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紅光滿面,看樣子這半年過的很充實啊。”
趙昱笑呵呵的引着曹孟德等人走進別院。
曹孟德笑道:“忙的腳不沾地,頭腦發暈,哪裡比得上先生逍遙自在。”
趙昱道:“那乾脆你也搬到我這裡來,一樣逍遙。”
曹孟德連連搖頭:“我若搬到這裡來,第二天怕就要被先生趕出去。”
這話未必沒有道理。曹孟德如今,雖是一方勢力龐大的諸侯,但距離一統天下,還差得遠。趙昱支持他,是因爲他有大志。若只取了三州就消磨了雄心壯志想着退休養老,趙昱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嗎?
畢竟也是玩笑話,以曹孟德的雄心,此時正是振奮無比的時候,現在要讓他退休,還不如殺了他。
趙昱笑着點頭:“你壯志還未酬,哪裡是退休的時候。”然後就看戲志才,道:“志才先生這身體,不大安穩啊。”
戲志才咳嗽了幾聲:“先生慧眼如炬。”
說着話,就已到了土院。
曹孟德道:“我此番前來,第一件事,就是戲先生的病。戲先生先天體弱,如今隨我奔波,風裡來雨裡去...先生啊,你得給我想個辦法。”
趙昱道:“先坐下再說。”
此番隨曹孟德而來的還有典韋及一班護衛隨從。在太和別院,自然不虞安全問題,被曹孟德揮退之後,依着典韋的性子,怕是找管亥切磋武功去了。
於是屋裡就趙昱曹孟德和戲志才三人。
各自落座,趙昱才道:“志才先生確是先天體弱...加之保養不當,亂用藥物,一旦生病,就是個大麻煩。”
以趙昱的眼光,如何看不出戲志才的問題?
說來也跟戲志才的出身有關,如果說在原本歷史上戲志才死後接任他的郭嘉還算是世家旁支的寒門出身,那麼戲志才,就完完全全是平民百姓出身。
這也更加難得。
在這樣的時代,以平民百姓的身份,有如此智慧,爲曹孟德所重,可見戲志才年少的時候吃了多少苦頭。
平民出身,家庭環境的限制,又先天體弱,此間種種,纔是他年紀輕輕就病體纏身的根本原因。
家庭環境不足,又先天體弱,第一個在飲食方面,就很難保證身體的健康。一個貧困的家庭,沒有在小時候就夭折,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了。而爲了學習知識,戲志才付出了多少心力,又可想而知。
他身體上的病患,除了年少時留下的根子,還與飲酒過量,使用五石散等不當的生活習慣,有莫大的關聯。
五石散這種東西,放在現代時空,算是一種獨品。或者興奮劑。食用過度,能使人興奮,實際上是在過度的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他的身體,在趙昱的眼中,千瘡百孔。皮表看不出什麼,但內部,卻糟糕無比。平時沒事,一旦生病,什麼亂七八糟的隱患都會被引出來,以他虛弱的身體,如何承受的住?
“先生可有辦法?!”
曹孟德立刻緊張問道。
倒是戲志才自己,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大概自家人知道自家人,自己是個什麼狀況,他比誰都清楚。或者是灑脫,覺得這一生,雖然坎坷磨難,但受到曹孟德重用,能一展才華,也不算是白走這一遭。
趙昱笑道:“自然有辦法。”
“哦!”
曹孟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撫掌道:“我就知道,先生必定有辦法!”
戲志才聞言,也不禁吁了一小口氣。灑脫歸灑脫,清楚歸清楚,才三十多歲,他還有好多理想沒有實現,若能不死,那是再好不過了。
“多謝趙先生。”
戲志才拜了一拜。
趙昱拂袖把他扶起來,笑道:“不必如此。孟德都知道,我最討厭繁文縟節。”
然後才道:“志才先生的病,着重於一個養字。還須得摒除以往許多不好的習慣。這方面,孟德你要監督好他。”
曹孟德立刻拍胸口道:“先生請說。”
趙昱斟酌了一下,道:“半月內,我爲志才先生煉製一爐丹丸。以丹丸養體,補足先天虛弱。但還不夠。我看志才先生善飲酒,酒可以飲,但不能過量,這是其一。”
曹孟德道:“我必監督之!”
戲志才就有些糾結了,頭可斷,血可流,酒不能不喝呀。幸好只是不能過量,要是直接斷了酒水,還不如去死。
趙昱道:“這第二嘛,就是五石散。看得出來,志才先生平素有食五石散的習慣?”
戲志才點了點頭:“食五石散,使精神振奮。”
趙昱搖頭:“五石散於人有害。你以爲是振奮精神,實則在過度消耗生命力。從今往後,不能再食。”
曹孟德聞言吃了一驚:“五石散過度消耗生命力?!”
趙昱道:“然也,或者說壽元。”
“嘶!”曹孟德吸了口涼氣:“看來這玩意要禁絕才是!”
五石散流傳天下已有些年成,許多人,尤其是富貴人家,平時多食用。以前的時候,因爲價格問題,平民百姓買不起。但如今他治下百姓愈發富庶,說不得過個兩三年,家家戶戶都能用。一旦這玩意兒鋪開,那就是大禍害!
以曹孟德的智慧,如何想不到?
連忙對戲志才道:“戲先生可聽見了?這玩意兒以後絕對不能再吃!”
戲志才更是糾結:“若不食,難免心如貓爪。”
趙昱道:“這是上癮。喝酒的有酒癮,這五石散是一種毒,有毒癮。不過五石散的癮並不太嚴重,與酒癮差不離,一二月不食,就可斷去癮性。”
曹孟德道:“如此...回去之後,戲先生先在我府中住個一二月。”
曹孟德神色堅決,戲志才只好答應。
趙昱笑道:“這樣便好。志才先生在養病期間,可以稍稍練習一下五行拳經或者洗髓經的樁功,穩固身體的本源。等到病好了,多多修習武功,鞏固本源,纔是根本。”
曹孟德連連點頭。
說完此事,才說到正事。
曹孟德道:“此番第二件事,仍是黃河水患之事。早前先生予我數百聚土符,如今已見成效。東郡沿河一線,果然聳起山巒,河中河水,南岸已顯清清。加之山巒綿綿,便是發大水,也不怕了。然則如今,我把河南郡也納入治下,接着還要拿下黃河以南的青州幾個郡,那麼黃河沿線的水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