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理想到了這句話,可嘴上依舊沒有說出,此刻張小凡心理除了想到這句話以外又想到了什麼?無人知曉,只是以現在的情況怕是他已經心灰意冷,只見他擡頭長長的哀嘆了一聲,心中那悽苦的感覺自然不由而生,不過,他如何能說出口?於是沒有在說一句話的張小凡慢慢的蹲下、又慢慢的坐在了地上。而一旁的陸雪琪望着他的這一連串緩慢的動作,自是知曉他內心之苦,只是她不想說,那心中真正的苦楚。
良久,她緩緩移動目光,當那目光停住時,便是再一次的看到了那兩尊神像之上,忽然的她朗口道:“只是這是魔教祭拜的神像,否則我真的很想跪拜,希望上蒼讓我們度過這樣的難關!”
忽然的,洞裡又是一片安靜,張小凡的耳邊在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於是他忙轉頭望去,只見陸雪琪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着一個地方,她在看什麼?她在想什麼?是什麼東西在她眼前浮現,張小凡竟是不得而知!
下意識的,張小凡有些怪異道:“陸師姐,你這是…在看什麼?是哪裡?有什麼不對麼?”
只見陸雪琪慢慢挪動着身體,緩緩的,她擡起了手,指着兩尊神像的其中一尊道:“張師弟,你看這尊神像,是不是很古怪?這個地方,很明顯的少了一樣東西,只可惜,當初爲什麼我們沒有看出來?”
張小凡聽了這話,忽然的感覺到心臟好像都要停止跳動,好像自己都不能呼吸。他大氣都沒有喘得一下,目光直直的向陸雪琪望着的方向看去,漸漸的,他看到,原來其中一尊神像確實有很大的問題,那神像的右手居然是斷裂的,可那右手又到哪裡去了?忽然的,他有些害怕!!!
此刻,陸雪琪猛的站起身,又仔細看了遍道:“張師弟,原來這最裡層有一行小字,只是我們沒有看清,你來看,這上面寫了三個字,開天斧,對,正是開天斧,可是這開天斧卻不知道哪裡去了,真是好生奇怪?”
張小凡卻一下子聽得糊塗了,他自然是不明白這開天斧爲何物,於是有些疑惑的道:“陸師姐,你口中的開天斧又是何物?”
陸雪琪心知張小凡應是沒有聽過,於是道:“據傳,魔教之中的幽明聖母乃撫育萬千生靈之神靈,而天煞明王卻是開天地,掌刑罰之凶神,這與古老相傳的巨神盤古開天大不相同。傳說中天煞明王手持的正是一柄“開天巨斧”,故而後世爲其雕像時也必然有着這巨斧模樣。但張師弟,你仔細看眼前這尊神像,這神像上的右手卻是空空如也,那麼不可能是有人故意不敬了,而當初建此滴血洞的煉血堂也是魔教派系,這其中必然有因。”
雖然,陸雪琪一再說明着這開天斧的傳聞,但張小凡聽了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於是的,他默默轉身又坐回到那平臺之上,陸雪琪自然不明白他爲何又這樣坐在了那裡,不過這樣的時刻,她自是顧不了許多了,只見她轉頭,冰雪般的聲音響徹整個洞穴,道:“張師弟,快些過來。”
“陸師姐,怎麼?”張小凡忽然大聲喊了出來,還未等他在說話,又只聽得陸雪琪的聲音在次傳了過來道:“快些找那開天斧,也許那開天斧可以助我們離開這裡!”
張小凡聽了,雖然還是有些糊塗,一把斧子如何的能讓他們脫困,不過,現在怕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於是的,他忙跑了過去,幫陸雪琪一同找尋這開天巨斧。
原本,陸雪琪以爲找尋這巨斧要花很久的時間,可卻沒有想到,那巨斧不知被何人放到那兵器庫裡,於是的,只是找尋了一圈便找到了那斧子,真的找尋的如此的簡單,讓人不覺如同在夢中一般。
不過,這斧子既然名曰開天斧,自然入手極爲沉重,合他二人之力都還搬運不動,當下累的張小凡氣喘吁吁道:“陸師姐,搬這個做什麼啊?”
陸雪琪冰雪般面頰輕輕擡起,道:“我方纔說過,這巨斧應是能助我們離開此地。”
張小凡卻大呼驚歎,道:“難道…這…這???”
陸雪琪自然沒有說話,只是玉手一牽,拖着斧頭向前走去,但她畢竟一女子,如何能拖動這一巨斧?但見她沒走幾步,已經大汗泠泠,自是溼透了她那雪白的衣裙,那額頭上的汗珠順着那清麗無雙的臉頰靜靜流淌,自是顯得疲憊不已。
張小凡雖然還是有些疑惑,這斧子到底能不能助他們脫離這個地方?不過,但見陸雪琪這樣搬運,心裡有些恨恨的怪起自己,想自己與她同甘苦共患難,如何對這句話有這樣的奇怪心氣?縱然這件事只是一泡影,他也不能眼看陸雪琪一人承做此事,當下,他便跑上去,竭力幫助。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的他們周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聲。
兩人不禁對視一眼,當然,他們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那驚恐之意,他們沒有想到,沉寂了已經不知多少年的石室居然在今天起了這樣大的波瀾,突入而來的巨響令他們從沒想到?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但見他們身後的石壁劇烈的顫抖着,頭上零零散散的落下石塊,且轟鳴之聲越加震耳,讓人有一種好似耳膜震裂的痛感。
此刻,後面的石壁已經裂出一條巨大的縫隙,但那縫隙裡一開始黑暗暗的,但隨着那縫隙漸漸擴大,裡面居然露出一抹魚肚白,忽然的,裡面傳出陣陣花香,撲人鼻息,驀地,他們更是看見裡面有一雪白飛袖襲來,周圍又是陣陣花瓣猶如彩蝶漫天般散在他們身邊,忽然的一清脆的聲音由遠處傳來,道:“你們讓我們找的好久啊!不過,這世界還真的小的可憐,沒想到,我們又在此相見了,這次倒讓你們嚐嚐我這魔教妖女的厲害吧!“這話音這般熟悉,忽然的,一道綠光旋轉閃過,碧瑤那笑靨如花的臉在次展現在他們面前,這真的是他們從沒想到的。
這個死寂般的山洞,他們曾經就打心裡沒有想過在有人會出現,他們曾經只想過,也許這裡是他們二人的墳墓或者是能給他們指明出路之地,從來不知道碧瑤她會找到這裡。
張小凡忽然在次看到碧瑤,突然的心裡不知如何想,如何說纔好。此刻他的心情好亂,好複雜,看着眼前的她,他真的思緒萬千,到底那心裡的感受如何表達與口,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此刻他能說些什麼?
普通的人複雜的心,真的是萬千語言難出口!!!
那碧瑤卻一點都不顯得驚訝之情,也倒是剛纔她說出那樣的話語,肯定是心知肚明這裡只他二人,既然之前即已熟悉,說多也是無益。
此時,只見得她身後依舊是那五個黃衣人以及那蒙着黑麪面紗的女子。
可陸雪琪倒是不明她是如何找到他們的,於是朝張小凡小聲道:“張師弟,也不知她如何找到我們的,真是怪異至極啊!”
張小凡也低聲道:“確實匪夷所思,難道這裡另有通道?”
這時,碧瑤踏前一步高聲道:“那日,卻不想那怪物出現,否則你們早就死在那裡了!今日…”
只見她芊手一揮,當下,她身後的五名黃衣人一起圍了上來,與碧瑤一起形成了合圍之勢。
張小凡看去,他只覺得她不在是當初的那個調皮的小女孩了,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碧瑤了,這樣的變化讓他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瞬間,下一刻,他祭起噬魂放在了胸前。
正待這時,只見碧瑤揮手瞬間,傷心奇花憑空打來,這一下,急速又快速,讓張小凡他們躲閃不及,因他們沒想到碧瑤居然突襲奇招,於是當下,張小凡忙用噬魂一抵,只聽得“轟”的一聲,傷心奇花與張小凡各自飛向到一邊。
碧瑤憑空一揮手,傷心奇花自是尋得主人而去,而張小凡卻結實的撞到了一旁的石壁之上,又重重的摔落在地。
此刻,陸雪琪眼看張小凡在此受傷,她再也顧不得許多,踏前一步,身子擋在了張小凡之前。
碧瑤自是優雅至極的又上前一步道:“你們既然是青雲山下,都是正道中人,此前也說過這話不是麼?不過什麼叫所謂正道中人?怕是你們正道中人造的孽也不比我們這些魔道中人少吧!”
陸雪琪聽到,心裡想:這魔教之女倒也是一身好功夫,當下人數又衆多,如果這樣下去,怕是我們還未等死在這洞窟之中也會叫他們所害,所以只有拼命一搏了!
想到這,她頓時騰空而起,忽忽的白色衣裙飛舞,墨黑的秀髮也是跟着無風自動,這絕世的容顏此刻更是冰冷無比,只見她雙手橫擺,忽然的,洞裡狂風大作,刮的人眼睛有些睜不開,此刻,只見得她背後的那把天琊神劍霍然出鞘,若雪更是雲遊天際一般在她周遭猛烈勁舞,如同狂舞的百合一般耀眼。
之前陸雪琪已經是疲憊之身,加之沒有食物,若不是精神支撐怕是早已到達極限,此刻勉勵施展武功也是形勢所迫!
碧瑤沒有想到的是,她,不,是他們還在奮力掙扎,不過只是那一瞬的驚訝的表情,下一刻,嘴邊露出一種莫名的笑意,呼的一下,又是將那傷心奇花凌空打出。
此刻,只見陸雪琪那湛藍的天琊神劍劍光一閃,從遠處刺了過來,那大氣磅礴又如此輝煌的藍色劍氣是碧瑤所沒想到的,那劍光是那樣的急速,那劍氣如此冰藍竟是讓人有一種連骨髓都冷透的意味,風,急轉,石頭更是都飛舞了起來。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在碧瑤還沒有看清之時,那帶着冰涼氣息的藍色劍光如驚虹掣電般追擊而來,那傷心奇花在這劍光面前顯得是那樣的無助無力,此時那急速的劍光讓碧瑤不得不向後退去,可是無論她怎樣退去,那劍光更是猛烈的向她衝去,原來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碧瑤身邊的黃衣人見此情景都嚇得四處逃竄,唯有那個面帶黑紗的女子在一旁大聲驚呼道:“難道?不可能,這樣的疲憊之身怎能使出這樣的招數,這是青雲門下的天外飛仙,所謂‘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說話間,那劍光已然到了碧瑤胸前,就在這最爲緊張的時刻,忽然的,前方突然發出那令人恐怖的巨大轟鳴聲,整個地面隨之劇顫不止,又軟的如同棉花,讓人站立不住。
此番景象也讓陸雪琪着實一驚,忙雙手握法決狀,那天琊神劍本可在近一步便能要了碧瑤的性命,卻在這時在主人的召喚中停止了一切攻擊,劍身一轉飛回到陸雪琪的身邊。
此刻,另一邊,蒙面女子緊拉碧瑤之手道:“不好,這裡馬上要坍塌了,我們快走。”
碧瑤心有不甘,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多想,下一刻,蒙面女子拉着她的手消失在蒼茫的黑暗之中。
而此刻,陸雪琪望着這驚天之響,回頭看了一眼張小凡道:“張師弟,你身體如何?我們得快些逃離,否則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張小凡堅持着咬牙站了起來,道:“我…還可以。”
說完,便拉起陸雪琪的手向另一邊拼命跑去,他們跑的方向正好那裡也是出現了一道巨縫,於是二人只顧得拼命跑去,也不在管後頭陣陣巨響與那橫飛的石塊,因爲他們心理明白若是慢跑一步,只怕就要死於此地,於是拿出了身子裡最後一絲力氣,向前跑去。沒跑多遠,二人面前就是一片漆黑,在這狹窄而黑暗的密道中,二人也不知摔了多少次,撞了多少回,只聽得四周巨響轟鳴,石塊橫飛,彷彿整座空桑山都在發怒一般,震動不止,但終於是憑着一股對生存的渴望,他二人看到了前方透進的一絲光亮。
這密洞洞口原來是開在空桑山半山處的山陰一個懸崖下面,樹木繁茂,極是隱秘,難怪這八百年來都無人得見,想來今日煉血堂的後人多半也不知此處。
就這樣,張小凡與陸雪琪一路跌跌撞撞衝了出來,幾乎就在他們撲到地上的一刻,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萬斤巨石重重壓下,頓時塵土飛揚,更將這洞口堵得嚴嚴實實,從今而後,恐怕再也無人可以得見這山腹之中的秘密了。
剛跑了出來,怕是他們已經在也支持不住,二人雙雙倒地昏迷了過去,但二人的手卻依舊緊緊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