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雲衛民和韋彬倆人,曲文就知道自己的救兵來了,索性往椅子後一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似乎在此之前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看到曲文的樣子凌濤心裡都有一種要抓狂的感覺。
這不是在往自己身上加髒水嗎,雖然自己是打過幾下,可那會曲文還活蹦亂跳的叫囂着。
爲了使用私刑,凌濤特意關掉了房間內的監視器,如今沒有錄像證明,光憑自己和兩個警員的說詞,來的這幾個人會相信誰。
“曲文,你沒事吧。”雲衛民走到旁邊,責斥凌濤把手銬打開,然後伸手想將人扶起。
“雲大哥,如果你一天晚上被人卸了兩次骨頭,你會不會有事?不過我確實是跟人打了架,就這麼出去別人一定會說我們搞特權,要不麻煩你們先回去,我相信人民警察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證的說法。”曲文“艱難”的直起身子,如果就這麼走掉只能便宜了那些傢伙,他們可以抓住這點不放,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當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會輪到王才樂抓狂,請神容易送神難,明白這事能只公事公辦,把自己擺在中立立場纔有可能自保過關。這會那怕是臨時抱佛腳,總好過不抱的強吧。
在心裡斟酌了一下,王才樂對曲文正聲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嚴查到底,堅決不會枉縱一個壞人。”
“那這樣最好,我身上的傷還能支撐下,現在我這邊審問完了。是否該輪到審問對方?我覺得凌警官是一個挺稱職的警官。他知道我有傷專程幫我找了張舒適的靠椅。所以由他繼續審問這件案子會比較公平些。”曲文把目光轉向凌濤,沒有提到自己在刑詢室裡被打的事情,那幾下還傷不了他的筋骨,現在他要把這份冤屈轉嫁到劉天身上,自然還是要讓凌濤來動手的好。如果他不笨的話應該知道自己的用意。
再次看向曲文,凌濤心中又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挫敗感,把柄被捏在對方手上,想自保得就按他的意思做事。
曲文主動提動。王才樂像找到一個緩衝的突然破口,不管當中的原由,急忙向凌濤命令道:“凌大隊長,我命令你現在馬上把涉案的另外幾個人給抓回來,認真審問。”王才樂把認真兩個字說得極重。
“是!”凌濤站直了身子,向屋中幾人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將曲文帶到了局裡的拘留室,接着把一起審問曲文的另外兩名警察帶走,這倆個人如果不事先通好氣,可能到早上就輪到自己被關進這裡。
跟着曲文來到拘留室,王才樂讓人送來了幾牀棉被。這會就是他抱佛腳的機會,把自己擺在中立位置。儘量不要得罪任何一個人。之前他已經開始計劃好等這事的事情完結之後,要申請放個長假,否則後邊的暴風雨同樣會把他卷得連骨頭都不剩。
“雲大哥,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了,這次的事曲文記在心裡,日後一定會努力工作對國家有所回報。”
曲文把回報二字說得很重,雲衛民和韋彬都點了點頭,倆人做到這步已經夠了,再多幹涉也同樣會落人話柄,雖然都是秘書,但是他們知道權利場上萬般大意不得。
“那好,我們就先回去了,部長會一直關注這件事情,如果是你的錯就主動承認,如果不是你的錯部長也不會讓你白受冤屈。順便跟你說一聲,李主席和林將軍今晚也來了。”
雲衛民的這話是說給曲文聽的也是說給王才樂聽的,通過他的嘴轉達到他原來的主子那裡,估計他自己會懂得分輕重。
因爲身份的關係,林炳生和李錦華沒有去拘留室看曲文,只要有人把話傳到就行,林炳生是爲了報老首長之恩纔來到這裡,李錦華卻是別有用意,不過他的意圖要等曲文出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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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再次接到王才樂的電話,王才樂背後的老首長強定心神顫抖的拿起電話。
“怎麼樣了?”
“對不起,老首長,這次的事我只能跟你老說聲抱歉了,相信你現在也應該知道對方的來頭不是我們當初想的那樣,就在剛剛教育部、文化部,軍區總參還有至公黨的李主席都到我這裡討了杯茶喝,你老認爲我應該怎麼辦。”
老首長之前只是接到了幾個部門領導打來的電話,都沒有提出要放人,只是問了句就足以讓他知道曲文不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可他萬萬沒想到兩大部門的人還有軍區總參會親自跑去關切。尤其是至公黨的李錦華都去了,那麼這個曲文是不是自由黨派人士,雖說國內現在是執政黨一家獨大,但是爲了表示公平自由,對於別的處由黨派也是非常重視的。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一般不會輕易去得罪這些自由黨派。
老首長越想越驚,這事處理不好可能連自己都要跟着遭殃。
“那現在人放了嗎?”老首長問道。
“沒有,幾位領導和那個叫曲文的年輕人都一致要求要公事公辦,他還主動要求把自己關進了拘留室,不過我已經給他送去了宵夜和被褥,你老看這事接下來要怎麼辦?”
“公事公辦,認真公開的審理,讓廣大羣衆也參與進來吧,輿論一高矛頭就不在我們身上了。”
“老首長,那我們因此會得罪不少人。”
“得罪,這事幫了他們就是得罪人民!”
王才樂也很清楚,這件事情現在誰管誰倒黴只有交給民衆來辦最好,劉家原本想爲兒子出氣沒想到反遭來反噬,這算不算是現世報的一種。其實只要查查就能知道劉家的這個兒子的品性。才十九歲的年輕就已經有多年的違章紀錄。此外還有打架鬥毆,猥褻婦女等等罪行。像這種事如果是發生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早就拉出去槍斃了,還由得他在這裡猖狂。要說他能活到今天全憑他有一個厲害的爹。
如果猖狂到頭了無意中踢到一塊大鐵板,自己如果能順着民意把他拔了,頂多得罪一家人最後還有可能得到個公正嚴明的美贊。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王才樂早已下定主意,只是裝樣跟上邊知會一聲,以後這事就怪不到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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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劉天等人被抓回警察局,衆多記者聞訊趕來。裡裡外外把警察局圍了個水泄不通。
早上六點曲文被保釋出去,當然這是對外發布的消息,其實是王才樂親自把他送出來的。
見到曲文一羣記者把他圍在中間,曲文也不用人幫攔着主動站到前邊認真回答每一個記者提出來的問題。
“曲先生聽說你是因爲保護學生才和對方打起來的,不知道這是真的嗎?”
“身爲一個老師,當學生受到傷害的時候我們是不能逃避的,那怕對方權高勢大也不能有半點畏縮,如果因爲害怕對方的權勢而讓任何一個學生受到傷害,那就辜負了老師這個稱號。”
“我聽說曲先生只是一個助教,按教育部規定。助教不能算是真正的老師,你覺得你把自己當然老師是對的嗎?”
曲文轉過頭看向提問的記者:“你知道師範院校門口一般都會有那八個字嗎。學高爲師,身正爲範,只要學生們叫了我一聲老師,我就要肩負起這個責任。就算受到傷害的不是我的學生,我也不是一個老師,做爲一個有正義感,有血性的年輕人,我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現在我的學生還有一個重傷躺在醫院裡,他爲了保護被騷擾的女同學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多處內臟受傷生命垂危,另外三名女同學身上也有多外傷痕。你們再看看我。”
曲文不顧嚴寒把衣服撈了起來,體內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但表皮上還留下了不少淤痕,有些是被凌濤後邊打的,這會一併全算在了劉天幾人身上。
剛好凌濤也在旁邊,見曲文看向自己立即識相的附和道:“在我們帶曲先生到警局調查時,發現他身上有多處傷痕,經醫院的醫生鑑定有六處主要傷勢,四十多處小傷。”反正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凌濤乾脆說得更誇張,這樣能幫曲文博得更多的同情。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曲先生,國內都說富大學窮研究,據我所知你帶的班都是研究生,我很想知道你們班的學生怎麼有錢到九華山莊去玩,還能全都住得起豪華套房,聽說這些費用全都是曲先生你一個人出的,做爲一個老師,不知道你這些錢是從那裡來的。”
不用想就知道這個記者是被對方買通了的,如今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個負面消息,就是對方打擊自己的武器。
“我想身爲一名新聞工作者你的工作能力有待提高,我是一名鑑定師,所用的錢都是自己一分一釐賺來的,如果你對我的財產來源有質疑,我可以很公開的讓大家去查,讓全國人民監督。”曲文的錢確實都是靠自己一點點賺來的,所以根本不敢別人查。
“曲先生,現在在你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你之後會有什麼打算嗎,會不會對打人者追究法律責任?”
曲文笑了笑:“那是一定要的,不過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先先回醫院看望受傷的學生,然後還要帶着別的學生繼續去玩,這是我在放假之前答應他們的,做爲一名教師絕對不能食言於自己的學生,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他們人生的榜樣。”
連續回答了十多個問題,曲文坐車先去到了醫院,這時莫家勇還躺在醫院的病房裡,不過身邊卻多了一個大美女陪着。
關燕妮看到曲文,急忙站起了身子,臉色一紅說了聲:“曲老師來了,你們先聊着,我去買瓶水。”
發覺她的臉色不對,沒有當面揭穿,曲文點了點頭:“嗯。”等關燕妮走出病房,曲文才走到莫家勇身邊用力的按在他肩膀:“這頓打應該值了吧。”
“痛痛痛痛!”莫家勇大叫道:“老大我可是病人啊,你就不能有點憐憫之心嗎?”
“憐憫之心,我看你恨不得多斷兩根肋骨,我是過來人,剛纔看關燕妮的樣子,八成是被你給打動到了,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有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
“真的!我還以爲她是在感激我。”聽到曲文的話莫家勇喜上眉梢,這頓打果然沒白挨。
“班政他們人呢怎麼全都不見了?”進來的時候沒看見班政幾人,就連森井花子也沒見到,不由的有些擔心。
“他們說要聯合班裡的人幫你討說法,剛剛回山莊去了,只有覃全春和韋柏留在這,不過他們倆剛去幫你買早餐了。”
曲文躺在病牀上突然被警察帶走,班政幾人都放心不下又氣之不過。這就是所爲人公民僕的做法,純粹是權貴的私人工具。等到天亮稍爲亮些就回往山莊,打算聯合班裡的學生一起給曲文討個說法。
“唉,真是一羣不省心的傢伙,跟你說一會可能會有記者過來看你的傷勢,你小子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別他媽的有了愛情就衝昏了頭腦。”想到記者們隨時可能會來,曲文提醒了一句。
莫家勇立即心領神會的回答道:“放心吧,老大,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說着舌頭一伸又“死”了過去。
“你他媽的別死得這麼難看好不好,有空多去影視系去學學,看看他們是怎麼演戲的。”曲文用力的拍了莫家勇一板,這傢伙立即哇哇大叫起來。
“老大,我真的很痛啊,身上肋骨斷了兩根經不起你這樣糟蹋。”
這裡關燕妮從外邊走了進來,覃春全也和韋柏提着早餐回來。
曲文看了眼三人說道:“你們好好看着這小子,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特別是你關燕妮,覃春全他們沒有你那麼細心,所以你要多多照顧下那小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