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拒絕嗎?
柳誠此時在心裡自問。
如果拒絕了,也許命運會改變……
但面對這樣的機緣,傻子纔會拒絕。
柳誠不傻,他當然不會拒絕!
“讓我進入試煉空間,你們有什麼條件?”
柳誠覺得,雖然進入試煉空間的危險性很大,但毫無疑問這樣的名額是十分珍貴的。
對方雖然說了自己是冰雪族預言中的人物,但鬼才知道對方心裡是怎樣打算的。
與其暗中被別人算計,不如將話挑明。
相比之下,柳誠更喜歡商人的交易方式,自願成交,你情我願,就算不等價,雙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雪劍望着柳誠,他也越來越覺得柳誠有趣了。
“沒有條件,只要你發誓不將冰雪族的秘密外傳就行,至於其它的,你隨性而爲就行。”
雪劍帶着微笑,微得很真誠。
“隨性而爲?”
柳誠有些意外地看着雪劍,他沒有想到雪劍會這樣回答。
難道要欠下冰雪族一個人情?
難道我真的是那個預言中的人物?
面對冰雪族的人情,柳誠反倒有些爲難。
但他心很快就想清楚了整個事情,有了決定。
對了,我只需要隨性而爲就行。
“自然之道”功法不就是要隨性而爲嗎?
萬事萬物都生活在自然之中,成爲自然界的一分子。
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的生老病死,所作所爲,都是自然的演變。
自然賦予我們不同的性格,面對事情就會有不同的選擇和處理方式,也就會有不同的結果產生。
這就是自然!
如果自然有靈,或者說自然就是命運的話,那麼隨性而爲,就正是自然所需要的。
自然賦予我們不同性格的初衷,就是隨性而爲。
柳誠覺得自己好象抓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心裡變成了一片空白。
“好,我馬上發誓。”
柳誠舉起右手,當着雪劍和雪飛舞的面就發起了天道誓言。
“我柳誠對天發誓,此生絕不將冰雪一族的秘密向外泄露,如違此誓,必遭天譴!”
柳誠發完誓,雪劍便將目光轉向封神。
封神知道該自己發誓了,他站起身來,也鄭重地舉起了右手,學着柳誠發下了天道誓言。
雪劍從懷裡掏出兩塊碧綠的玉牌,遞給柳誠和封神一人一塊道:“好了,以後你兩人持此玉牌就可以在我冰雪國裡任意進出了。”
柳誠接過玉牌,只見那玉牌一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六棱雪花,另一面則刻着一個篆體的冰字。
整個玉牌晶瑩溫潤,握在手心,便感覺到心平氣靜,有一種要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爲一體的感覺。
柳誠一握住玉牌,體內“自然之道”功法就自行開始運轉。
周圍的絲絲白色靈氣,竟然漸漸地向他聚攏過來,在他的體外形成了一層白色的靈霧。
這一幕讓一邊的雪劍和雪飛舞瞠目結舌。
“哈哈哈哈,柳誠兄弟果然與我冰雪一族有緣,等兄弟從試煉空間裡出來,我族還有大禮相送。”
雪劍哈哈一笑,開心不已,他心裡暗道:“看來我冰雪一族的輝煌時刻,是真的快要來臨了!”
原來他對柳誠是預言中的人物,還是有一絲懷疑的,但此時見柳誠拿到“冰雪玉牌”後的反應,心中的最後一點疑慮也消失不見。
“雪舞,你這就去將柳公子的身份和他要去參加試煉的消息向族人發佈吧,明天,我們將正式設宴爲柳公子接風洗塵。”
“是,雪舞這就去辦。”
雪飛舞應了一句,就出去了。
雪劍上前一步,拉着柳誠的手,道:“柳誠兄弟,請跟我去一個地方。”
說完他又看向封神道:“封神道友,你也一併去吧。”
柳誠雖然不知道雪劍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但從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情形看,應該不是壞事。
不是壞事,那就是好事了。
所以柳誠沒有拒絕,只說道:“這是在冰雪族的地盤,一切全憑雪劍兄安排就是。”
三人一路飛行,路人紛紛行禮打招呼。
看來這冰雪族是個全民修真的民族,看到大家飛行,族人並沒有一個露出驚奇之狀。
穿過了許多房屋,來到一個丘陵腳下。
嘩嘩地流水聲頓時傳入耳中。
柳誠舉目望去,不見飛泉,只見一條兩丈多寬的小河從茂密的樹林裡流出來。
河裡蓮花開得正豔,紅的白的紫的在寬大的蓮葉間搖曳生姿。
幾對潔白的鴛鴦在河裡嬉戲捕食,灑下歡快的叫聲幾許。
一座漢白玉的石橋橫跨在河上,幾個小孩子正在石橋上玩耍。
柳誠記得自己進山時是深夜,而到了冰雪族後卻發現又是白天,本來早就有些納悶,此時見雪劍心情大好,便問道:
“雪劍兄,我記得在雪山上都還是深夜,怎的一進入冰雪國便是白天了?”
雪劍聽後得意一笑道:“這就是我族的一個秘密了,你所看到的這片空間平平無奇,其實卻內有玄機。”
“當年我族前輩大能帶領少數人逃到此處後,便用陣法控制了這方空間,爲了族人能有更多的時間勞作和修煉,還改變了這片空間的時間。”
“目前這片空間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一倍,而且白天的時長是夜晚的兩倍。”
柳誠聽得大驚,天哪,用陣法改變一方空間的時間,操控一方空間,難怪青丘國這麼多年了都不能攻打進來。
難怪小狐狸的太陽果被搶後,也只是追到了那雪山上,便不敢再行深入。
思量間,三人已經轉過了一片小樹林。
一道三十丈左右高的飛泉便出現在柳誠眼前。
繞過飛泉,便出現了一排竹屋。
雪劍對柳誠說道:“這是我族長老的居所。”
他右手一引,便飛到一間竹屋的門前,前四間竹屋同時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四個白鬚白眉的老者出現在竹屋前。
“雪劍拜見四位長老。”
雪劍從空中落下身形,向四位長老抱拳行禮。
四個長老打量了柳誠和封神一眼,第一間竹屋的長老含笑對雪劍道:“劍兒所引來之人就是預言中的人物嗎?”
雖然是問話,語氣中卻充滿了肯定,向柳誠右手一引道:“柳公子請屋裡用茶。”
雪劍沒有答話,從大長老的表情上,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回答了。
柳誠和封神跟隨大長老進了竹屋。
另外三個長老也跟着進了竹屋。
那竹屋外邊看去不大,進去卻讓人吃了一驚。
屋裡寬敞明亮,比外面要大了許多倍,顯然是用了空間陣法。
看到那古色古香的佈置,柳誠有種穿越到了中國古代的幻覺。
屋裡沒有椅子,只圍着一個大木茶几放了幾個翠綠色的蒲團。
柳誠和封神剛在大長老的旁邊坐下,便從屋後面轉進來一個白衣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膚如凝脂,目如點漆,長髮齊腰,手端一個綠色玉盤。
她來到大長老面前,從玉盤裡拿出一個紫沙茶碗,靈巧地給大長老倒滿了茶。
“大長老,請用茶!”
她輕輕說了一聲,又爲柳誠面前也倒了一碗,同樣說道:“柳公子,請用茶!”
說完明亮的大眼偷偷望了柳誠一眼,才接着給其他人倒茶。
大長**慣地擡手端起茶碗,先在鼻端晃動了一下,才輕輕喝了一小口。
柳誠一見大長老喝茶的動作,便知大長老是個很講究的人,便也學着大長老的動作淺嘗了一口。
一小口茶下肚,柳誠直感覺一股清香從口中一直流到小腹,在小腹裡轉了一圈,便向全身經脈裡漸漸散去。
頓時滿口生津,整個人精神也爲之一振。
他的反應落入幾位長老的眼裡,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看着雪劍望着自己,只是笑而不語,其餘長老卻是各自口茶,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柳誠便感到氣氛有些奇妙。
大長老望了柳誠一眼,放下茶碗笑道:“柳公子,你來自外界,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知你對我冰雪一族的現狀有何高見。”
柳誠一愣,怎麼大長老會這樣問?
什麼高見不高見,老子初來乍到,連你冰雪族是個什麼體制,有多少人,族人主要靠什麼爲生都不知道,談何高見?
但他見衆人都望着自己,總不能說什麼都不知道吧?
思量了一陣,柳誠只好大着膽子道:“大長老,各位長老,雪劍兄,請恕柳誠無知。”
他也打算實話實說:“我觀冰雪一族團結和諧,豐衣足食,人人修爲有成,乃是一片大好景象,小子初來乍到,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誰知他話聲剛落,大長老卻哈哈大笑道:“好,年輕有爲、寵辱不驚、不嬌不躁、遇事冷靜,實事求是,是個可以做大事的人。”
大長老如此一說,其餘三位長老也微笑點頭,表示贊同大長老的看法。
柳誠心道:原來這幾個老小子是要考驗我啊,幸好沒有胡說八道。
他向大長老一抱拳道:“大長老過獎了,小子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大長老卻笑道:“柳公子不必太過謙虛,今後我冰雪一族還要仰仗你。”
見柳誠面露疑惑,他又道:“你放心,我冰雪一族知恩圖報,絕對不會虧待於你。”
柳誠對大長老的話有些似懂非懂。
他望向雪劍,卻見雪劍攤了下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