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舊人來

怡然是所有選進宮的秀女中最似選妃畫像的人。

盛唐的太上皇於一年前禪位於太子之後,便與太后一同在靈山溫泉宮休養。新國君一直只有當初的太子妃——玄朱國異姓公主一名,卻成親一年都無子嗣消息。偶於夢中得仙人指示,醒來便命畫師繪一女子形貌,按圖像選相似者爲妃,不計門第。

旨意傳出,百姓有憂有喜:喜的是,當今聖上是太上皇幾名皇子中最勤政愛民最出色的一人,如今正當韶年;憂的是,既然是仙人所示,定必是貌如天仙的女子才當得起,也不是那麼輕易就養得到生得來——怡然以知府之女的身分進宮,便是陸知府養不出生不了的結果。

當初知府上門來提時,清冉只淡淡以茶杯蓋靜靜划着茶水,垂睫而笑,那笑容底下的冷然與抗拒意味,別提有多濃了。可怡然怎麼也沒想到,清冉——哥哥竟然答應了。一向寵着她溺着她由得她的哥哥,也讓她進宮。

他說,宮裡纔會有她以前的記憶。

“我以前是宮裡的?”她纔不信。

“你要找的那個人,他在宮裡。”

怡然臉紅了。

她的記憶,從來都像是缺了一塊,具體失了什麼,總也記不起來。只偶爾做夢,會有一個總是言笑晏晏的男子,教她撫琴或與她對弈,甚至,還會夢到他被她扮成女裝,躺在牀上哭笑不得地望住她,目光無奈而寵溺,極是縱容。

一開始,她以爲那是哥哥,醒來總說與他聽,一次一次。清冉先還是認真聽,後來,卻越來越心不在焉,眼睛像是仍然看着她,視線卻像是已然穿過她,投在了映着窗格陰影的地上。怡然發覺不對,便再也不講了。可清冉看着她的目光,還是一天比一天模糊,隱隱含悲夾痛,終於帶她離開玄朱,來到盛唐。他說,這邊的皇宮裡纔有她要找的人。

難道,她夢裡的人,竟然是皇上?

可盛唐的皇帝陛下,子嗣都有十幾了呢!

哥哥卻只是淡淡笑着,不說話,眼底的黯淡,令人心都開始揪疼。

怡然只好絕口不提。

現在,他說,她要找的那個人,在宮裡了。

曾經的太子殿下,如今的新任國君。

在宮裡了。

哥哥說,如果不願意侍寢,只要在他面前假裝昏倒就好,那人決計不會爲難;哥哥說,如果想要出宮,他隨時都能帶她出去,完全不必擔心。

可是,哥哥沒說,根本見不到那人該怎麼辦。

近來她的夢越來越少了。[那個人]的樣子,越來越模糊,夢境也越來越記不住了——和哥哥冒了[欺君罔上]的罪名頂替進宮,竟然只是爲了那麼一個含混的影子麼?

毫無頭緒地望天亂想終於終止於一道似冷似熱的目光。

怡然收回一直仰在雲間的視線,眼睛有點兒適應不了周圍的色相。閉了一瞬再張開,纔看到距離自己十餘步處一個身形與清冉頗似的年輕男子正逆光而立,看見她,他似乎有些意外,也閉了一下眼,才重又睜開來怔怔地看着她發呆。

逆着光,怡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是那一雙眼讓她感覺他應該是極清朗的樣子,但他卻似乎有點兒呆,有點兒傻,就那麼直直地一直盯着她看,彷彿完全不知何謂[唐突]。

也不知對看了多久,忽然“砰”的一聲,男子手裡的白玉酒瓶墜地,摔出一園薄淡酒香,怡然才恍然回神,不覺有點兒動氣,自欄杆上撐起身,就想離去。男子見她要走,驀然驚醒,也不知怎麼一躍,竟然已經到她身前,捉住她肩,叫:“涓涓!”

他的面孔令人暈眩。怡然以爲哥哥已經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了,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和哥哥不分軒致,甚至還要更英挺俊逸一點兒——只稍一點兒喔,在怡然眼裡,哥哥纔是最無敵的。

他的聲音,也很好聽,即便醉酒,依然咬字極清晰,不同於哥哥的磁性動人,宛如金振玉鳴,屬於慣於發號施令的那一型——從他的口中說出的命令,想必人人都願意遵從吧。

但他,叫她——涓涓。

哥哥說了無論何時都堅決不可以承認的名字。

所以怡然一從對他五官及聲音中的震憾中醒過來,便開始着手掙脫面前好看到讓人不忍敲昏的酒鬼。“公子你認錯人了!放、放……唔……”

這算什麼?!

怡然瞠大眼,瞪着面前色膽包天的登徒子。

這、這裡是皇宮誒!!

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由他一隻手捉住,另一隻手臂繞過她肩膀將她圓圓滿滿圈進懷裡,吻得恣意而放肆。可他……爲什麼會哭?

該哭的人是她吧?

怡然訝然得連掙扎都忘了。望住面前的人。他有相當好看的額和眉,她幾乎可以想象他挑起眉來似笑非笑的樣子能迷暈多少人,但此刻,他的眉卻緊鎖着,皺得令她不自覺心軟,心底發疼。腦中似有畫面一閃而逝,像是能與當前的樣子重合,努力抓回一瞬,卻又似乎有些不像。有些軟弱地閉上眼,她忽然想起楠木的秀頎和冰雪的清凝,似乎還有些什麼,可怎麼也拉不住了……

口鼻間全是淡淡的酒香混合龍涎香的味道,讓她無法去想——他竟然在細細齧她的脣,脣舌輾轉間,微癢又麻而疼的感覺,令她既想清醒又想沉迷——

天哪!她在做什麼?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想要[沉迷]?

努力拉回一絲理智來,怡然掙出一隻手來點那人睡穴。可是因爲緊張,穴位又沒好好認過幾個,雖然有清冉爲她打通經脈讓她小有了一點內力,卻不知道如何用法。

接連點錯幾次,怡然聽見那人喉間逸出輕淺的笑音,正懊怒間,那人又捉住她掙開來想要點穴的手。怡然奪了幾回,都沒奪回來。那人卻並非真正想要捉住她的樣子,只是拉着她手指,往自己身上某處一點——然後應手倒下。

天天天天天——啊!怡然盯住自己的手指,再看看倒地後還是面呈微笑狀的男子,轉身——再不跑的話,她怕自己真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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