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明爲禁足,其實跟那些被打入冷宮的娘娘沒多大的差別,先不說吃穿用度上跟以前沒得比,就連房內雜活都得自己幹,一早起來,她見太陽出的大好,她就尋思着把被褥翻出來曬曬,卻不料在翻牀的時候,竟意外的看到自己曾經爲爺親手繡的荷包,她不禁有些好奇:爺不是說荷包丟了嗎?怎麼會在這裡?細看之下,她才發現荷包上居然有重縫過的痕跡。她大吃一驚,顧不得去找剪刀了,直接用牙將線頭咬開了,當看到荷包裡面的東西,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想着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她最終還是穩住了神,拼命拍打着除一日三餐外才會開鎖的北院大門,嘴裡歇斯底里的喊着:“我要見爺……我要見爺……”
聽着寶珠從未有過的哭鬧聲,門房雖說是皺了皺眉,但卻仍無動於衷,甚至到末了,嘴角還漾起淡淡的嘲笑:算起來這女人關進去也有些日子了,想男人那也是通情理的……
隨着寶珠的哭聲越來越悽慘,門房這才驚覺不對勁:莫不是裡面出了什麼事?雖說她被爺禁足了,可她大小還是個主子不是?真若出了什麼差錯,爺若是怪罪下來,自己也是擔待不起的。可爺和福晉去十四爺府裡至今未歸呢!這可如何是好?他稍猶豫了下,拔腿朝南院跑去。
凌兒聞訊,心裡一陣疑惑,但還是隨着門房匆匆趕了過來。
“寶妹妹,寶妹妹……”聽着寶珠的那幾近絕望的哭聲,凌兒急切的拍打着門。
聽着是凌兒的聲音,寶珠心裡“騰”的升起一絲希望:“凌姐姐……我……求求您一定讓爺給我做主啊!……我……可憐我那十月懷胎的孩子啊!”提起孩子,寶珠哭的是肝腸寸斷。
“孩子?什麼孩子?”聽着寶珠斷斷續續的敘述,凌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寶珠好一會才止住哭聲,但還是有些抽噎:“凌姐姐,我以爲那孩子本是與我無緣,誰料竟是有人暗中害的啊!”
凌兒這才記起寶珠生下個死胎的事,聽着寶珠如是說,她大驚:“你從何而知?”
寶珠順着門縫把荷包塞了出去,又將如何發現這荷包,這荷包內放的是何物跟凌兒講了一遍。
由於寶珠止不住抽噎,所以話說的斷斷續續,凌兒思忖了老半天,才弄清楚她到底說的是什麼,她將荷包置於牚心反覆的看了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瘋了一般的衝進自己的臥房,果不其然,層層被褥下赫然的放着一個曾找遍各處都未曾找到的荷包,本以爲自己多年未孕,是因爲身子的原因,看到眼前的荷包,凌兒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可是誰這般歹毒?要如此害自己呢?是她?還是她?兩個身影在她的眼前不斷交替的變化着。
突然想起爺曾經因爲丟了福晉的荷包而被福晉關在門外一事,她快步朝歆然閣跑去,不顧下人的層層阻攔,伸手掀了歆然的被褥,果然……頓時有些瞭然,四個人,就有三個丟了荷包,那麼除了她還有誰?想着曾經所受的羞辱(被下人私下嘲笑她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她不管不顧的朝西院衝去。
“凌額娘,凌額娘……”正在院中跟弟弟玩鬧的弘旭見凌兒進來,他屁顛屁顛的跑到她的身邊,一把抱住她的腿,歡快的叫着。
來的路上凌兒一直都在想着怎麼樣弄死芳芳的孩子,讓她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當她看到弘旭那如天使般純靜的笑容時,她莫名的竟冷靜了下來,聽着那糯糯的童音,她不禁溼了眼眶,如果她也有了孩子,是不是也會叫額娘了?
想着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她強扯出一抹笑容,彎腰慈愛的摸了摸弘旭的頭:“旭兒乖,凌額娘有事要找你額娘,改天再陪你玩成麼?”說完,朝屋裡走去。
芸芳早就聽到凌兒的聲音了,可是她還是等到凌兒走到她面前,她才起身站了起來,一臉的虛情假意:“姐姐,你來也不打聲招呼,你瞧我這……”
見多了芸芳這個樣子,凌兒也懶得跟她廢話,陶出荷包就往她臉上砸:“說說你乾的好事吧?”
“姐姐,我不知是何事。”瞥了一眼地上的荷包,芸芳面色無常。她早知道事情會有敗露的一天,所以動手的時候,做的乾乾淨淨,如今別說他們找不到證據了,就算找得來證劇,她就不信只要她來個死不認帳,誰有那個膽子敢把這個髒水硬往她身上潑。
凌兒冷哼一聲:“好個不知。”頓了頓她接着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芸芳冷笑:“報應?在哪呢?”
凌兒看着眼前這個失去人性的女人,知道多說無益,彎腰撿起荷包轉身準備離去,卻又聽到芸芳那無比囂張的聲音響起:“姐姐,你這是準備告訴爺嗎?”
凌兒轉身,挑眉道:“怎麼?你害怕?”
芸芳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覺得無憑無據的爺會相信你嗎?”接着冷哼一聲道:“簡直是癡人說夢!”
凌兒知道再這麼下去,她怕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掐死這個女人了,她也懶得跟她廢話了,一臉憤怒的拂袖而去。
看着凌兒漸遠的背影,芸芳再也撐不住了,身體猶如虛脫似的跌坐在椅子上,手自然的撫摸上稍稍隆起的肚子,想着凌兒那個賤女人,如果真的把這事鬧到爺那裡去,爺怎麼着也會一查到底的,到時候恐怕……她一個激靈:不行,她不能這麼被動,她得爲自己做點什麼。想到此,她急忙站起來,可能是走的太過匆忙,沒有注意腳下的路,她被門檻絆個正着,狠狠的朝地上摔去……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