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清歌輕輕的放在地上,拔出清歌腰間的匕首,也不知道這匕首什麼材質,竟然鋒利至此,能夠穿透那水晶蛇王的皮膚,南宮雪握着匕首到那水晶蛇王身邊,心中慶幸,還好剛纔清歌沒有把它燒成灰燼。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水晶蛇王,朝着蛇膽的位置下刀,廢了大半個時辰,纔將那蛇膽取出來,這水晶蛇王看似龐大,沒想到這蛇膽卻只有雞蛋大小,南宮雪如獲珍寶的碰到清歌面前。
“清歌,你快把這蛇膽吃下。”
清歌看了一眼那蛇膽,眼神極其嫌棄,雖然她想來不挑食,可這蛇膽看起來都想作嘔,吃下去好像有點困難。
“張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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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雪湊到清歌嘴邊,清歌連忙閉上嘴巴,不肯張嘴,南宮雪眼睛一瞪,佯裝生氣的模樣。
“快點,不然我把你丟在這了。”
清歌當然知道南宮雪不可能把她丟在這裡,但想到這是唯一能讓自己保命的東西,也就忍着心中的嫌棄,張口吃了下去,還好自己如今品不出味道,否則噁心都噁心死了。
清歌和南宮雪休息了大半個時辰,天開始暗淡下來,模模糊糊蒼穹上已經開始掛着即刻疏星,清歌試着動了動,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恢復了體力,便有試着站了起來。
“娘子,天黑了,我們趕快下去吧。”
清歌雖然不怕寒冷,但南宮雪早就凍得臉色發紫,牙齒打顫了,看到清歌似乎沒事了,南宮雪便點了點頭,扶着清歌下山。
天矇矇亮的時候,清歌和南宮雪才從聚雪峰下來,山下碧落和梨菲等人早就備好馬車等待,因爲墨璃還危在旦夕,清歌和南宮雪只能馬不停蹄的趕回去。
受了這樣一劫。清歌大傷元氣,回到驛站便睡下了,而南宮雪卻沒有心思休息,一回來便取出那一條唯一生存的水晶蛇,開始給墨璃配藥。
碾轉反側許久,清歌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全身痠痛的厲害,碧落一直貼身守着,一刻也不敢離開。
“姑娘,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碧落清歌起來,眼睛裡全是擔憂的神色,她不明白姑娘明明好好的去的,沒想到回來便成了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
“嗯”
清歌動了動自己依然痠痛的四肢,從嘴中發出一個音節,碧落趕緊取來衣服幫清歌穿好,便去廚房取來一碗粥。
此時清歌已經坐好,看了看那碗冒着熱氣的清粥,碧落端放到清歌面前的桌案上,將勺子遞給清歌。
“南宮姑娘吩咐說,姑娘現在只能先喝點粥,不能吃有刺激性的食物。”
“娘子現在在那?”
清歌端起那碗粥,盛了一勺,吹了吹,突然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回姑娘,南宮姑娘還在太子哪裡?”
聽到南宮雪在墨璃哪裡,清歌哦了一聲,想到有那水晶蛇,璃哥哥應該不會有事,她當時太
大意了,應該多留幾條哪小東西,清歌漫不經心的將那勺粥放到了嘴裡,突然她眼眸瞪大,不可思議震驚的看着那碗粥。
“姑娘怎麼了,這粥是我親自熬的,梨菲寸步不離的看着,應該不會有問題呀。”
清歌轉頭看了看碧落,便底下了頭,她現在既然能夠嚐到了味道,難不成是那蛇膽喚醒了自己的味覺嘛。
“沒事,一會我們去看看太子。”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同樣陰着的還有南宮雪白紗遮住的那張傾城絕豔的臉,手裡的白玉碗裡盛着褐色的藥,從碗裡飄出來的一縷白霧薰住了眼睛,勺子裡的藥放在嘴邊吹了吹,估摸着溫度差不多了,蹙着眉心喂喂依然昏迷的墨璃,一勺下去,卻從嘴角全部流了出來,南宮雪連忙用絲帕擦。
這已經是第三勺了,墨璃一滴都沒有喝下去,爲了這碗藥,她和清歌都差點賠上性命,從聚雪峰下來,她顧不上休息,整整熬了三四個時辰,如今他喝不下去,便真的無力迴天了。
“你們都下去。”
屋子裡三三兩兩的侍女候在一邊,月稍也在不遠處站着,南宮雪剛纔喂墨璃吃藥時,她不發一言的看着,心中卻是不停的在擔憂。南宮雪突然讓他們出去,她便明白南宮雪藥做什麼。
“都下去吧。”
那幾個侍女正在爲難是不是要出去,雖然她們心中明白,妙手醫仙身份尊貴,但畢竟不是她們的主子,如今月稍出聲,她們如蒙大赦,紛紛退了出去。
月稍見其他人都出去了,也隨將跟了出去,順便把門關緊,和那幾個侍女一起守在門前。
南宮雪盯着墨璃看了許久,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臉不自覺的開始燒起來,墨璃依然一動不動的閉着眼睛,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顯示他還活着,那他如今恐怕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南宮雪咬着下嘴脣,凝結着的眉心顯示着她如今的爲難,雖然她不是東臨的女子,沒有保守到東臨女子那般程度,但也是一個未出閣不經人事的女子,與陌生男子如此親近,也是有極大的心裡障礙的。
南宮雪深吸一口氣,摘下了臉上的面紗,將勺子裡的藥汁噙在口中,附上了墨璃煞白乾裂的嘴脣,觸到那一刻,突然接觸的柔軟跟溫暖,像一股閃電直衝腦門,南宮雪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口中的藥汁順着從她口中留到墨璃口中,南宮雪迅速離開了墨璃的嘴脣,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在這帶着寒意的深秋,她額頭上既然浮出一層薄漢,此時此刻她連看都不敢看墨璃,砰砰極速的心幾乎要衝破胸膛跳出來。
即使知道這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墨璃還在昏迷不醒,因爲第一次這樣喂一個,說不上熟悉的男子吃藥,南宮雪的情緒始終無法平靜。
一陣秋風吹過,樹枝上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飄落到地上,驛站的僕人正拿着一把掃帚嘩啦啦的清理,看到清歌從裡面走出來,連忙恭敬的讓開了去路,
垂着頭不敢擡起來。
剛纔掃過來的枯葉堆積成厚厚一片,腳掌踏在上面沙沙作響,身上厚重的披風包裹着清歌瘦怯單薄的身體,又是一陣風吹過,裹着地上的落葉飛了起來,清歌伸手,將一片枯葉接在手裡,清理的脈絡紋理看的很清楚。
“一葉而知秋,時間過的真快。”
碧落笑了笑,走上前扶住清歌。
“姑娘怎麼學那些文人騷客,悲秋來了。”
清歌鬆手,那片落葉便從手心飛了下去,伸手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淡淡的笑了笑。朝着墨璃住的地方走去。
“姑娘~”
大老遠看見清歌過來,月稍連忙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禮,月稍語調簡短乾脆,卻也帶着三分敬意。
“怎麼都在外面站着?”
這些人都是從東臨皇宮選出來的人,幾乎都是從小侍奉墨璃的,如今都站在門外,清歌有些疑惑。
月稍面上顯現處一絲尷尬,這樣的表情,曾經在清歌撞上墨然與今夕哪件事情時在月稍臉上看到過,這是誰在裡面?
“南宮姑娘正在喂太子服藥。”
清歌點了點頭,沒有多想,踱步走到門前,手掌已經附在門框上,卻在用力的那一霎那,像是猛然意識到什麼,停住了推開門的動作,返身退了回來,秀麗的眉心皺了皺,不做聲與門外的人一起等着。
屋內的南宮雪絲毫沒有意識到清歌這個時候會來,半柱香的功夫,碗裡的藥汁已經只剩來一口,她仰頭將最後一口,全部含在口中,即使那薄脣碰觸十幾次,南宮雪還是能感覺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預料到的柔軟碰觸到自己的嘴脣,苦澀的藥汁慢慢渡入墨璃口中,南宮雪剛覺的如釋重負,想要起身,不曾想墨璃突然睜開來眼睛,此時的四目相對,驚的南宮雪亂了方寸,丟掉手裡的碗,下意識的點了墨璃的睡穴,撤出牀邊三四步遠。
南宮雪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氣,感覺自己的心下一刻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她用餘光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墨璃,臉頰開始火辣辣的燒起來。
南宮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破碎成一片的玉碗,帶上剛纔摘下來的面紗,打開了被關緊的門,看到清歌被光而立,瘦怯單薄的身影似乎經不起一陣秋風的吹拂,完全讓人想不到這小小的身軀裡,蘊藏着令天地變色的力量。
聽到開門聲,清歌轉過頭來,剛纔那碗碎的聲音,她聽到了,也大致猜出了原因,怕南宮雪尷尬,故意不讓人進去。
“你們進去侍奉太子吧。”
清歌吩咐完,立在門口的人,紛紛向清歌施禮後進去,月稍側目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宮雪,也隨後進去。
剛纔外面還站這七八個人,如今就剩下了清歌玉南宮雪兩個人,南宮雪抿了一下嘴脣,內心總覺得自己坐了什麼錯事一樣,心中揉成一團亂麻,想要梳理開,卻不知從何處開始着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