說,詢問一些資格老的保衛幹事,這種事情以前是怎麼處理的。
據保衛科的老人兒說,廠裡這種偷拿邊角料的事情,一直就有,以前老科長在的時候也整頓過,主要就是搜身,但這樣一來有兩個難處,一個是女職工不好處理,另一個就是挨個搜身耽誤的時間太多,影響工人下班休息的時間。
後來工人反應強烈,廠裡就讓取消了。
許大茂點頭道:“我剛上班的時候就被搜過身!”
張學軍蹙眉:“要不然咱們也搜身?”
華十二卻搖了搖頭:“那樣工人還得鬧!”
他心裡清楚,就算是工人不鬧,只要他敢安排人搜身,楊廠長的人也得帶頭鬧起來。
沉吟了一下,讓劉光天去食堂把收糧食的磅秤借過來,讓後寫了個稿子讓許大茂去宣傳科,用廣播全廠廣播。
不一會磅秤就被推了過來,許大茂的聲音也在廣播裡響起:
“親愛的同志們,保衛科今天將對全廠職工進行體重登記,從三點鐘開始到下班結束,全廠職工分車間,分批次,在不影響生產的情況下,都要前來登記”
星期五的時候,華十二跟廠裡車隊借了一輛吉普車,拉着許大茂和張學軍他們去體育場看公審公判大會,體育場內外人山人海,比後世開演唱會還熱鬧。
幾十個罪犯,掛着大牌子被JC押送進來,其中就有被聾老太拉下水那幾個,華十二還在其中看見了郝大勇,不過這時候,郝所長已經走不了路了,是被幾個JC擡着進場的,貌似已經癱瘓。
華十二還納悶呢,怎麼幾天不見就這樣了,過一會纔想起來,是他在醫院給對方打了一道暗勁兒,對方這種狀態,應該是暗勁兒發作了.
他沒想到郝所長癱瘓也要拉出來打靶,不過就一個字,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