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朱把衣服穿好,擡手在心臟處拍了拍,勉強讓自己放鬆下來。
凌錚晟挑眉,看樣子她是不打算讓自己再碰她了。
更讓他不舒服的是,她還用那種驚慌的眼神看着他。
“怕什麼?是怕我會對你做什麼,還是怕慕云溪把看到的說出去?”
諸朱想要遮住自己的臉,因爲聽他這麼一問,她更是無地自容,沒臉見人。
怎麼就迷失心智了呢?
還被一個外人看到。
凌錚晟看着她懊悔的表情,蹙眉,“她不會說出去,因爲那樣只會讓她丟臉,至於我要對你做什麼,就算你怕也是攔不住的。”
諸朱不知道怎麼接上他無賴的話,兩隻手緊緊環住自己,也不敢動,生怕他一個不順心又想對她圖謀不軌。
房間的空氣像是凝固下來。
經過剛剛那麼掃興的一出,凌錚晟身上的那股火在漸漸消弭,可是一個面紅齒白,帶嬌羞狀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是個正常男人都做不到心無旁騖。
他緩緩朝前走了兩步,在沙發上坐下。
諸朱見狀,原本僵着的身子更是緊繃,她一把拿過一個海馬抱枕擋在身前,擡手指向門口,“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別墅的主人是我,就算現在是你在使用這間房間,但我有在這裡停留的權利。”凌錚晟看着她一臉防備的樣子,不悅的拉下臉,語氣帶着絲絲冷意。
“我現在讓你出去,你停留在這裡的時間夠久了,還請凌先生按照協議規定行事。”諸朱就是反感他對自己動手動腳,一次兩次是失誤,三次四次那就是故意。
凌錚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涼薄的扯了扯嘴角,“你對我很有感覺,別妄圖否認。”
諸朱從來沒有覺得,眼前的男人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
說話不留餘地,做事沒有分寸,糟糕透了!
“是男人就該讓女人有感覺。”諸朱挑釁的和他對視,說出口的話很雷人。
說到底,她不過纔是經歷了凌錚晟一個男人。
凌錚晟滿不在乎的挑眉,並不反對她的說法,“你身體的反應,其實就是你內心的本能,你想要我,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
“不這麼對你,你就不會長記性,記住了,你的身上有我凌錚晟的烙印,在我主動開口讓你走之前,你休想逃離我的手心。”凌錚晟丟下這麼一句話後,起身拉開門出了房間。
諸朱呆坐了幾分鐘,去浴室洗了澡。
房門被突然敲響,是蘭姐的聲音:“少夫人,先生說既然你都好了,就和他一起去公司上班。”
諸朱愕然,果然男人都是翻臉不認人的主。
不過是惹他不快,連半天的病假都小氣到要剝削。
“好,我馬上就下來。”
去上班也好,忙起來了免得胡思亂想。
換了套職業裝,諸朱化了點淡妝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些,拿過包包快步下樓。
她都不知道還要再CE集團集團待到什麼時候。
現在看來凌錚晟的話沒有一點可信度,說什麼趕走慕云溪,估計只是他一時的想法。
明明他很享受被美女追求環繞的感覺。
······
一登上公司內部通訊工具,諸朱再度體會了一把謠言氾濫的場景。
滿屏都是關於以前的諸秘書相親如何如何······
不是都說人走茶涼嗎?怎麼到了她這兒,人走了,還能沸騰一把?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謠言是誰散佈的。
除了大嘴巴高朗,不會有別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長相俊朗的高朗,內心卻是有着居委會大媽的潛質。
着實讓人討厭,她發誓,以後一定離這個高朗三丈遠。
“諸秘書,恭喜你成爲真正的紅人。”正當她咬牙切齒在內心暗罵高朗多事時,辦公室內響起一道清冽的嗓音。
諸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她當然能明白凌錚晟話裡的意思。
嘲諷,這是十足的嘲諷。
“多虧總裁悉心提攜。”最後兩個字,諸朱說得很重,說完,心裡還冷哼了聲。
落井下石,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他現在的做法。
“當然,我們過從甚密,應該的。”
諸朱一口心頭血堵住,好半響才緩過氣來,“麻煩總裁以後對我要多冷淡有多冷淡,我和你不熟。”
“我們”這個詞,在她嘴裡都成了禁用。
“我們都合二爲一過,能不熟嗎?我們現在的關係就是比父母兄弟姐妹還要親近。”
“······”
諸朱心裡已經能肯定一點,那就是以凌錚晟的無賴本質,你越和他對上,他越來勁,索性不理他,讓他唱獨角戲。
她很想狠狠地給嘴巴拍一掌,要不是她每次氣不過都要和他爭論一番,也不會受這種氣。
“所以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畢竟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凌錚晟豈會看不出諸朱的想法,她越避開,他越要反覆強調。
諸朱嗤笑一聲,依舊沒有接話。
她和凌錚晟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和他打擂臺,那不是找死嗎?
凌錚晟見她沉默,心念一轉,“你說你姐姐諸凡要是知道你相親,是不是會想帶糖豆回諸家呢?”
諸朱眉心一跳,她當然聽得出來這是無聊的威脅。
他不屑那麼做,也沒那麼做的必要。
凌錚晟挑挑眉,語氣淡淡:“諸朱,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是提醒。”
他不過就是那麼順口一說,就是看不慣她對他用冷暴力。
萬千女人想要巴結他,他受不了被她嫌棄的感覺。
“總裁,你趕緊照照你的樣子,你看看,是不是一副小孩子吃不到糖的模樣。”諸朱忍不住反脣相譏,誰讓他得意的?
她沒有記錯的話,糖豆吃不到想吃的東西時,臉上的表情就是這樣的。
“你說我是小孩?你確定中午親你的男人是個小孩?”
又來了!
諸朱趕忙收住忍不住外露的笑意,抓過一旁的文件,靜下心思開始忙碌。
凌錚晟感覺一棍子打進了棉花堆的感覺,胸口的那股悶氣沒少反而增加了些許。
“打不過就逃的人才是小孩。”
聽到他好一會兒才憋出來的一句話,諸朱暗笑不止。
······
諸朱一整個下午都撲在工作上,原本是以爲讓自己忙起來就心無旁騖,結果凌錚晟是報復性的給她安排了一大堆工作。
足夠她一天的工作量。
凌錚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點她深有體會,也就沒有任何反抗,埋頭苦幹了。
能做到準點下班實屬不易,儘管她已經犧牲了下午茶時間,還有上洗手間的時間,甚至是伸懶腰的時間,工作還是沒有做完。
所以說,不管是不是名牌大學畢業,不管是不是工作能力強,在工作量呈N倍的時候,還是不免要成爲工作狂的命運。
五點整,諸朱看着桌子上還剩三分之一的文件夾,實在是欲哭無淚。
一時半會還真是沒有好辦法能讓這些工作憑空消失,能夠做的,就是消耗時間慢慢做。
她伸了個懶腰,不準備再繼續爭分奪秒,反正註定了要加班,適當的鬆口氣很有必要。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今晚的晚餐她不用做了。
只是,真是沒人道。
她還是病人,又來着大姨媽,還要加班······
資本家果然是吸血鬼,比來勢洶洶的大姨媽還讓人招架無能。
諸朱這纔想起中午擔心的那個問題有些多餘。
她大姨媽在身,凌錚晟根本不能對她有實際性的侵略。
心急果然是會干擾大腦運作。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熟悉的嗓音打破了她如同變臉的表情。
“沒有想什麼,不過你確定要讓我加班?”
“你以爲是我故意讓你加班嗎?是最近真的很忙,那本來就是你的工作。”
聽到他的話,諸朱有些不好意思,“哦,那你回去的話,麻煩你照顧一下糖豆。”
凌錚晟不在意她是什麼口吻,淡淡的說道:“孩子蘭姐會照顧,我今晚也要留下來加班的。”
“原來這樣。”連他做總裁的都要留下來加班,那倒是真的很忙了。
諸朱這麼一想,覺得凌錚晟倒是能公私分明,倒沒有藉機打擊報復。
“晚餐會統一訂餐,你想吃什麼就和葉紫說一聲,哦,差點忘了,你只能喝粥。”她這邊剛休息完畢,忽而傳來低沉的男聲,話裡的意味讓人琢磨不清。
他是關心還是囑咐?又或者是同情她只能喝粥?
“我什麼都可以吃的,想吃什麼都可以嗎?”她好想吃牛肉麪和酸辣粉。
“你是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覺,我會和葉秘書交代,讓她給你訂一份清淡營養的粥。”
“你這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喝粥。”諸朱終於抓住了他話裡的不懷好意,氣惱的說道。
“我是爲你好。”
“那你吃什麼?我們在同一個辦公室,你要是吃大餐,豈不是要虐待我的胃?”
“知道了,我也跟着你喝粥,滿意了吧?”凌錚晟無奈的搖搖頭,一副妥協的樣子。
“真的?”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凌錚晟也會設身處地的替人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