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兔子轉眼間就變成了有着鋒利爪子的貓!
他是瘋了纔會找上這麼一個不好掌控的女人陪自己演戲。
早知道不該一時衝動,應該把她仔細調查清楚了再做決定。
可他不知道的是,諸朱在昨晚之前確實是一直甘願當兔子的。
她一向逆來順受,委屈痛苦都能平靜的接受,哪怕是來自她最在乎的人。
不過對於她不在意的人,她是覺得沒必要逼迫自己受太多的委屈。
凌錚晟轉身進自己的房間,坐在牀上,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名其妙。
他望了眼通向隔壁房間的門,目光復雜,遲遲沒有動作。
生氣嗎?
爲什麼生氣?
就算是生氣,也不該在他面前發火,他們是合作關係,她這是公私不分!
慵懶的躺倒在牀上,他緊抿着薄脣,昨晚那一幕幕無意識的竄進腦海,暗沉的眼眸更暗了幾分。
他心口一緊,身體的某個地方蠢蠢欲動!
不過是一次意外,他竟然對一個醜女有了慾念······
腦子裡所有的思想全部被諸秘書塞滿。
諸秘書爲什麼不出現?
他要賠償她的。
凌錚晟坐起身,用指腹輕輕擦着脣角,想着那種溫潤的觸感。
諸秘書的臉在眼前晃動,他感覺到自己是着魔了。
剋制着最後一絲理智,他起身衝進浴室。
凌錚晟感覺胸腔燒起了一股火,諸秘書就是那個放火的女人。
但諸秘書那麼醜,那麼無趣······
他凌錚晟怎麼可能對這樣的女人有興趣?
都是隔壁那個同名同姓的壞女人害的!
要不是她,他纔不會不挑食到對諸秘書下嘴。
一想到這裡,怒火燒得更旺,衝了一陣冷水,套上浴袍出了浴室。
凌錚晟找了鑰匙出來,扭開通向隔壁的門鎖,他還站在門外,裡頭的諸朱聽到響動聲立時從牀上坐起身。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見鬼了一樣。
有他這麼帥的鬼嗎?再說天都還沒黑。
“你······你到我房間裡來做什麼?”
原本還想找她發火的凌錚晟此刻更是火大,看着面色蒼白瞪着他的諸朱,走過去在她牀邊一坐,“你的房間?這是我家!”
諸朱自昨晚之後,就一直有一股悶氣憋在胸腔裡,特別的難受。
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是糟透了,他的隨意徹底把她惹怒了!
猛地起身走到衣櫃旁,拉出行李箱,氣怒的把衣櫃裡的衣服一股腦的往箱子裡塞。
凌錚晟眼眸噴火,走過去捏住她的肩膀,腳一踢,行李箱頓時倒地。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敢擺臉色給他看不說,現在還忤逆他,這樣的合作伙伴,誰受得了?
諸朱本來就積壓了太久以來的逆來順受,這一次,是真的踩到她的底線了。
她連自己的私人空間都不能有嗎?
肩膀被捏得生疼,心裡的酸澀像是被痛意感染,像病毒一樣快速蔓延。
“放開!”
凌錚晟本來就高高在上,沒有人會忤逆他,這時候見諸朱膽大的冒犯自己,更是覺得該好好和她理論一番。
他是甲方,擁有最高權益的甲方!
諸朱是軟弱,但不代表她會像軟柿子一樣任人揉捏,尤其是在陌生的惡勢力面前。
撥開他扣在肩膀上的手,她偏頭就走,手腕被抓住,她就又去抓他的手。
凌錚晟身邊出現的女人都是優雅溫柔,哪會有人敢這樣。
她這算是第一次對他動手,但他也不能容忍。
他一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重重的把她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他今天就要狠狠收拾她一頓,讓她明白作爲一個乙方的自覺!
“你發什麼瘋?我哪裡惹着你了?從我回來你就沒給我好臉色,我纔是這個家的主人!”
“主人就可以未經允許隨便進入客人的房間嗎?”
“你敢說你是因爲這件事對我生氣?你明明在我回來之前就不高興,昨晚的事情我都沒怪罪你,你現在還好意思衝我發火?要不要我把我們之前籤的協議給你看看?身爲乙方,你的義務,言行舉止,都有什麼要求,你是不是都忘光了?”
諸朱看着他陰沉的臉色,氣怒的咬牙。
協議?
不提協議她都忘了,有協議在,她暫時走不了。
門窗緊閉的房間裡,是水火不容的局勢。
凌錚晟的聲音恍如一陣風般離開了諸朱的房間,不過十秒,“啪”一聲,一疊厚厚的紙張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看看,你今天的行爲是違背了協議裡的哪一條,有什麼懲罰你自己也好有個數。”
諸朱驚住。
她記起了協議裡規定的時間。
一年。
離現在還是遙遙無期。
“我們解除協議。”
凌錚晟聽到她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微微一愣,敢情她今天反抗自己就是爲了解除協議?
凌夫人爲難她了?還是維拉?又或者是慕云溪?
這一愣神間,竟有一絲怒氣被一種叫做愧疚的情緒取代。
“我有喜歡的人了,馬上就會結婚,所以我們解除協議。”說完,諸朱整個人都懵了。
她怎麼會不經大腦說出這種話?
凌錚晟同時懵住,這個女人這麼快就心有所屬了?
“諸朱女士,協議裡有規定,要提前聲明,解除協議也要在一個月之後。”
並不是他故意爲難,而是爲了保護雙方的權益。
萬一她戀情失敗,完全可以繼續合作的。
諸朱眼神飄忽,始終不敢擡頭,“其實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但是他去了外地,我就以爲沒機會了,現在他回來了。”
凌錚晟看諸朱言語間沒有一絲說到心上人的開心意味,理所當然的認爲她是在撒謊。
臉雖然長得不錯,但帶着個孩子的女人,只怕銷路也沒那麼好吧?
這個女人到底隱瞞了他什麼事?撒謊又是爲了什麼?
她的名字總讓他想到諸秘書,同名同姓,性格卻是天差萬別。
諸朱?諸秘書?
他這幾天總覺得對諸秘書有熟悉的感覺,她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除了臉不一樣,性格不一樣完全可以說得通,眼前的女人現在不就是性格大變嗎?
但是重點是,臉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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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的種子一種下,便會迅速生根發芽。
凌錚晟猛吸一口氣,大腦的一根弦一下下被撥動。
諸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平靜下來後鎮定的看着他的臉,“凌先生能提早和我解除協議嗎?反正我們的合作沒什麼效果。”
凌錚晟再疑惑,聽到她的話還是停止了猜疑,“不行,得按照協議規定來。”
“爲什麼?你說過雙方有喜歡的人,協議可以隨時終止。”
“那是口頭協議,書面協議纔是有效的。”
諸朱只知道自己必須儘快離開,這時候被他的拒絕弄得煩躁不安。
他是有多霸道自私,纔會完全不近人情?
“也行,我先帶糖豆搬出去,協議一個月後再解除。”
她要搬走?搬到她喜歡的男人那裡?還這麼迫不及待?
太不矜持了!
原來女人都一樣,就連古板的諸秘書也不例外。
昨晚剛開始的時候,說着“放開”“不要”,後面還不是欲仙欲死。
都是虛僞的女人!
諸朱看出來凌錚晟在考慮,心裡忐忑極了。
凌錚晟輕挑了挑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她想走。
不說實話,他偏不放她走。
“不行,協議規定期間你必須住在凌家。”
看着諸朱臉上精彩的表情變化,凌錚晟心裡暗笑,“諸朱女士,你們母子倆住在這裡好吃好喝的,到外邊吃苦受罪你樂意嗎?”
“凌先生,我說我要結婚了。”
“這和你住在這裡沒關係。”
“我都是要結婚的女人了,和你住在一起,我未婚夫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凌錚晟戲謔的勾了勾脣角,似笑非笑,“以我的眼光,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你讓他儘管放心。”
她這種類型?
她什麼類型?
不喜歡?
呵,不喜歡昨晚幹嘛佔了她的清白?
凌錚晟偏頭一看,這女人像是在嘲笑他,他很肯定。
“你不相信?我凌錚晟要什麼女人沒有,還不至於飢不擇食喜歡一個孩子媽媽。”
諸朱擰眉,孩子媽媽?
孩子媽媽怎麼了?
他不喜歡,總有人喜歡。
凌錚晟一直想忽略諸朱那涼薄的眼神,她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
就因爲想嫁人了?
前段時間還信誓旦旦的說她有糖豆就夠了,現在就巴不得趕緊嫁出去。
女人不僅虛僞還很善變。
他怎麼說也幫了她一把,她也說過要給他做牛做馬,現在倒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想揮手走人了。
諸朱鬱結得心都扯了無數個褶皺,她必須要儘快解決協議,“凌先生有定力是好事,我擔心我不夠有定力,我們母子留在這裡很不自在,還請凌先生能夠體諒,以後凌先生要是有別的事讓我幫忙,我一定會很樂意。”
凌錚晟越過她,在沙發上坐下,笑容透着一股冷意,“然後像現在這樣說話不算話?”
“沒有,我現在完全是按照協議來。”
“我說了不準搬出去,這件事沒得商量,還有,記住你的身份,以後別再給我擺臉色看!”
諸朱一僵,氣惱的看着他堂而皇之的從自己的房間穿到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