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素淨雅緻的瀲灩谷此時滿園紅色絲帶嘩啦啦的迎風飛揚,這份久違的熱鬧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怎麼掛了這麼多紅菱?”
墨輕染輕輕一開口,廖清風滿腹委屈的瞅着自己的孃親,清歌傲嬌的瞪了他一眼。看到這兄妹倆的小動作,墨輕染便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歌兒,怎麼又欺負哥哥?”
廖清風看自家孃親爲自己撐腰,連忙委屈的點頭。
“娘,你管管她。”
“歌兒這麼乖,纔沒有欺負哥哥呢,是吧哥哥?”
她乖,鬼都不信,但看到清歌不懷好意警示的眼神,廖清風只能賠笑稱是,畢竟他孃親不在的時候頗多,到那時候自討苦吃的似乎還是自己。
瀲灩谷的前廳很少有機會迎來這麼多人,漂亮的侍女不停的來來回回上菜,而坐在飯桌上的衆人確實神態各異,彼時陷入一份詼諧的氣氛裡。
“風兒,你也快加冠了,可有心儀的女子,如果有姑姑教你一招,保證降住那姑娘。”
南宮雨突然的出聲打破了大廳的沉寂,廖清風神情恍惚了一下即可恢復了一貫的桀驁不遜,但他還不曾開口,清歌滿是好奇的把話接了過去。
“谷主,什麼方法?”
南宮雨得意一笑,明豔的眸子微微閃着狡黠。
“方法很簡單,她要是樂意呢,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願意,綁回來就是了。”
聽了南宮雨的話,清歌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還以爲什麼好方法呢?這麼簡單粗暴,那個女子會喜歡。”
南宮雨眼神向着廖曦一挑。“歌兒,你覺得我的方法粗暴,但有用呀,否則你覺得你爹是怎麼娶到你孃的。”
清歌暗淡下去的
紫色眼眸瞬間來了精神,迅速轉身扯住坐在她身邊的墨輕染。
“娘,爹爹當年真的綁了你嗎?”
墨輕染面頰一紅,低下頭往嘴裡塞了口白米飯,沒有說話。
清歌不死心又把目光放在廖曦身上。“爹爹是嗎?”
廖曦尷尬的輕咳一聲,臉色鐵青的轉到一邊去,也沒有回答清歌的問題。
清歌撇了撇嘴,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睛一眯,依然朦朧神秘,雙手托腮,一副好寶寶要聽故事的樣子面對南宮雨。
“谷主,你告訴歌兒,爹爹是怎麼綁了孃親的。”
南宮雨別有深意的看了臉色鐵青的廖曦,嘴角勾起明媚的笑意。
“你爹當初對你娘一見傾心,再見……”說道這裡南宮雨故意停頓住。
清歌滿是好奇的問。“再見怎樣?”
南宮雨身體朝前一傾,接着說下去。“再見呀,就不分青紅皁白的把你娘綁回來了。”
“然後嘞?”此時除了廖曦跟墨輕染,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南宮雨,等待她說後面的事情。
“後來你爹就一直困着你娘,直到她同意嘍?”
“誰說的,我後來不是放娘子走了嗎?”一直默不作聲的廖曦突然開了口。
南宮雨十分嫌棄的瞪了一眼廖曦。“你那也叫放人家回去,盡是欺負表嫂良善吧。”
“谷主,爹爹做了什麼讓孃親沒有離開的?”
南宮雨微微一笑。“你爹可狡猾着呢,口口聲聲說要放你娘自由,可你娘向外邁出一步,他就往自己身上捅一刀,最後連捅十刀後,你娘就心軟了,不敢再走了。”
清歌紫色的眼眸敬佩的看向自己的爹爹。“爹爹 ,你就那麼自信孃親一
定會心軟?”
廖曦淡然一笑,含情脈脈的看着紅了臉低着頭墨輕染。“我不是自信,只是覺得如果這一生不能有你娘相伴,便也沒什麼意思了。”
墨輕染愕然擡頭,溫柔的眼睛裡閃爍着感激淚光,此生遇到這樣一個將你視如珍寶勝過自己性命的男子,是何其的幸運,她出自人情冷漠的深宮,雖從來不曾想過去傷害別人,但那份骨子裡的漠然也是存在的,若不是當初真的動了心,也不會因爲他破釜沉舟的自殘而願意委身,如今想來也慶幸當初動了心,否則怎會有如今的幸福呢。
南宮雨收起了調笑的表情,明媚的眼眸微微帶着份怨念,眼角的餘光掃向君臨。
“若遇此生所愛,還有什麼拋不開的,若真有,恐怕是愛的不夠吧!”
一直沉默的君臨察覺到南宮雨看向他幽怨把你的餘光,心中一陣酸楚,她從來不曾想過曾經那個明媚灑脫的女子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些年來他身不由己的虧欠她太多了,他一直以爲她不在意,如今看來是太在意了。
南宮雪察覺到了自己母親的異常,溫暖的手掌附在南宮雨的手背上,南宮雨即可恢復了原來的一臉明媚笑意。
“谷主,你以後會不會也用爹爹的方法幫娘子綁回一個夫婿來。”
南宮雪一愣,茫然羞澀的瞪了清歌一眼。
南宮雨爽朗一笑,慈愛的看着南宮雪。“以我們家雪兒的天資卓越,看上那個男子他不是滿心歡喜,那用得着綁,恐怕打都打不走。”
南宮雪滿臉通紅低頭不敢說話,這話說在別人身上自然是自大,可用在南宮雪身上絲毫不覺得誇張,剛纔有些詼諧壓抑的氣氛也隨着這一小插曲被吹散乾淨,一派的其樂融融的樣子,彷彿所有的糾葛此時都煙消雲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