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十二上車之後,聽到蔡學民問情報的事情,哈哈一笑:
“我估摸着你差不多應該回京了,這不上趕着給你送功勞來了麼!”
蔡學民沒好氣的道:“你這功勞可不好拿啊!”
剛纔在電話裡,華十二把事情都跟蔡學民說了,這次要調查的事情非同小可,涉及到的人員可能也很敏感,將要面對的壓力絕對不小。
此時蔡學民只想想就有些頭疼。
“行了,我自然不會害你,這次你也算幫我,回頭我就把我那會拐彎的槍法傳給你怎麼樣?包教包會!”
華十二覺得自己那射擊法肯定留不住,要是隻有他自己會,整不好就被弄研究所研究去了,教會一兩個徒弟,讓他們承擔一下壓力也挺不錯。
“真的?”
蔡學民眼睛一亮:“那咱們可說好了,一言爲定,可不許反悔的!”
軍用卡車飛速行駛,直奔派出所,到了地方之後,華十二開門下車,蔡學民帶着一個班的戰士下車跟着他往裡就走。
值班JC之前見過華十二,熱情招呼:
“華科長,你們今天不是完成任務了麼,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啊?”
“有點急事兒,郝所呢?”
華十二若無其事的詢問。
那JC朝裡面一指:“郝所在辦公室呢,也是剛回來不久!”
華十二點了點頭:“行,那我自己找他吧!”
他直接帶着蔡學文去了走廊盡頭的所長辦公室,那值班JC見蔡學文等人都是一身軍裝,顯然也都是自己人,便也沒有阻攔。
到了所長辦公室門前,華十二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此時郝大勇正拿着電話,神情嚴肅的說着什麼,見到有人不敲門就走進來,眼睛一瞪,頓時就要發火。
只是還沒爆發,就看到了華十二和穿着軍裝的蔡學文等人,頓時臉色一僵,連忙對電話那邊說道:“我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稍後給你打過去!”
他說着掛斷了電話,繼而強擠出一絲笑容:
“華科長,你這是”
華十二呵呵一笑:“郝所,那幾個對我開槍的人呢?”
“他們被你打傷了手腕,都送醫院了啊!”
“哪個醫院?”
郝大勇初時看華十二和蔡學文這副陣仗,有些心神不寧,可一問一答之間便已穩定心神,此時沉下臉來:
“華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帶人來質問我嗎?”
華十二也懶得多說:“抓起來!”
他料定這個郝大勇有問題,先控制住再說。
蔡學文一擺手,身後的特務連士兵立刻就衝上前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
郝大勇下意識還想掏槍反抗,結果被特務連戰士一個擒拿就把胳膊給擰到背後,腦袋按在辦公桌上,順勢把他槍給下了。
蔡學文亮出證件:“我是XX特務連少校連長蔡學文,現在希望你配合我們的調查,今天晚上你們抓到的人送去哪個醫院了?”
郝大勇氣呼呼的冷哼一聲:“送六院了,華科長我一定要向上級反映,我要告你的狀!”
“隨便你告,不過眼下你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華十二朝蔡學文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告訴身邊戰士:
“讓二班長開車去把人帶回來!”
那戰士敬個禮小跑出去,不一會就聽見外面卡車發動的聲音。
所裡值班的同志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過來查看,讓蔡學文用證件擋了回去。
華十二安慰了對方兩句,把門關上,回頭看向郝大勇:
“郝所,能說說剛纔跟誰通電話嗎?”
郝大勇冷哼一聲,也不理會。
華十二淡淡一笑:“我現在也不難爲你,咱們等人抓回來再說!”
不到半個小時,外面傳來卡車的聲音,應該是去六院的戰士趕了回來。
之前跑出去的那個戰士進來報告,醫院裡的幾個嫌犯,在處理完傷口之後,趁着看守JC上廁所的機會,竟然從醫院逃跑了,現在人都沒處找去。
華十二和蔡學文同時看向郝大勇,就見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見兩人看來,迅速收斂,變成焦急之色:
“快放開我,我要去將他們抓捕歸案!”
華十二都被氣笑了:“跟我玩這一套是吧,那些人很明顯就是你故意放走的!”
他走過去直接封了郝大勇的穴道,然後開始用分筋錯骨手幫助對方簡單‘按摩’了一下。
郝大勇上半身所有能拆卸的關節,被華十二拆了裝,裝了拆。
然後就見這位郝所長在短時間內,臉漲得通紅,脖子青筋暴起,額頭上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崩了起來,眼睛外凸,全都是紅血絲。
這副樣子給蔡學民等人的感覺,就好像他在承受極大的痛苦,但是偏偏動也不動,一聲不發,只是身體微微顫抖。
華十二給郝大勇按摩完了,隨手解開對方啞穴:“有什麼想說的嗎?”
郝大勇呼呼喘着粗氣,額頭上全是汗水,但還是嘴硬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姓華的,我要去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華十二搖了搖頭:“真是麻煩!”
本來用移魂大法就能解決,但他不想把這本事暴露出來,索性就得賣點力氣,再次封了郝大勇啞穴,又是分筋錯骨一陣按摩。
然後解開啞穴再問,這一次郝大勇終於挺不住了,喘着粗氣叫道:
“我說,我全都說”
分筋錯骨手本來就是武林中人折磨人的手段,郝大勇能頂住一波,已經是硬漢了,第二波實在頂不住,他現在寧可死也不願意再嘗試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是趙局安排我那麼做的,開槍打你的人也是他安排的,我只是負責把你帶去那個院子,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
華十二挑了挑眉毛:“趙和平?”他想起了在醫院碰見的那個趙副JU長!
郝大勇點頭:“就是他”
原來郝大勇是趙和平的親信,今天晚上這件事是趙和平一手安排的,爲的就是幹掉華十二。
本來郝大勇接到的命令是等華十二被打死之後,他就會帶人開火打死那幾個槍手滅口,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可沒想到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被華十二輕鬆破解,他不但沒受傷,反而還打傷了那幾個槍手。
這樣一來,郝大勇就失去了滅口的機會,只能安排槍手在醫院治療的時候趁機逃走。
至於剛纔和他通電話的,正是趙和平。
郝大勇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也不再隱瞞什麼,直接說出了趙和平家的位置。
蔡學民一把將華十二拉到一旁:
“麻煩了!郝大勇說的那個地址我知道,我也想起趙和平是誰了,他父親是隊伍上的老同志,那個地址就是那位老領導家的!”
華十二無所謂:“那又怎麼了?現在案情不都明朗了麼,那個趙和平一定有問題,說不定他爹都有問題,先抓起來問過再說!”
他當即給郝大勇做了一份口供,然後讓其簽字畫押,又把口往蔡學民手裡一塞:
“趕緊打電話找能做主的人申請吧!”
蔡學民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打了出去,在電話裡向上級彙報了現在的情況,並說明懷疑和敵特有關係。
對方讓他等一會,幾分鐘後,電話又打過來,批准蔡學民可以抓人,但要注意尺度。
蔡學民讓人帶上郝大勇,然後和華十二一起上了軍車,讓司機往某個大院開了過去。
到了大院門前的時候,這裡有軍人站崗,看了蔡學民的證件直接放行,顯然上面已經通知下來配合行動。
趙和平的家是一處單獨的小別墅,據說是鬼子時期留下來的產物,敲門之後,開門的是個警衛員,見到外面的陣容,立刻警覺起來:
“你們找誰?”
蔡學民亮出證件:“我是XX特務連少校連長蔡學民,現在奉命執行任務,我要先見見老領導!”
那警衛告訴他們等着,去彙報之後,纔出來說道:
“你們進去吧,領導在客廳等你們!”
那領導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精神健碩,見到蔡學民還露出笑容:
“是學民啊,好久沒見到你了,聽說你在特務連,工作還順利嗎?”
蔡學民敬了個禮,然後也沒說話,只是將那份口供拿給對方看。
老人看完,嘆了口氣:“唉,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連累和平”
聽他這麼說,蔡學民表情一怔,華十二也有些詫異,聽這口氣,事情的根子在這老人身上?
就在這時候,二樓忽然傳出急促的腳步聲,趙和平拿着手槍衝了下來:
“誰讓你們來的,你們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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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華十二和蔡學民就要開槍。
老人呵斥自己兒子:“和平,你幹什麼,趕緊放下槍!”
趙和平根本不聽,直接就要扣下扳機!
就在這時候,趙和平‘啊’的一聲,手槍脫手,下一刻那把槍已經被近身的華十二抓在手裡。
直到這時候,衆人這纔看清,趙和平的手背上,插着一根火柴,火柴頭露在外面,半個火柴桿都插入其手背之中,怪不得他拿不住手槍呢。
蔡學民帶來的兵,立刻上前將趙和平控制住。
老人嘆了口氣,然後竟然還有心情誇讚華十二:
“這位小同志好功夫,想來你就是軋鋼廠的那個華十二同志吧?”
華十二點了點頭:“我就是華十二,領導您介意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嗎?”
老人苦笑一聲:“說來話長!”
華十二冷冷一笑:“那就長話短說哦!”
趙和平雖然受傷,但此刻卻朝華十二怒吼:“你對我父親尊重一些!”
華十二一點也不客氣反懟回去:
“對待自己同志我當然客氣,可對待隱藏在隊伍裡的敵人,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你”
老人這時候阻止自己兒子:“好啦,這位小同志說的不錯,對待我這種隱藏在隊伍裡的敵人,沒什麼好客氣的!”
他看了一眼華十二,又看了看錶情複雜的蔡學民,這才說出了一切。
原來這位老人當年也是在京城從事地下工作的,說起來還是王主任他們的上級,當然是級別非常高的那一種。
在小鬼子佔領京城時後,就在京城從事情報工作了。
當時郭供合作,我們的地下工作者和光頭手下的情報人員,還有一些合作,這也爲後來的事情埋下了伏筆。
光頭那邊的情報人員,有一次不小心露出了馬腳,結果被鬼子的特務端了一個重要的情報站,裡面的站長是光頭那邊的重要人物。
這個重要人物曾經見過這位老領導,並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於是在其挺不過鬼子嚴刑拷打的時候,不但招供了光頭那邊的情報,還把老領導給招供出去了。
鬼子根據這些線索,很快鎖定了老領導的行動軌跡,利用關東軍的情報做誘餌,將其誘出,成功抓捕起來。
在被俘虜期間,老人經歷了殘酷的刑訊,最終沒挺過去,簽了鬼子的‘自首書’和‘效忠書’,並且說出了一些我們隊伍上,不太重要的情報。
後來小鬼子投降,老人重獲自由,重新回到了隊伍之中,他原本以爲那些事情沒人知道,會隨着時間消逝,卻沒想到建國之後,竟然有人找到了他,用那‘自首書’和‘效忠書’對他進行威脅,讓他提供一些幫助和情報。
老人也是沒有辦法,一步錯,步步錯,最終做下了難以挽回的錯事。
華十二一挑眉毛:“你認識聾老太太?街道辦和醫院裡的兩次暗殺,是你們動的手?”
老人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威脅我的人就是那個老太太,她應該是當年小鬼子留在京城的暗棋,現在我招供了,你們可以對她進行抓捕了,我相信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至於街道辦和醫院的暗殺行動,不是我做的,應該是潛藏起來的敵人下的手,至於今晚要除掉你,那是我下的命令.”
趙和平在一旁叫道:“不是,是我讓郝大勇做的,我怕你繼續調查下去,會牽連到我父親,我父親他並不知情!”
老人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眼神裡有一絲欣慰還有愧疚。
蔡學民嘆了口氣:“老領導,你何苦呢!”
他留下一個班的士兵在這裡看押趙和平父子,然後乘車和華十二去四合院抓捕聾老太,現在所有證據都顯示,那個聾老太太就是一條大魚,絕對不能叫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