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鰭金槍魚,輻鰭魚綱鱸形目鯖亞目鯖科,分佈於全球各大洋熱帶至溫帶海域,棲息深度20-2473米,其中太平洋藍鰭金槍魚體長可達三米,最高紀錄可達五米,最大重量爲五百六十公斤。爲大洋迴游性肉食類魚種,以魚類、頭足類、甲殼類爲食。雖然不會主動攻擊人,可是遭到攻擊會進行自衛性保護,具有相當的攻擊性。
當然這些海洋魚類常識是曲文不知道的,隨着魚羣遊了一會,還以爲這些大個子很好欺負,當他接近目標發起攻擊,金槍魚羣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原本只是慢慢的遊着,瞬間速度變得極快,身後上百尾成年金槍魚一起涌來,每一條的撞擊力可達千斤之重。
俗話說欺山莫欺水絕對有它的道理,畢竟水裡不是人類的地盤,縱然有靈覺在身,能呆在水中的時間比常人長些,看着這些原本挺溫順的傢伙突然變得狂躁起來,曲文也不敢有丁點大意。
急忙用左手抓住大個子的背鰭,右手握着剝皮刀狠狠的扎到它的眼睛,這是所有生物的共同弱點,沒有了眼睛基本上也就廢了。
頓時從大個子的眼中濺出鮮紅的血液,腥臭刺鼻。但曲文一刀沒能將它斃命,反而激發出它的狂性,慌亂中拖着曲文往深海里遊,不過反而因此躲過了身後魚羣的撞擊。
海中不比平路,每往下潛十米水壓都會顯示增高,當下潛到一百米左右的時候,就連曲文也感到微微的不適。於是不由的加快了手上的攻擊速度和力量。
也不知道連刺了多少刀。差不多下潛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大個子終於不動了。頭部也被曲文刺出了個大窟窿。
俗話說活物輕,死物重,是指死的東西重量會顯得更沉。
雖然是在水中,物體的重量會顯得輕一些,但是大個子的體型少說也有兩三百斤,要把它拖到水面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早知道找條小的下手。”曲文在心中大罵,果然貪心沒有好果子吃。一隻手拉着大個子,一隻手拼命划動遊向上方。離海面有百多米的距離,加上自身和大個子的重量,加上水壓,其難度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從上方游下兩個人,都穿着簡易潛水服,遠遠看見便認出是保羅和歐陽琴。
“過來幫忙!”曲文打着手示,現在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多一個人多一分力,大個子的體型雖大,三個人合力將它拖到水面也不算困難。最少曲文是這麼認爲的。
遠遠看到曲文拖着一條兩米多長的藍鰭金槍魚往上游。歐陽琴瞪大了眼睛,她雖然很少釣魚。但香港海產業發達,知道這麼大一條金槍魚要花多大的力量才能拖到水面。而保羅漸漸習慣了這種不合理性,在他心中曲文幾乎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既然是神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有了倆人的幫忙,壓力增少不小,一個拖倆個拉,花了十多分鐘終於將大個子拖到了水面。
看見三人露出頭,伊博元急忙把一根長杆伸了過去,當曲文跳下海中的時候差點沒把他嚇個半死,金槍魚不吃人,可攻擊性很大,就連常年在海上生活的漁民也不敢輕易靠近。
“你們倆先上船,再幫忙把我一塊拉上去。”在海面露出個頭,曲文說道,好不容易抓到了條大傢伙,不管怎麼樣都要拖到船上。
“好吧。”
歐陽琴立即游到船上,然後和伊博元、保羅三人藉助長杆把曲文一起拉到了遊艇尾部的平臺上,豪華遊艇的尾部往往設計得非常的矮,是爲了方便在海中游泳的人登船用,所以沒花多少力氣就把曲文和大個子一塊拉上了平臺。
等上到船上,事情主變得簡單起來,加上曲文,四人一塊把大個子拖到甲板。砰的一聲,曲文把整條大金槍魚放到了歐陽勤奮身邊。
“老爺子,你的藍鰭金槍魚。”
歐陽勤奮沒想到曲文會跳下海去抓魚,更沒想到他竟然抓了這麼大一條金槍魚上來,愣愣的看了半天,少說也有兩三百斤吧。以這麼大的體型,沒有十個人根本弄不上來。
歐陽勤奮像是看到怪物似的看着曲文,他身上究竟隱藏了多大的力量。
“你這麼做值不值?”沒有問關於體力的事,歐陽勤奮另外問了句。自己的孫女平時很少出海,今天突然拉着自己來釣魚,然後求自己幫陶氏一把,可是還沒來得急答應,曲文就來了。他來這幹麼,不用說便可想而知。
“值,再難也值。”曲文直接答道。歐陽勤奮都說到這個份上,說明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來意。“我只求歐陽爺爺幫陶氏渡過這關,在麼借我二十億,我曲文以人頭保證,最多一個月內會連本帶利一起還給你。”
看曲文一臉的堅決,歐陽勤奮突然有股年輕時的豪邁,只有年輕人做事纔會這麼富有衝勁,不計後果。
“那如果你還不了呢?”
“我曲文聽從你發落。”
“哦,那我讓放棄未婚妻和陶晶瑩,娶琴琴爲妻你也願意。”
這個問題一下間把曲文給難住,要說歐陽琴的條件天下難找,臉蛋、身材、家境都是一等一的,可是曲文已經有了蘇雅馨和陶晶瑩,還有一個扯不清關係陳巍,如果再加上歐陽琴……。更何況歐陽勤奮的條件是讓自己放棄蘇雅馨跟陶晶瑩,這樣的事曲文做不出來,也絕對不會做。
“對不起,別的事情我都可以退步,唯獨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剛纔可是你老說的,一條藍鰭金槍魚一個條件,魚我抓來了,你老也應該兌現承諾纔對。”
歐陽勤奮走到曲文身邊。定定的望着:“你這是在求我。還是在要脅我?”
“我這是在做生意。你老先開出的籌碼,我交出產品,然後來拿報酬。你老說這樣有錯嗎?”面對歐陽勤奮這樣的人物,曲文不卑不亢。
“哈哈哈哈!”歐陽勤奮突然哈哈笑起:“沒錯,當然沒錯,你這個小子每每行事總是出人意表,卻又讓人那麼佩服,如果我年輕五十年。自問也沒有這個膽量跳進金槍魚羣。好,就一個月時間,二十億借給你,你可知道這是我這一生借給私人最大的一筆錢。不過嘛我另外有個條件。”
歐陽勤奮肯借錢給自己,曲文再高興不過,可是他又會有什麼條件。
“只要不是感情方面的事就行。”
“你……,我家琴琴真的有這麼差嗎,別人抱我大腿我都不屑看一眼,倒貼給你你還不要。”想起每次私下提起曲文,自己寶貝孫女那一臉的憂傷。歐陽勤奮就心痛。可是歐陽琴註定是歐陽家的女人,只能明媒正娶。絕對不能像陶晶瑩那樣去當別人的小三。
“不是的歐陽爺爺,歐陽琴很好,各方面都很好,只是……,我有我無法放手的理由。再說了如果我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男人,你會放心把歐陽琴交給我?”
倆人談着一時間沒注意到身邊歐陽琴的感受,做爲當事人她的心情只有自己明白。她真的希望能和陶晶瑩一樣,爲喜歡的人放棄一切,可她知道自己辦不到,因爲她是歐陽家的女人。
歐陽勤奮又笑了笑:“如果是那樣倒真的不會,好了不說這事,我的條件晚些會單獨告訴你,總之你放心,那二十億明天早上一定會到你賬上。現在我只想知道怎麼處理這條藍鰭金槍魚,你知道藍鰭金槍魚最好吃的是那兩個地方嗎?”
曲文搖了搖頭,他知道纔怪。
歐陽勤奮蹲了下來,指着藍鰭金槍魚的背鰭和魚頭說道:“藍鰭金槍魚最好吃的兩個地方就是它背上的肉跟魚頭,你倒好把魚頭扎得跟篩子似的,你讓我怎麼吃?”
“這……”曲文撓着頭滿臉的尷尬,突然想起鄭板橋寫過“夜半酣酒江月下,美人纖手炙魚頭”的詩詞,由此可見魚頭之鮮美。
“如果歐陽老爺子不嫌棄,我倒願意下廚幫忙做些刺身給老爺子送酒。”伊博元毛遂自薦道,因爲喜歡釣魚,對海魚烹飪也有一手。
“哦,那好啊,我就等着你的美味刺身。”歐陽勤奮說道。
看見伊博元走下廚房,曲文隨即對身後的保羅說了句:“你下去幫忙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歐陽爺爺說。”
保羅聽後知趣的離開,甲板上只剩下曲文、歐陽勤奮和歐陽琴三人。
“歐陽爺爺現在沒人了,你還有個什麼條件不妨直接說出來。”曲文仍記掛着這件事,他不喜歡欠人的人情,如果能幫忙,最好能儘快完成。
歐陽勤奮淡淡一笑:“你還真着急啊,不過這件事你急也急不來,我要你幫歐陽家對付郭家,削弱郭家。”
“郭家!”曲文大驚,在歐陽琴的生日酒宴上,遇到過一個名叫郭有泰的人,從而得知郭家在香港的地位,同爲三大老牌富商之一,整個家族在國際赫赫有名。“老爺子你是在我和開玩笑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古董商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郭家。他們伸兩個手指就能捏死我。”
歐陽琴聽道同樣大驚:“爺爺,郭家和我們的事怎麼能扯阿文下水,我也認爲阿文沒有那麼能力對付得了郭家。”
“怎麼對自己選中的男人這麼沒信心?”歐陽勤奮一臉正色。“你認爲以我們家現今的實力和郭家比怎麼樣?”
歐陽琴先是臉色微紅,然後回答道:“我們家走的是傳統產業,可是整個傳統產業都在走下坡路,連帶我們家的生意也是一樣。相反郭家早在十年前就開始涉足新新產業,這幾年開始收穫豐盛,已隱隱超過我們一個頭,長期以往下去歐陽家可能會完全衰敗,郭家會繼續成爲香港經濟的領軍人。”
歐陽勤奮點了點頭:“不錯,不愧是我們歐陽家的人,纔回來幫忙半年就完全看清了兩家之間的差距。要說你父親和你叔叔一輩都是守業的好料。可不是創業的料。但現在就是歐陽家需要重新創業的時候。如果再創不出新的名堂,歐陽家遲早會消亡,傳統工作已是昨日黃花。”
“那這和阿文有什麼關係?”歐陽琴不懂得歐陽勤奮的用意。
“因爲他和我們都有個共同的敵人。”歐陽勤奮說道。
“共同敵人!”曲文驚訝叫出來,難不成是郭家在幕後追擊陶氏。
看了眼曲文,歐陽勤奮又笑了笑:“小子你別想太遠,我可以如實告訴你現在對付陶氏的人不是郭家而是天奇集團,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郭家在對付陶氏。”
曲文驚愕連連:“老爺子這話怎講?”
歐陽勤奮頓了頓。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小子你還有這個不,上次答應我的事忘了?”
曲文這纔回想起來,自己答應過歐陽勤奮每次來香港會給他帶包中華香菸。想着急忙從自己的上衣拿出半包軟中華遞到歐陽勤奮的手上。
“老爺子你要是想多抽兩根,改天我組一個團的人給你帶煙過來。”
香港的歸定,每個來港的遊客只給帶十九隻香菸,不能超過一包。所以曲文想多帶些過來,只能用組團的方式,雖說這樣做成本會很貴,可是讓歐陽勤奮高興。貴些也值得。
歐陽勤奮一臉的興奮卻只能長嘆擺手:“你以爲我沒想過,煙這東西是魔鬼。少抽提神,多抽要命,我還要留着一條老命看着琴琴嫁給她喜歡的人。”歐陽勤奮說着衝曲文打了個眼色,像是在暗示她喜歡的人是你。
這一點曲文心裡也很清楚,感情的事情很奇妙,不用說只要倆人個站在一塊就明白。
可是自己連陶晶瑩的事都沒擺平,還不知道該怎麼給她一個名份,又怎麼敢跟歐陽琴開口,否則害人害己,所以故意裝做不知道罷了。
看着曲文把煙遞給自己的爺爺,歐陽琴大叫道:“好啊,原來你就是偷偷給我爺爺煙的賊人!”
“賊人!”不就是一包煙的事,在華夏沒有煙很多事都不好談,有隻煙陌生人都會變得親切很多。“不用說得那麼難聽吧,抽菸是有害健康,可是飯後一隻煙快活似神仙,這事你是永遠不懂的。”
歐陽勤奮深有感觸的點着頭:“沒錯,沒錯。”
“哼,反正抽菸就不是好事,我就不喜歡抽菸的男人。”歐陽琴恨聲說道。
“那如果是他呢,你也不愛?”歐陽勤奮指着曲文,直接問道。
“……”歐陽琴的臉蛋又紅了起來,羞澀的不敢用正眼的看曲文。
“哈哈哈哈。”歐陽勤奮今天笑聲不斷,笑過之後暗暗嘆惜,如果曲文沒有未婚妻,那他就能和自己的寶貝孫女走到一起,對於曲文,歐陽勤奮還是很滿意的,非常滿意。
“老爺子你還沒說爲什麼對付天奇集團就是對付郭家,你又是怎麼知道是天奇集團在對付陶氏的?”曲文開口換了個話題,怎麼說着說着又扯到感情問題上。
歐陽勤奮接過煙和火機,深深的吸了一口,神情享受至極。
“歐陽家和郭家明爭暗鬥了幾十年,總想將對方踩在腳下,身爲郭家的對手,我們只能時時刻刻提防着,自然也就多瞭解些關於郭家的事。天奇集團的董事長蘭渝民其實是郭家扶持起來的另外一股力量,表面上天奇集團董事長蘭渝民擁有天奇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他妻子另外擁有天奇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郭家擁有天奇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蘭渝民的妻子郭婉瑤,就是郭家掌舵人郭江龍的的二女兒。”
“……”
這關係還真叫人驚訝,相信香港富豪圈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郭婉瑤的身份,但是他們應該不知道天奇集團實際股權的分配問題。
“那天奇集團爲什麼要對陶氏,就我瞭解他們應該不是生意上的對手。”曲文不明白天奇集團爲什麼會突然對陶氏出手。
“沒有爲什麼,商場如戰場,弱肉強食,陶氏出現這麼大的紕漏,是我都想插上一腳,分一杯羹。說實話就算陶氏渡過了這關,如果還是沒能及時的把內鬼找出來,遲早還要出手。”
“老爺子你也覺得陶氏有內鬼。”歐陽勤奮的想法和曲文不謀而合,都認爲陶氏裡有內鬼。
歐陽勤奮冷哼一聲:“沒有,沒有才怪,陶氏的資金跟不上,新生品又出問題,按理說這些都是陶氏內部的高度極密,如果沒有內鬼誰能在這個時候精準的追擊陶氏。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內鬼可能還是天奇安插在陶氏裡的,所以你要對付天奇就一定會觸碰到郭家的利益,到時候就不得不和我們聯手,否則單憑你自己,哼哼!”
歐陽勤奮沒說完,哼哼兩聲把曲文驚出一身冷汗,商海之深,竟在不知不覺間惹到這麼大一個敵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