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廠長說話算話,雖然楊廠長的事情上面還沒給出處理意見,但他也給華十二弄了幾個臨時工的指標。
華十二把鴉兒衚衕那邊,張學軍、悶三兒、燈罩三個人弄進了保衛科。
張學軍三人都不差事兒,進廠當天就請華十二吃飯,酒桌上,哥仨一人拿了三百塊錢給他。
這錢華十二沒要,一來他不差錢,二來張學軍這幾個人都是義氣爲先的人,他施以恩惠,這三人必然感恩,成爲他得力干將,以後有了心腹,在保衛科他也能偷偷懶,清閒一些。
除了這三人,四合院那邊,閻埠貴送了四百塊錢過來,其中兩百是說好的安排閻解成進保衛科的,另外兩百就有意思了,是他替劉光天跑的這一趟。
華十二似笑非笑:“三大爺,咱之前可只說解成的事兒了,光天這事兒您可沒跟我說,再說這事兒要談也應該二大爺來跟我談,給劉光天安排工作,怎麼也輪不到您過來說啊!”
閻埠貴一臉赸笑:“這事兒是三大爺不對,說漏嘴了,就叫光天那小子聽去了,他回家求老劉,結果老劉捨不得錢,說回頭託關係給他找個不花錢的活兒.”
“十二你說說,這不花錢能有什麼好活兒啊?那不是搓煤球,就是鋸木頭去,光天也不傻,就來求我了,讓我幫他跟你這兒說說,另外呢還從我這兒借了這二百,說開支以後啊,按月還我.”
“我這不是尋思光天也到了年紀,也是咱一個院裡看着長大的孩子麼,他那麼求我,我也不忍心不是!”
華十二就呵呵了,這話他要信一個字兒,他都是傻子。
他把四百塊錢直接推回去了:“您呀,把我當傻子糊弄,你家解成我也不管了!”
“別啊!”
閻埠貴頓時急了,滿臉通紅:“行,三大爺說實話,是我貪心了,我告訴光天三百,我就想借他二百,我再賺一百.”
華十二哭笑不得,這閻埠貴可真行,特麼給兒子找工作,還想順便拉個人賓縫,吃點回扣。
閻埠貴事情敗露,老臉通紅的解釋:
“十二,你也知道三大爺家情況,解成要結婚,哪哪都用錢,我不尋思賺點是點麼,當然我主要是看光天那小子可憐.”
華十二沒好氣道:“劉光天呢,你把他找來,我跟他說!”
閻埠貴訕訕的出去找了劉光天過來,後者一進屋,就給華十二鞠躬:“十二哥!”
華十二讓他坐下說話:“你的事三大爺跟我說了,三百塊錢買個臨時工,你滿四九城打聽,有沒有這個價!”
劉光天連連點頭:“這誰不知道啊,三百塊錢那得是人情價,還不一定找到好工作,我知道是十二哥您照顧我們院裡這幫小的,我心裡感激着呢.”
華十二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容易,這次就收你二百吧,回頭你給三大爺三十塊錢,畢竟他幫你求到我這兒,別讓他白忙活!”
劉光天本來做好借三百塊錢的準備,華十二這一張嘴就給他省了一百,就是給閻埠貴三十,那還省了七十呢,是臨時工好幾個月的工資呢,他如何不喜,當即連連道謝。
同樣驚喜的還有閻埠貴,他小心思被揭穿,本來做好白忙活一場,便宜劉光天的準備了,卻不想峰迴路轉,華十二在知道他的算計的情況下,竟然還讓他得了三十塊錢好處,現在他心裡既慚愧又感動,覺得十二這孩子當真能處,仁義。
兩個人都對華十二感恩戴德。
兩天之後,張學軍、悶三兒、燈罩,還有閻解成,劉光天幾人就成功入職了軋鋼廠,許大茂的工作關係也被調到了保衛科,但由於他那邊還在帶徒弟,所以白天還呆在宣傳科。
這些人來軋鋼廠的第一天,華十二就給他們開了個小會兒,都是自己人,臨時工只是暫時的,只要立功,就可以申請轉正,所以他讓張學軍他們沒事兒在軋鋼廠家屬區轉悠轉悠,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壞分子什麼的,哥幾個晚上過去直接拿下。
要是找不着壞分子也彆着急,等他忙完了房子的事情,自然會幫忙他們找到立功的目標。
張學軍等人點頭答應,對華十二都是真心感激,劉光天也是熱血青年,拍着胸脯保證以後全聽十二哥的,只有閻解成雖然也表了態,但看上去唯唯諾諾,半點也不爽利。
說到房子的事情,定親之後,華十二就琢磨找人把房子修一修,但他被系統灌輸的記憶裡,從小雖然是在京城長大,但認識的人卻不多,更別說修房子的大工了。
這期間他倒是找到了幾個木匠,可都是四九年以後進城的,在外地乾的都是普通的木匠活。
這四合院原本是僧王府,讓這些普通工匠修繕那就弄白瞎了。
華十二想找過去這四九城裡,給達官貴人修園子的那些手藝人,可轉悠了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打聽到。
今天給張學軍他們開完會,華十二去宣傳科找到正教徒弟放電影的許大茂。
許家是京城坐地戶,許大茂的老爹因爲是電影放映員,能弄到免費票的關係,三教九流認識不少人,華十二想請許父幫忙找一找,有沒有過去的老工匠。
許大茂一口答應,說明天放假他就去他父母那裡跑一趟,問問他爹認不認識那樣的手藝人。
說完正事兒,許大茂把華十二叫到外面抽菸,又說起治病的事情:
“十二,你給我開的那個藥太苦了,還要喝多久纔算完啊?”
華十二伸出三根手指:“最少也要三個月!”
許大茂臉色一苦:“你之前說用藥期間不能行房,竟然要等三個月,你這是不是要哥哥我的命麼,要把我憋壞了可怎麼辦?”
華十二就呵呵了,他嘁了一聲:“茂哥,就你那三兩分鐘的事情,能憋到哪去,你可真能開玩笑!”
許大茂頓時滿臉通紅:“十二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這貨現在經過華十二在給他治病期間的科普,也知道了兩三分鐘是個多麼微妙的數字,所以被這話觸到痛處,立刻就急了。
華十二笑吟吟的看着他;“你只要遵守我的醫囑,每天按時吃藥,隔兩天我再給你鍼灸一下穴位,等藥停之後,你至少能提升到三十分鐘,可既然我都沒朋友了,晚上的鍼灸,我看就算了吧”
許大茂拉住華十二的手:“咱們雖然不是朋友,但永遠是好兄弟,晚上哥哥買二斤豬腰子,咱倆生吃補補!”
華十二一頭黑線:“你也不嫌騷,還是算了,我這個歲數龍精虎猛用不着補,茂哥你還是自己享用吧!”
說完轉身就走,他就說許大茂身上怎麼一股味呢,本來以爲這貨尿褲子上了,沒想到是從嘴出來的。
許大茂在身後叫他:
“你不愛吃豬腰子,我那還有錢兒肉,用料醃完,整根兒呼的,可香了,等回去給你拿一根,你當香腸吃也挺不錯,咬一口又香又有嚼勁!”
華十二自然知道錢兒肉是什麼,聽到許大茂說整根兒的,還當香腸吃,還咬一口,他想想那場面,不由得一陣惡寒,那麼等於給驢那啥了麼,嘔
饒他天仙之體,也在心理作用下,有種作嘔的感覺。
許大茂在後面直埋怨:“嘿,你這人,越說走的越快.,等回頭你吃好了就知道妙處了。”
華十二聽他這話頭也不回的就是反手一記中指,腳步加緊,生怕遇到別人解釋不清,!
晚上兩人下班,許大茂找華十二一起回四合院,兩人都是騎車,邊騎邊聊,很快就回到了南鑼鼓巷,離四合院老遠就見秦淮茹挺着個大肚子,站在院門口,向這邊張望,顯然是日常等飯盒的項目。
華十二搖了搖頭,看秦淮茹那肚子都快要生產了,正是危險的時候,這時候不在家好好待着,爲了個飯盒也是真拼,這樣被人看在眼裡,難免叫人看輕了去。
這女人不知道自尊自愛,得不到別人尊重那也是自找的,就像原劇情裡,許大茂想用饅頭換饅頭,那是因爲印象裡就認爲秦淮茹這人不檢點,換個自愛的人他敢在食堂裡上去就說葷話嗎?
借許大茂幾個膽子,他都不敢。
果然,等騎到跟前,許大茂就調侃:“秦姐,等你家老何呢.,哎呦,我這嘴,我是問等你那飯盒呢?”
雖然在秦淮茹翻臉之前改口了,但許大茂這話就是故意的,真是一點尊重也沒有。
秦淮茹怎麼還聽不出來,不過她也沒生氣,先跟華十二打了招呼,然後瞪了許大茂一眼:
“趕緊滾蛋,哪涼快哪呆着去,小心我把你那點破事兒都說出去”
許大茂頓時慫了,他破事兒可多着呢,誰知道秦淮茹知道哪一件啊,訕訕一笑:
“瞧你說的,我行得正坐的端,哪有什麼事兒,這跟你鬧着玩呢,得了秦姐你等着吧,何叔他們就在後面,我和十二先進去了.”
秦淮茹呵呵一笑,那意思沒事兒你慫什麼啊。
華十二和許大茂還沒等進院門,
何大清跟傻柱就回來了,前者遠遠就跟華十二打招呼。
華十二也笑着擺手迴應:“何叔今天你們爺倆走的夠快的啊!”
“嗨,剛出廠子大門,就遇上採購科的老王了,都是熟人,正好順路,用他那三輪車把我們爺倆送到巷口!”
何大清說話已經到了近前。
盼望已久的秦淮茹,見何大清手裡提着的兩個飯盒,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
“何叔,飯盒挺沉的,我來幫你拿吧!”
按照秦淮茹以往的經驗,何大清順勢就會抵到她手裡,然後笑呵呵跟她扯幾句,她給對方几個笑臉,甩幾個眼神兒,對方就會喜上眉梢,心滿意足,她婆婆教她這些法子,對付這些男人,可好使着呢。
可卻沒想到今天何大清一臉爲難的伸手一攔:
“淮茹啊,今天不成,明天就放假了,今晚上雨水要回來,她平時在學校學習也累,需要營養,今天這飯盒我得給雨水留着!”
秦淮茹手立刻就僵住了,這人家要給閨女留着,她能咋辦。
可飯盒弄不到手,回去老的罵,小的鬧,她也受不了啊。
當即眼圈就紅了。
傻柱一看頓時心疼:“哎呦秦姐你哭什麼啊,等雨水上學去了,這飯盒還是你的!”
秦淮茹抹着眼淚:“傻柱,何叔,不是我秦淮茹想要這飯盒,只是我家孩子還小,我肚子裡這個也需要營養,可我們家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我一個女人不容易啊,想想這些,我就忍不住”
這時候叮鈴鈴一陣車鈴聲響起,衆人循聲看去,就見何雨水騎車回來了,臉上都是笑容:“爸我回來了,呀,你給我帶飯盒了啊,快給我,我都餓了!”
她騎過來下車就拿過飯盒:“爸,我來幫你拿!”
自從何大清回來,跟何雨水解除誤會,讓後者知道她爹這麼多年每個月都給她寄生活費之後,父女倆就重歸於好了,小丫頭每次回來臉上都帶着笑容,與以往截然不同。
秦淮茹見正主回來了,暗叫一聲晦氣,擦看眼淚,堆起笑容跟何雨水打招呼,就好像剛纔要搶飯盒的人不是她一樣。
何雨水拿過飯盒,這才熱情的跟華十二打招呼。
她從何大清那裡知道是華十二把她爹帶回來的,還是她爹的救命恩人之後,對華十二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的不得了。
何大清招呼華十二:
“十二,上次說請你吃飯你也沒來,今天雨水回來了,我再炒幾個菜,上我那吃去吧,對了大茂也去,咱們爺們好好喝點.”
華十二想着也行,就招呼何大清上他那屋吃飯,畢竟耳房實在太小了,這麼多人擠在耳房喝酒,等回頭出一身汗,那屋子都沒法待了。
何大清自然不會拒絕,幾人說說笑笑回了中院。
吃飯的時候,許大茂帶着婁曉娥過來,還帶了一根兒錢兒肉,何大清看了都直呼好東西。
華十二也沒空手,從儲物空間拿了一瓶汾酒,假裝從櫥櫃裡拿了出來。
何大清就在華十二家裡開的火,不一會就弄了一桌子菜。
幾人正吃着,秦淮茹端了個海碗就推門進來了,一臉笑容:
“吃着呢.”
何雨水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傻柱卻熱情招呼:“秦姐要不也坐下吃點!”
“我就不坐了,棒梗和小當在家裡聞到香味兒了,正鬧着呢,我就尋思過來借點肉,給孩子解解饞”
何大清沒說話,把海碗接過來,夾了些菜,並不多,然後才道:“淮茹啊,就這些吧,再多我們幾個喝酒都不夠了,雨水還沒吃飽呢!”
何雨水臉上笑容重現。
秦淮茹雖然有些不滿意,但何大清都說話了,她也只能笑着答應,道謝之後就回去了。
回到賈家,賈張氏和棒梗立刻就撲了上來,一見到菜並不多,也就夠兩個小孩吃的,賈張氏頓時罵了起來:“這幫喪良心的,就給這麼點,夠誰吃的啊.”
罵了一溜十三糟,拉扯棒梗往裡走:“好大孫,咱倆吃,你媽和小當都是賠錢貨,不給她們吃了”
小當委屈的立刻就哭了,秦淮茹也眼眶發紅,但什麼都沒有說。
聽着賈家的罵聲,許大茂啐了一口:“什麼玩意!”
何大清擺了擺手:“反正給的也不多,都是鄰居,能幫就幫一把.”
就這時候,院裡忽然來人了,就聽外面有人叫:“華科長在家嗎?”
華十二聽到聲音就知道誰來了,起身走出去:
“學軍,你怎麼來了!”
張學軍把華十二拉倒一旁:“我找到了一個佛爺的窩,就在軋鋼廠附近,不過裡面有硬茬子,要不然咱們報警吧!”
華十二一擺手:“報什麼警,我就是硬茬子,誰能比我硬?咱們晚上就給他端了,正好給你們立功!”
許大茂見是同事過來,正要打招呼,就聽到兩人對話了,眼睛頓時一亮:
“那我也去,我現在也是保衛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