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見過巫族之後,察覺氣機有根源類同之處,才知曉爲盤古血脈。”
“至於血脈來處...”
真君說着,看向了太一道人。
太一道人才開口:“吾剛證大羅,至於準聖,斬過去未來之時,終察知前因後果。”
巫族兩人連忙打起精神,側耳傾聽。
對於此,這二人是深感疑惑,又多有好奇。曾也思索,恁的太一、天一,及至於赤混魔祖、元初天帝,怎會有盤古血脈?如今因果,終於就要揭曉。
就聽太一對真君嘆道:“不知本尊可還記得,當初是如何來到此方宇宙,來時前所遇何者?”
真君搖頭:“待吾證大羅,便能看到。”
卻是太一能見,真君不能見。兩人雖是一源,卻各自獨立,早已互不干涉。真君若調動真靈,倒也能察知,但卻不爲。
太一道:“卻是一點明光與一點紅光相撞。那明光...”
太一攤開手心,正有一枚天道符文封印的一點明光:“便是此物。”
“系統?”
真君神色一動,凝視明光。
“然也。”太一頷首:“而與此物相撞之紅光,卻是一粒心臟!”
真君怔滯片刻,連連嘆息:“原來如此。”
太一頷首:“是啊,正是那心臟。那心臟炸開,予了你我盤古血脈。其根腳,已是顯而易見啊。”
“原來是盤古之心!”
巫師燭陌恍悟:“當初十二祖巫立下盤古殿,護衛之物,便是盤古之心。及至於巫妖之戰,盤古殿失落,盤古之心下落不明。由是巫族血脈逐日稀少退化,再難出強者!不料竟造化了聖尊與真君,實乃父神盤古天意也!”
“說來我與太一,成盤古血裔,還是直系嫡親。確當尊父神以待之!”
真君道。
“只是...”真君轉言:“吾聞巫族修不得元神,卻和太一與我大不類同。不知又是何緣故?”
後天大巫此時回過神來:“吾曾聞族裡長輩說到,盤古之心也染過先天濁炁。若真君與聖尊得盤古之心造化,當也是巫族纔對。”
燭陌也面露疑色。
太一才笑道:“然則吾斬過去之時,看那盤古之心,並未有染先天濁炁也!”
兩尊巫族皆愣住了。
真君搖了搖頭:“罷了,尚有疑惑,日後自知,不必在此糾結。”
才說到正事:“吾此番往彼宇宙,打算帶上巫族,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巫師聞言,不禁問道:“真君何以作此想?”
真君道:“元始天王,何等強者?乃是於混沌之中,以一己之力開闢一方大混沌宇宙之巨神。巫族既是盤古血裔,道路便不在宇宙之內,而在混沌之中!巫族善戰,便不妨發揚善戰之能,未必不能打出一條十二祖巫都不曾開闢的道路來。”
說着話,直視二巫,感慨道:“然此事,吾不能一言而決。還要看你二人之抉擇。若願留下,自也無妨,有太一照料,想必不會太差。若要開闢道路,便隨吾一道同去。”
此言聞過,後天大巫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一拍手掌大叫道:“真君說的好!我巫族兒郎,最是善戰。既是盤古血裔,自當縱橫混沌!哎呀,想來當初祖巫們是想差了,何必糾結於宇內吶!”
燭陌巫師不禁苦笑連連,搖頭道:“大巫忒也想的簡單了些。不說祖巫那時,有妖族天庭,有鴻鈞三清,哪裡敢放開洪荒着眼混沌?根基不穩,俱是妄想。單說那時祖巫,是否察知混沌的其他宇宙都還是個問題。”
真君撫掌讚道:“巫師所言不差。便如此時,吾也要待太一道友執掌天數塵埃落定之後,纔敢去往彼方。十二祖巫未必想不到這一點,或曰早已想到。因此與妖族纔不得不決戰,勝了才能從鴻鈞手中討來天數,穩固根基,繼而走得更遠。”
“本尊之言不無道理。”太一一旁笑道:“頭重腳輕根底淺,乃是大忌。根深葉茂,秩序穩固,纔是聖道。”
便則道:“巫族可隨吾本尊去往彼方宇宙。根基留在此方宇宙,作條退路。以免事急,好從容應對。”
燭陌巫師拜了一拜,道:“聖尊言之有理。”
卻也是這個意思。
真君便笑道:“既如此,那便由巫師留下,坐鎮根基之處。大巫便與吾一道,攜了巫族中堅,去那彼方宇宙征戰。”
“就這麼辦!”後天大巫神色一定。
事定,巫族二人皆去。
真君便謂鎮元子道:“道友可先回大羅天第一大千參悟乾坤鼎。”
鎮元子微微一笑:“真君去時,記得喚我。”
“忘不了。”
鎮元子也去了。
於是便只四人。
太一問真君:“你打算何時前往?”
真君道:“不忙。吾尚未證大羅,還有些底蘊要消化。”
又笑道:“吾既爲本尊,你尚且證的混元準聖,吾又豈能落後?”
太一大笑:“吾雖化身,卻也獨立如一,休要與我胡言。”
兩人大笑連連。
真君才道:“你掌天數,爲天道承認,由是悟那命運輪盤如吃飯喝水。吾卻不行,須得慢慢來。那寶貝先在吾手,吾觀摩諸多道妙,修爲卻落在你身後,實在不該。你既百年之後在大羅天太一宮見衆仙,我便在那時去往彼方。”
太一頷首,翻手取出盤古幡,將之交與真君:“百年也足夠了,此寶有開天闢地之能,你拿去好生看看,當有所得。”
真君接過:“放心便是,離開前必交還於你。”
“那倒不必。”太一拂袖:“在我手還是在你手都無關緊要,只需日後見了元始天尊,還與他便可。”
“既是告知那雲中子將此寶羈押太一教門,便不要食言。”真君搖頭失笑。
然後轉言:“你此番以準聖修爲掌天數,說來並無絕對保險。還需謹慎小心,未免着了人的道。那一干衆仙,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
太一笑道:“吾不需你來提醒。”
兩人言笑作罷,太一道人垂首看那封印,淡淡道:“上帝道友觀摩許久,不知悟到了什麼?”
那封印之下,纔有聲音傳來,悶聲悶氣:“吾只見幾個陰謀之輩耳!”
“哈哈...”太一大笑:“吾所爲者,皆陽謀耳。上帝道友,你使人來此方宇宙傳播一神教,所謀者甚大,陰陰鬼鬼,有何資格來說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