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混魔尊信手一抓,掌中法力一轉,便抹去了那袋子上的一些小手段,不由嘿笑一聲:“塞托拉克,果真也是同道中人,手段不少。不如你入我元始魔教,給你個護法做做如何?”
塞托拉克見暗算不得魔尊,找不回半分顏面,不由暗道可惜,悶哼一聲,不言不語。
魔尊這纔打開那袋子,細細一看,不由暗暗輕咦了一聲。
這袋中有一次元空間,大概不過百丈,便譬如仙道修士所用的普通乾坤袋一般,倒也算不得什麼。只是其中堆積如山的一塊塊猩紅的寶石,卻讓魔尊心頭一動。
他面上不動聲色,掌中掂了掂那袋子,冷笑道:“塞托拉克,你本體的性命,就值這點小玩意兒?”
“小玩意兒?!”塞托拉克頓時怒道:“這深紅之精,乃是我深紅世界獨一無二的寶貝。一千年才產出這麼一袋,你竟然說是小玩意兒?!”
“嘁,”魔尊嗤笑連連:“我管你一千年一袋還是一萬年一袋。你塞托拉克一條性命,就只值一千年?”
“你待如何!”塞托拉克氣的七竅生煙。
“看你這麼窮,本尊也不好欺你太甚。”魔尊施施然收起袋子,淡淡一笑:“予你解決之法,也不是不能,不過既然你這般吝嗇,呵呵...你那本體說來神通廣大,本尊自忖如今不敵,我便在此與你做個約定,以五千載爲限。五千載之內,本尊必給你解了困厄,如何?”
“五千年!”塞托拉克彷彿火石落到腳背上,尖叫一聲跳起來:“赤混,你你你...”
“你個屁呀。”赤混粗聲粗氣,冷笑道:“你本體困厄,唯本尊可解。有本事你說一聲,不用本尊的解決之法,本尊立馬還你這袋子垃圾。”
“我...”
塞托拉克幾乎把一口鋼牙咬碎,隔着深紅的幕,他狠狠的瞪着赤混魔尊,一身深紅的力量震盪不休,幾欲撲將上來,把赤混魔尊一口口吞下去。
可正如赤混魔尊所言,他本體遭了赤混魔尊算計,如今情況不妙,想來想去,也只有赤混魔尊才能解決。否則,他也不會在這等情況下,降下投影分身,來尋魔尊了。
忍忍忍!!!
他悶哼一聲,最終只得將胸中無限憤怒重新壓下:“好!你很好!赤混,五千載,我認了,發誓吧!”
“不急。”赤混悠悠道:“這五千載自是五千載。不過塞托拉克,這深紅之精,我看用來裝飾宮殿,倒也不錯,你每一千載須得都予我一袋子。”
“什麼?!”塞托拉克一蹦三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應是不應,一句話。”赤混渾不在意那塞托拉克如何憤怒,面上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混不當回事一樣,只把那賽推拉看氣的幾乎暈厥過去!
“啊!!!!”
塞托拉克再也忍不住,仰天一聲咆哮,閃身竟便出了那母艦,整個人搖身一晃,化作千丈高大,探掌一揮,層層疊疊的深紅能量鋪天蓋地,不知幾多克里戰艦被瞬間毀滅一空。
那母艦中,赤混魔尊笑眯眯的劃出一道圓光術,將那情形呈現在所有人眼前,一邊指指點點:“真是個笨蛋,只知道使勁發射能量,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耐看一點的手段?還不如看一場凡人的電影來的爽利。”
周遭之人看着他,只道這魔尊就是一頭真正的惡魔,諸般作爲,簡直惡劣到了極點,是如此令人憤恨,卻又無奈何。
那梵天、溼婆、毗溼奴以及多瑪姆,不着痕跡遠離幾步,好像離得近,就要被污穢一般。
至於那墨菲斯托,早已噤若寒蟬,躲在一邊瑟瑟縮縮。羅南則一臉鬱悶,他那艦隊,卻是遭了無妄之災。
片刻之後,塞托拉克發泄了怒氣,回到母艦,冷森森的看着赤混魔尊:“你的條件我應了。發誓吧。”
自是向天發誓,以法則爲見證不提。
對於塞托拉克的來歷,赤混魔尊心知肚明。手下的魑魔使凱因,一早入教之時,他就知道這人是外維度某位存在的棋子,這些年來,一直通過與凱因所修的戰魔經之間的聯繫,關注着那人的動靜。
諸般算計,也是藉由凱因來施展。
這塞托拉克想要通過凱因算計赤混魔尊,卻被赤混魔尊將計就計,反算一把。修煉了凱因所修的戰魔經,於是遭到重創。
他卻不知,魔尊傳授於凱因的戰魔經,乃是加了料的戰魔經。魔尊考慮到塞托拉克的存在,加入了一些終結奧妙的禁法。
修煉深入到一定境界,就會被反噬,以至於走火入魔。
修煉越深,情況越嚴重,到最後絕無倖免,必死無疑。
凱因能修成,那是因爲魔尊暗暗動了手腳。一旦凱因修出一些終結法禁,魔尊就暗暗吸走,全然無恙。如此,才能瞞過那塞托拉克,使其入彀。
原本赤混魔尊以爲,這只是一個暗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用的上。卻沒料到,此番滅霸捲土來襲,竟有塞托拉克投影分身參與其中。
剛一見面,魔尊就確定了這分身的身份。太熟悉了,凱因身上的那股子臭味,聞了二十年,如果還不知道這人是誰,魔尊就該抹脖子自盡。
至於約定五千載,魔尊也自有計較。五千載,以魔尊那時的境界修爲,還會怕了塞托拉克?先解了他厄難,應了誓約,然後再...嘿嘿...
魔尊也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塞托拉克既然入了他的法眼,那就是煮熟的鴨子,豈能讓他飛了?先拖着,榨點好處,最後連皮帶骨,一口吞下,這纔是魔尊的作風嘛。
滅霸在一旁心頭一轉,笑道:“這下正好,我們先了結內部矛盾,一致對外。”他看向塞托拉克投影分身:“問題得到解決,你打算返回深紅世界?”
塞托拉克清清冷冷,心裡大略是想不通,聞聽滅霸問詢,淡淡道:“既然來了,哪裡有半道而廢的道理。”
滅霸神色微微一凝,念頭一轉,眼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塞托拉克一直跟他說,要找赤混魔尊。然而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得到解決,雖然不太圓滿,但畢竟解決了,而且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如果沒有另外的事,必定是要返回深紅世界纔對,哪裡會留下來繼續蹚渾水?
除非還有所圖!
他突然想起剛纔魔尊說的一些話,這個塞托拉克,早早就在世界樹界域埋下了暗子,這是爲什麼?
無限寶石!
只一瞬間,他就推測出了答案。
非無限寶石不可!
那寶石來歷實在太大,若非如此,他滅霸自己也不會這般熱衷。
推己及人,若知曉寶石奧秘,誰願意放過?
這塞托拉克非是等閒人物,知道奧秘,並非不可能啊!
他不由暗暗對塞托拉克升起了防備之心。
面上卻笑道:“好!我還怕你解決了問題就要離開,是時我們力量大減,面對太一道人,便力有不逮。”
塞托拉克傳出一陣笑聲,不再說話。
滅霸這才問赤混魔尊道:“魔尊這二十載一直在世界樹界域?”
“然。”魔尊微微頷首:“我與那太一道人鬥了許多年,怎肯棄他而去?”說着,魔尊嘿嘿冷笑,眼中寒光閃爍:“本尊就是要在他旁邊,晃來晃去,就是不給這老牛鼻子安穩!”
他看向滅霸:“除非這老牛鼻子魂飛魄散,否則我如何會放過他!”
滅霸笑道:“真英雄也!睚眥必報,纔是硬道理。這宇宙廣大,若沒這般品質,任憑一個人都能招惹你,那還怎麼縱橫宇宙?就是要狠,就是要毒!”
“英雄所見略同!”赤混魔尊不由深以爲然:“難怪滅霸你成了這大宇宙一方霸主,果真不是僥倖。”
滅霸微微一笑:“當然不是僥倖。我手中,滅掉的文明,種族,不可計數。我走到哪裡,哪裡就要臣服,原因在哪裡,就是怕我!”
隨即便轉言:“既如此,那太一道人這二十年又是怎麼一個情況?”
赤混魔尊笑道:“具體實則我也不知。”
“嗯?”滅霸一愣,隨即皺眉。
“那老牛鼻子最初一年,在地球廣開山門,大肆招收弟子。後來就不見了蹤影,據本尊所知,當是在閉關靜修。他自也有所防備,我不敢輕動,於是便也大肆擴張我座下元始魔教。”
滅霸聞言,微微頷首。
便又聽赤混魔尊繼續道:“這二十年以降,那太一教門蓬勃發展,我元始魔教也不落下分毫。此番我出關來,便就打算好好跟他計較計較,他有太一教,我有元始魔教,碰上一碰,看誰厲害。”
“然則。”魔尊斟酌片刻:“本尊出關,正待去尋那太一老道的晦氣,卻發現,這世界樹界域,又冒出一個勢力來。”
說着話,魔尊看向瑟縮一旁的墨菲斯托,指着他:“他便知曉。他那老巢,地獄世界,便是被這勢力所征服。”
“哦?”滅霸凝眉:“是哪個勢力?可知其底細?”
“乃是元初神庭,神庭之主號稱元初天帝。”赤混魔尊少有的露出正色:“我去尋了他一回,稍稍搭了把手,這元初天帝,可不是等閒人物,比我也不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