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神庭?元初天帝?”
滅霸心中暗暗糾結。
這區區一個世界樹界域,不過十二個次元國度,如此狹小的一片區域,有太一道人、赤混魔尊這兩個混蛋就足夠了嘛,現在竟又突然冒出個不差於赤混魔尊的元初天帝。
這特麼怎麼回事?!
他斟酌片刻,道:“可知道那元初天帝來歷?與太一道人關係好壞?那元初神庭,又是什麼性質的組織?”
“其來歷嘛,”赤混魔尊微微搖頭:“我也是不知。我問他,他只道神庭之主,元初天帝,不願多說。至於與太一老道怕是沒什麼關係。那老道還在閉關,二十載中,十九載不出。元初神庭也是最近纔開始擴張,勢力侷限於世界樹背面三大次元,尚未涉足表層次元,二者之間,怕是還沒有交集。”
頓了一頓,又道:“至於元初神庭的性質嘛,大略與宗教類同,收割信仰嘛。”
“收割信仰...唔...”滅霸思忖片刻,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道:“當能拉攏!”
赤混魔尊狀作詫異神色:“拉攏?哦!”他恍然:“你麾下勢力龐大,怕不知幾多文明,幾多人口,若許他傳播信仰,怕是還真能拉攏過來!”
滅霸登時更具信心,虎目直視魔尊:“既如此,勞煩魔尊走一趟如何?魔尊畢竟與那元初天帝打過交道...”
赤混魔尊哈哈一笑:“那便由本尊走一趟罷。不過滅霸,這宗教信仰傳播,後患無窮,你一口答應,不怕養虎爲患?須得知曉,那元初天帝,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滅霸面露微笑,擺手道:“無妨,我又不需信仰。”
他心頭,也自有計較。
眼下最重要的,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以保證打殺太一道人、奪取無限寶石。只要集齊了寶石,獲得了無限力量,還怕什麼養虎爲患?不要說那勞什子元初天帝,便是眼前這可惡的赤混魔尊,也要翻掌打死。
赤混魔尊目光剎那閃動一下,笑道:“好。你開出條件,我待你走一遭便是。”
忽而轉言:“你這許多大軍,數以億計,鋪天蓋地,可都是凡俗之輩。雖則外物先進,可要通過那鴻溝,怕是不能。”
又道:“況乎早說了這世界樹界域是本尊的囊中之物,滅霸,你這幾多軍隊,若進入世界樹界域,本尊有些難做。”
滅霸笑道:“雖是凡俗,可人多力量大嘛。也不定能出點力氣,以防萬一。至於世界樹界域,你只管放心,我滅霸一言九鼎,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這許多軍隊,滅霸也知對那太一道人這般強者,的確無有大用。但用來掘地三尺,以防萬一,卻非人多不可。
再則,也能展示自己手底下的龐大勢力,也是顏面。好歹一方霸主,要來複仇,若只得幾個人,面子何在?
無限寶石的事,滅霸當然不能付諸言表,這是他的最終目的。
雖然也許,這其中還有人也心知肚明,但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變數。滅霸的目光,不着痕跡的在塞托拉克分身掃過。
赤混魔尊微微頷首,似乎對滅霸的解釋不以爲忤,便就緩緩起身笑道:“此事宜速宜急,正好趁着太一老道還未出關,打他個措手不及。滅霸,我這便去尋元初天帝,你只管等本尊好消息。”
言罷擡步一跨,卻忽然來到羅南身邊,探掌一拿,捏住羅南脖子,瞬即將其封印,然後轉身消失,只留下一句話來:“滅霸,你是梟雄,本尊信不過你,不得不做一些準備。這羅南,就當作人質——好叫你知曉,本尊通曉咒法,羅南既是克里帝國的最高指控者,血脈正好,若你翻臉,我便以之爲媒介,把克里帝國上上下下,統統咒死!”
滅霸轟然起身:“你!”
然則魔尊已然消失不見。
待得那魔尊離去,這廳中氣氛,才鬆活下來。
就有梵天開口:“滅霸,這混蛋實在囂張狂妄,又詭詐狠毒,你爲何要與他聯手?聯手不說,也不向法則定下誓約,萬一半道翻臉,如之奈何?”
滅霸緩緩坐下來,面無表情:“不急,待赤混那混蛋叫來元初天帝,一併立誓不遲。”
...
赤混魔尊拿了羅南,實際上,只是做樣子給滅霸一個警告罷了。因爲魔尊甚是清楚,以滅霸心性,別說羅南,也別說克里帝國,便是他帶來的所有勢力全滅,只要能達到目的,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通過這樣的手段,告訴滅霸,魔尊防着滅霸呢。
同樣,也是通過這樣的手段,讓滅霸安心。滅霸這等人物,若魔尊二話不說,什麼都不做,就答應結盟,他反而不會放心,會懷疑魔尊又什麼企圖。
相反,若多耍點心眼,多搞些手段,他反而會放心許多。
不論魔尊囂狂萬方,一一把塞托拉克等人得罪了一個乾淨,還是最後抓走羅南,都是這個緣故。
至於魔尊口中咒法,是,也不是。
血脈咒法,魔尊自也通曉。但魔尊知道,只通過羅南一人,能咒殺的,也只有與他有血脈關係的人。絕對不是太多。
整個克里帝國多少人?一千多顆星球的龐大帝國,人數難以計數,種族難以計數,只通過羅南一人,要把克里帝國咒成死域,端端不能。
不過誇大其詞而已。
話說魔尊離了那龐大的不可計數的艦隊,片刻到了鴻溝岸邊。羅南已被收入袖中,有用的時候,自會放出來。
立在那鴻溝邊緣,魔尊身形頓了一頓,隨即一閃,便投入其中。
這金倫伽鴻溝,其中環境,趨近於無。法則混沌暴亂,一絲天地元氣也找不到。這樣的地方,對許多修士而言,都是死地。
然則對魔尊而言,卻是一個好去處。
鴻溝環境,類似宇宙破滅、法則終結,正好合了赤混魔尊所修大道。在這裡,太一道人都不敢輕來,可魔尊卻如魚得水。
鴻溝寬廣,難以計數。其中破滅終結,無有上下,無有方位,即便是魔尊,真神返照,要橫渡鴻溝,也是一件大難事。然則之前,與那墨菲斯托一路過來,藉助那墨菲斯托身上世界樹枝葉製造的一件斗篷,魔尊記下了一條捷徑。
這環境又對魔尊無有阻礙,由是很快便原路返回,橫渡鴻溝,來到了對岸。
這便返身一望,已是徹底看不見對岸情形。
“這鴻溝大略是個好去處,待此間事了,說不得要在這下面閉關一陣子...”
魔尊若有所思。
隨即轉身,擡步便消失在虛無之中。
既是要去尋元初天帝,雖不虞被演算天機查知行蹤,但樣子還是要做出來。赤混魔尊便就來到世界樹背面的界域,直奔那遠古天堂而走。
元初天帝太始道人業已等候良久,見赤混魔尊到來,親自出迎,將魔尊請進神庭。
神庭中,還有一人,卻是那太鴻道人。
三人三面相對而坐,赤混魔尊笑道:“那滅霸也是個機巧的人物,曉得從內部下手。卻也不知,我等同出一人。”
“此事乃我等最大機密,自是不能使人察覺。”元初天帝笑道:“不過有系統遮掩,倒也不虞被人算出根腳。”
太鴻道人揮袖喚出系統光幕,將三人籠罩其中,清冷開口:“然則平素交往,還需謹慎小心。雖有太一道友遮掩天機,然則卻有上限。若有大羅級數的大能,刻意觀察之,仍會露出馬腳。由是每次見面,須得記着藉助系統遮掩。”
其餘兩人微微頷首,深以爲然。
“我言語引誘,使滅霸心生聯合太始道友之意,以其麾下勢力的信仰爲代價,換取太始道友出手。貧道以爲,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赤混魔尊正色道:“世界樹界域,已在我等掌控之中,這大宇宙,便是下一步計較。正好藉着滅霸的承諾,堂而皇之將手伸出去。”
“須得有個前提。”元初天帝斟酌道:“此戰須得不能露出馬腳。”
“這是自然。”赤混魔尊頷首:“好教兩位道友知曉,滅霸請來的幾個幫手,都只小角色。貧道細細觀之,不過化神一二重的能耐,翻掌之間就能鎮壓。以太一道友一人之能,藉助殺陣之利,當不需我等三人出手。”
“由是之前的計較,須得做一些改變。原本擬爲太鴻道友立陣,現下看來,倒是不必了。我意使太鴻道友釘住那塞托拉克的分身投影,然後我等暗暗做些手腳,創造機會,把太鴻道友送到深紅世界去。那塞托拉克本體,如今走火入魔,正是一塊肥肉,就算不好下手,也是個滲透深紅世界的好機會。”
說到這裡,赤混魔尊正色對太鴻道人道:“因此,太鴻道友此番,務必不能動手,以免暴露了行跡。”
太鴻道人斟酌片刻,淡淡道:“諸般算計,只在太一道友能一力支撐的前提之下。太混道友,那滅霸有底牌,若太一道友憑藉陣法,也敵之不過,怕是算計難成。”
赤混魔尊微微頷首,卻道:“然則,貧道對那殺陣,極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