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開國之後迎來的變化,使嬴翌成長的資本,從真靈數擴展至人道氣數。
自身屬性的成長、臣子的人道功績反饋,內外的強大皆有賴於真靈數的存在。可以說真靈數是維繫大夏帝國存在的根本之一。
但此前於嬴翌而言,真靈數卻是一種不可再生資源。必須要通過征伐殺戮掠取。然而這個星球上的生靈是有數的,等殺光了敵人,混一的寰宇,真靈數又從哪裡去獲得?莫非殺自己人?
這是一個隱憂。在很早以前嬴翌就已經意識到了。
這次開國之變,終於使得此隱憂得已解決。大夏立國,鑄就屬於大夏帝國的人道國運,在大夏人道的籠罩之下,真靈的不可再生終於轉化爲‘可持續滋生’。
而這‘可持續’,並非憑空無由。是有根據的。
生靈的真靈來自於天地,每一個生靈在孕育之時,天地降下真靈,而每一個生靈在死亡之時,真靈又要回歸天地。但在大夏人道的籠罩之下,大夏帝國疆域之內,一切生靈死亡之後,真靈會被人道截取,從而化作可持續滋生的真靈數。
直面天地,嬴翌知道,宗教宣揚的那一套輪迴謬論,與天地之間的生死輪轉,存在着本質的差別。
形式看似一樣,真靈來源於天地,最終迴歸天地,然後又降下,又迴歸,往復循環,可以稱作輪迴。但絕非宗教宣揚的,人死之後下幽冥,然後又轉生。
對於普通的生靈而言,真靈永遠是純粹的。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來的時候純淨無暇,迴歸的時候亦是純淨無暇,不會帶上任何一絲絲生靈的思想和意志。
沒有地府,沒有幽冥。
對於嬴翌而言,大夏人道截取真靈,達到某種程度的可持續性,解決了他的隱憂。雖說在本質上,這是人對天地的攫取,然而這就是人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要的是一種平衡。而人之道,本質上是赤果果的掠奪。強者對弱者的掠奪,人對自然的掠奪,無不如是。
天地廣大,寰宇無盡。說來大夏帝國截取的這點真靈,大概對天地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吧。
看着數據持續增長的真靈數,嬴翌全然放下心來。
這片神州大地上,無論人畜鳥獸、花木蟲豸,每時每刻都有死亡。因此真靈數每時每刻都在增長。而嬴翌再不必將這一根本性的資源全部寄託于軍隊的殺伐和戰爭。
較之於真靈數的戰略地位,人道氣數一直以來都並不稍次。人道氣數構築的人道榜,是帝國統治的維繫,與真靈數形成人的兩條腿。而如今,人道氣數展現出新的妙用。
推演功能的出現令人道氣數也成爲一種消耗品。
但與真靈數相比,人道氣數本身就是可持續的。只要人道穩定,文明持續發展,人道氣數便會源源不斷的滋生。用了很快就會回覆。只要不過量,不損害人道根基,一切都不是問題。
而這個量,額定在人道國運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如今嬴翌擁有一鼎三千萬人道國運,一次性可以消耗的氣數,只要不超過一千三百萬,就沒有任何隱患。
隨着人道國運的增長,這條線也會水漲船高。如果人道國運增長至十億,那麼可隨意支配的,就會達到一個億。
釐清了開國所獲,嬴翌心中自然非常高興。解決了隱患,又衍生出新功能,這對大夏帝國穩定和發展,有着無與倫比的重要性。
但未來不能只放在腦子裡,還需要用雙手去將它實現。帝國初立,真正是萬事開頭。許許多多的軍政要務,都要嬴翌把控,而不能疏忽。
當前最基本的,是混一大夏疆域內的一切秩序。
所謂天南海北人各不同,習俗、語言,甚至文化,都有差別。祖龍秦始皇的偉大之處,就在於混一秩序——車同軌,書同文。
因此諸夏神州才能形成歷代的大一統帝國。
文字不統一、文化不統一、思想不統一、語言不統一、度量衡不統一,便不算是真正的大一統。
而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可謂是千頭萬緒。
首先要做的,便是統治機構的‘一’。自嬴翌據河南,初步建立自己的統治機器,到佔領京師滅亡明廷,逐漸形成規制。
軍隊打到哪裡,統治機器就在哪裡建立。但統治機構的建立,是一個細緻的過程,不比軍事粗暴。
因此軍事上勢如破竹,但地方上的統治構架,尤其是雲貴、藏地、回地、疆地等民族有異、文化不同、信仰思想不同的地方,其難度暴露無疑。
好在嬴翌足夠強勢、手段足夠粗暴。對些地方的處置,直接比照對東虜和韃靼人的處置辦法。
只分聽話與不聽話。
聽話的,便是大夏子民——將那些聽話的做一個標杆,特許其入漢籍,分田分地。不聽話的直接貶爲奴隸,充入奴工營賣命。
說來比起東虜和韃靼人,他們的處境實際上要好些。
但也僅此而已。
爲什麼大夏帝國的奴隸都有近千萬?來源就是這裡。朝鮮、韃靼、東虜、藏地、回地、疆地、雲貴邊塞。
而這個數字,還在持續增長。
這些地方的統治機構,還在建設當中。在建設的過程中,聽話與不聽話,接受與不接受,都是可以看得見的。依據嬴翌的思路,不存在任何手軟的地方。
對於奴隸的處置,在建立統治機構的‘一’的同時進行。奴工營被嬴翌歸屬在工部之下,建立一個奴工司。設中樞、州、府三級。當地貶斥的奴隸,暫時歸屬於當地州府奴工司,主要用於國家的基礎建設。
統治機構的一,是對人的軀殼的統一。那麼接着的,便是對思想和文化的統一。
這一部分,需要分兩步走。
第一步,是消滅不符合諸夏文明的異種文化、思想和信仰。具體的體現,是焚燬異種文化思想信仰的書籍、貶斥其信仰邪教、伐山破廟等一系列手段。
有臣子建議區別對待,道是這其中也有一些好的思想,教人向善什麼的。直接被嬴翌否決——難道我諸夏文明,就沒有教人向善的?既然有,還要別的幹嘛?多此一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