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方知柴米貴,養兒才知父母恩。
曲文不是富二代,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辛苦賺來的,除非必要絕對不會亂花。就算他現在有了不少錢,但五千萬仍是筆不小的數目。
對於慈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爲了幫助別人一次性拿出自己的所有工資被人視爲善舉,有些人只捐一點點也同樣是愛心一片。但是有錢人捐得太少就比例而言,大衆一般都會對他的品格另加評論。
在曲文看來做善事是一種美好的行爲,那也視個人情況而定,老百姓捐出一個月的工資被人讚揚,有錢人捐出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被人唾罵,其實這是不完全正確。
試想下老百姓捐出一個月的工資只能幫到一個人,而有錢人捐出百分之一或是千分之一在比例上能幫到更多的人,所以想做好慈善就必須先壯大自己,當身上的錢越來越多,能幫到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完全不用管別人怎麼看你,有一百萬就捐一萬,有一千萬就捐十萬,剩下的錢拿去投資,等有了兩千萬、三千萬、四千萬,自然可以捐得更多幫到更多人,並不必要一次性吐完才叫做善事。
這就好比經典歷史故事《子貢贖人》。
當年魯國有一道法律,如果魯國人在國處見到同胞遭遇不幸淪落爲奴隸,只要能夠把這些人贖回來幫助他們恢復自由,就可以從國家獲得金錢補償及獎勵。有一次孔子的學生子貢,把魯國人從國外贖回來,但不向國家領取金錢。後來孔子知道批評他:“子貢你錯了!聖人做的事,可用來改變民風世俗。教導可以傳授給百姓,不僅僅是有利於自己的行爲。現在魯國富的人少窮人多,向國家領取補償金對你沒有任何損失,但不領取補償金,魯國就沒有人再去贖回自己遇難的同胞了。因爲他們回來向國家領取補償就會被視爲不善。”
聽到孔子的話,孔子的另外一名學生子路在路上救起一名溺水者,那人感謝他送了一頭牛,子路收下後回去告訴孔子。孔子高興地說:“魯國人從此一定會勇於救落水者了。”
由此可見看待事情總是要從兩面性,捐多捐少都是善舉,當大家捐款都得到美贊時。以後捐款的人就自然會越來越多。如果視財富比例來評論一個人的善行,對他進行唾罵,無形造成對方的叛反心理,從此都不再願做善事,因爲做不做都會被罵,那又何必去做。
現在開家公司小的幾百萬。大的幾千萬就可以,一下拿五千萬出來做善事,未免是有些多了些。以曲文的性格倒願拿這五千萬的投資,如果生意做得好那以後能捐的數目也就越多,然後賺來的錢每年按比例捐出,幾年之後一定比這多得多,那再過幾年。十幾年又會是多少。
如果張卿寒是開玩笑直接說就行了,又何必跟自己打眼色。
曲文向張卿寒投過疑惑和詢問的眼神。
沒有現會曲文,張卿寒輕咳兩聲轉向向婉潔問道:“不知道這一次你們會舉辦晚會嗎?”
“會的,麼這大型的慈善活動怎能不舉辦晚會,還會招開新聞發佈會,到時會請兩岸的新聞媒體一起過來。”向婉潔說道。
“那就好,不過我有個小小的建議,就是讓曲文一塊參加新聞發佈會,而且我會上他洗白洗乾淨了再去參加。”
張卿寒這麼一說曲文立即反應過來,張卿寒曾經說過要洗白冥王先得樹立起個形像。他讓自己高調做慈善,無非是做給大衆看,用慈善大使的光環蓋過那些即將被揭開的醜聞。
其他幾人聽見不知道張卿寒是什麼意思,還以爲他是在開玩笑。
“讓阿文去參加新聞發佈會是可以,這和洗白洗乾淨有什麼關係?”喬悅寧用勾魂的眼望着曲文。似一眼可以把他看穿。
“說說而已,收購天奇之後有些人對我們的做法持有反感態度,我想讓阿文去當慈善大使,給大衆一個良好的社會形像。”
向婉潔也是新天奇的股東之一,既然是對公司有利的事自然不會反對,點了點頭:“那我負責安排,發佈會在下週舉行,到時我會着重介紹阿文獨立捐資的事情。”
幾人如此說,曲文自己這五千萬肯定是跑不掉了,而且這只是剛剛開始,以後要花錢的地方更多。
“那我什麼打款給你?”曲文對向婉潔問道。
“週末之前隨時都可以。”
“那我明天就把錢轉到你們基金的賬上。”
張卿寒猜得一點沒錯,李敖只在會所呆了兩個小時又急急忙忙趕回部隊,臨走之前和曲文約好第二天中午派人去接他。
把該談的事情談完,李敖一走幾人也覺得在這裡呆着沒意思,便各自回到自己家。道別時喬悅寧又跟曲文調笑道,要不要把她吃了,嚇得曲文趕緊坐車離開。
因爲曲文很少開車,陳巍便成了他的司機,開車到半等紅燈的時候,陳巍突然問道:“你真的要捐這麼多嗎?”
看來她也認識一次性捐五千萬是有些多,特別是她和和曲文的關係,自然會想着幫曲文省一點,把該用的錢用到實處上。她是做慈善的,知道這裡邊的水份,就像曲文捐出五千萬,在她們的親自監督下能有四千萬用到實處就算不錯了。如果是一些國有慈善機構,往往都是要打對摺的。
“你沒聽張卿寒說嗎,這是合理性投資,讓我樹立起個善人的形像。”
“可是也不用一次性捐這麼多啊,你們這麼做其實是另有目的對吧?”
陳巍是四女當中最懂自己的人,這件事蘇雅馨三人都已經知道,都沒有表示反對,在她們眼中只要是曲文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曲文也不想瞞着陳巍,淡淡笑道:“果然是你最瞭解我。其實我這麼做是爲了幫個朋友。”
曲文隨即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他說到國際殺手組織和自己真實身份的事情時,陳巍的眼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懷疑。
國際殺手組織,修道者!這種事情誰會一聽了就能接受。
“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但我可以證明。”曲文微微運氣。放在腿上的雙手同時冒出湛藍色的水紋波光。
吱——
車子打了個急轉,差點撞上前邊的車子。還好晚上路上車少,後邊沒有車子跟着,要不然肯定會被人追尾。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陳巍驚聲道。
“你知道我不會騙你。”
“那雅馨她們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但也只有她們三人知道。這件事連我父母都不懂。”
陳巍慢慢把車頭調正,停到路邊靜靜的坐在駕駛坐,眼中驚奇、略微的害怕和一點小小的興奮,這種書中才有的事情竟然在自己身邊發生。
“既然你是修道之人,那你會變成神仙嗎?”
曲文很難想像,像陳巍這種冰雪聰明。十萬分理智的女人會問出這麼可愛的問題。成仙是何等飄渺的事情,天上的豬頭師父也說過要想成仙最少要等到下輩子。
不過他的話曲文事後想過很久,下輩子,那意思是說真有三界衆生,六道輪迴。
“不知道,就我現在的修練程度到死那天應該也到不了。我師父說過塵世中人要修練到煉神還虛境界纔有機會進入所謂的仙界,而我現在才中煉精化氣中期。離煉神還虛還有兩大級,四個小階段。看起來差得不多,但越往後就越難修練,我想我這一生都沒辦法達到。”
陳巍眼中滿滿的好奇:“那修道者有什麼禁忌嗎,女色你不禁,菸酒可以沾,好像沒什麼究。那又有什麼好處,是不是會比普通人活得更長一些。其實我一個人呆在京城有時都挺無聊的,所以就會在網上看看小說,一本書才幾十塊錢。比出去玩剩錢多了。我見書中寫的修先求道者都很厲害,不知道你會不會像他們一樣?”
原來是這丫頭看網絡小說看多了,別的修道者是什麼樣曲文不知道,也許他們的修練的功法要清心寡慾,禁口忌食。天上豬頭師父創出的這套功法卻不用。也不想想他老人家是誰,禁色禁慾還不如一刀把他殺了,自然創出來的功法一點忌諱都沒有。
曲文撓頭說道:“沒有書中寫的那麼厲害,我猜那些都已經是神級的境界,能活得長一些倒是可以肯定的。我認識幾個老道人,年紀最大的已經活了近一百八十歲。”
“真的!”陳巍興奮叫起。“那我能不能跟你學修道?”
“你學這個幹嗎?”
“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和你呆在一起,直到我們老到那兒都去不了。”
曲文突然想起趙詠華的歌,《最浪漫的事》。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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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透藍的天空中懸着顆如火球般的烈陽,空氣像是凝固起來,一些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地浮在半空,使人透不過氣。
吃過午飯來李敖親自開車來到曲文和陳巍的家,把倆人一塊帶到玉泉山療養院。
儘管車上掛着軍牌和出入證,到療養院門口一樣要停下來接受嚴格檢查。
曲文和陳巍都是學古玩鑑賞的,知道玉泉山自封建時代起就一直是帝王家的御用用地,沒有皇帝的特別恩賜,即使是朝廷大臣也無法入內。
乾隆年間,曾賞賜大學士、尚書等十餘人隨遊玉泉山。而後胡廣曾作詩:“玉泉之山下出泉,泉流樹色鏡中懸;卻帶西湖連內苑,直下通津先百川。”朱日藩又說:“笑指蓬萊石,春桃幾樹花;仙潭馴白鹿。童子戲金沙;一榻居士室,三車長者家;憑君磨素壁,重過賦青霞。”由此可見這玉泉山的山石泉水之美。
如今這片皇家用地變成了國家軍政領導人的療養聖地,曲文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住在裡邊的很多人都是老先烈老前輩。如果沒有他們的血汗付出又怎麼可能有現在幸福安定的生活。
只是現有的一些官員跟住在這裡的老前輩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每當想起總會令人有些憤憤不平。
療養院內,所有的房子大體上都是一個樣,每戶之間相隔百米,中間種滿樹木花草,保持了清代的一部份庭院設計。非常適合人在此療養,安享天年。
來到李善同居住的房子,剛到門前一個警衛跑了上前,幫三人打開車子,然後敬禮說道:“首長,老首長正在裡邊等着。”
“知道了。”李敖說道。
進到裡邊李善同正在和人下棋。不知道對手是誰,年紀和他差不多,身高比他略矮,卻要比他胖上許多。和李善同一口一個老李子老黃瓜的對罵着,在氣勢上誰也不讓誰。
聽到腳步聲,李善同轉過頭看見曲文,立即把棋子放了下來。開心招手叫道:“阿文你來了,快快來李爺爺這,我給你介紹個老不死的傢伙。”
坐在李善同對面的人聽見,怒瞪他一眼,罵回:“你纔是老不死的呢,明明比我大上半輪到現在還跟個猴精似的好好活着。”
李善同是什麼身份,開國將領之一,就算是現在的國家第一把手見他也要尊敬對待。對方敢這樣和他說話,說明他的身份也不底,看其樣子應該也是那個年代的風雲人物。
曲文應聲急忙走了過去。來到倆人身邊,李善同得意的向對方說道:“這就是我認的小孫子,現今國內第一古玩鑑賞大師,年輕人的楷模曲文。”
當初曲文只是開玩笑的叫了李善同一聲爺爺,李善同就當衆認了他這個外姓孫子。事情傳出去讓圈內的人都開始重視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李善同誇起曲文一點也不謙虛,得意之色躍於臉上。
“這位是老黃頭,黃昊然老將軍。”李善同又說道。
黃昊然這個名字曲文聽過,同樣是開國將領之一,心中頓時肅然起敬,向黃昊然鞠躬問候:“黃爺爺您你。”
黃昊然打量了下曲文,年輕人陽光充滿朝氣,站立着腰桿和經過訓練的軍人一樣筆直。
“你就是曲文?”黃昊然問道。
“黃爺爺認識我?”曲文有些好奇,黃昊然的樣子好像非常瞭解自己一樣。
“認識,怎麼能不認識,這個老傢伙每次都會提起你。不過我真正瞭解你卻是通我的小孫子。”
“您的小孫子?”曲文一臉的茫然,自己好像和姓黃的人不太有往來。原來在研究院認識個叫黃品銳的,沒聽說他是什麼紅三代,將門之後。
“這事說起來有些尷尬,我要先跟你說聲不好意思,我那小孫子做事太出格,已經被我狠狠的訓了一頓,現在被送到大西北去重新鍛鍊了。”
黃昊然這麼說,曲文就更茫然了,似乎他口中的人和自己有過瓜葛,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是誰。
“黃爺爺我的記性不好,實在記不起你的孫子是那位,如果是我得罪了他,請你不要見怪。”
曲文的一句話讓黃昊然心裡聽得非常舒服,差不多的年紀,自己的小孫子在處事作風上和曲文就差了一大截。再看看曲文身後的李敖,肩上銀星閃爍讓他禁不住有些無奈。
“你不用跟我道歉,那件事確實是我的小孫子做得不對,我那小孫子名叫黃永耀,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黃永耀。”曲文想了好一會,腦中突然閃過個人影,記得在滬市的時候曾經被人擺過一道,那幕後主使就叫黃永耀,同樣也是紅三代,將門之後。只是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黃老將軍的小孫子。“我想起來了,那件事已經過了,如果黃爺爺不提我直給忘了。”
黃永耀欣賞的微微點頭:“不錯,你這個年輕人真的很不錯,有大將之風容人之氣。老實說上次的事後你李爺爺數落了我好幾回,我當時有些不服氣,事後叫人專門查了下你的底細,年輕人能靠自己白手起家,短短時間內有此成就,確實可稱爲年輕人之楷模。難得見面我老黃也就跟着這個李子叫你聲阿文,晚上一起留下來陪我們倆老喝一杯怎麼樣?”
對這些老將領,曲文向來都是滿心的崇敬愛戴,他開口請自己喝酒,這事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沒有考慮曲文立即回答道:“好啊,我這次過來還專門給李爺爺帶了些自家釀的藥酒,你老也嚐嚐,絕對是純天然草藥釀製。我老家有幾位太爺現在都是百歲高齡,就是天天喝這些藥酒滋補身體。”
“哦,那我一定要嚐嚐。”
到黃昊然這個年紀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就是想多活幾天,多陪陪家人子孫,也趁最後的時光多爲家人辦點事。爲國家奉獻了一輩子,到老了總該替家人好好着想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