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唐子眠的無禮詢問,林毅淡淡道:“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何須來太多人?”
“你……小子,你口氣不小?”唐子眠俯視着林毅,冷笑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一階武者巔峰,也敢跑來參加秦明會戰,哈哈哈,我看明珠學院真是沒人了。”
經他這麼一笑,騎在馬上其餘九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包括四周圍觀之人,全都發出一陣嘲笑之聲,似乎林毅是滑稽的小丑一般。
林毅絲毫不爲所動,待到對面秦風學院的十人笑夠了,他冷然說道:“明珠學院確實沒人了,因爲所有人都在忙着過小年。區區不才,在明珠學院境界低微,又是剛剛進入學院沒多久的新晉弟子。過小年幫不上各位教授師兄師姐們什麼忙,閒來無事,下山來走走,順便參加一下什麼秦明會戰。呵呵,有幾位漂亮師姐說了,看我能贏幾場就准許我吃幾個餃子。”
林毅笑眯眯望着唐子眠等人,很認真的說道:“所以,有勞各位了,今年小年我能吃幾個餃子,就全看各位了。”
唐子眠等人一聽,好懸沒把肺給氣炸了!
特麼滴!這小子居然如此狂妄!居然拿自己十人和吃餃子並論,真是可惡透頂!
這時,一個面白無鬚,面容還算英俊的青年忽然說道:“子眠,休要和他逞口舌之力,咱們會戰時手底下見真章。”
“好的,石溪師弟。”
唐子眠狠狠盯了林毅一眼,立刻閉口不言。
那名叫秦石溪的青年男子冷冷望了林毅一眼,帶領秦風學院衆人,趾高氣揚,行入攬月學院。
攬月學院院長親自上前來迎接秦石溪一行人,至於林毅等明珠學院一行人,派來迎接他們的則是一位沒有什麼實權的名譽副院長。
會戰戰場在攬月學院中心練武場,此刻練武場四周已經聚滿了人,武場中央搭起了高臺,高臺上設有法陣,那裡將會是秦明會戰的戰場。
明珠學院衆人被安排在練武場西方,秦風學院被安排在了東方,兩大學院遙遙相對。
攬月學院院長谷秋雨,親自擔任主裁判。琥珀城一位副城主還有很多修真界的名宿,分別擔任裁判。
第一項對戰,是琴戰。
出戰者雙方分別是秦風學院的唐子眠,和來自明珠學院的林毅。
當攬月學院院長谷秋雨,高聲宣佈兩位對戰者的名字時,若大練武場上驚得針落可聞。
片刻之後。
陡然響起喧譁之聲。
“我沒聽錯吧?對戰琴狂的居然是明珠學院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叫什麼什麼林毅?”
“沒錯,還真叫林毅,不知道這傢伙哪裡來的膽量,竟然敢對戰琴狂。”
“我聽聞那個叫林毅的傢伙,好像還是藍石城林族的棄徒。唐子眠也出身藍石城林族,還是藍石城四大狂人之一。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唐子眠縱身躍上高臺,一拂衣襬,長身而立,端的是異常瀟灑。
林毅自臺階上一步一步走上高臺,來到爲他準備的那架古琴之前。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原來你就是那個該死的棄徒!”
唐子眠死死盯着林毅,一臉殺氣,他和林霸、林森交情莫逆,兩個好朋友卻因林毅而被誅滅了九族,他如何能不痛恨林毅?
林毅指腹輕輕撫摸着琴絃,一臉淡然道:“我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麼一種方式見面。林族棄徒不敢當,藍石城四大狂人殺手,我卻當之無愧。”
“讀書戰敗宋丹書,作畫連勝林玉寒,博弈挑翻陶瑞之。都是我做的。”林毅對唐子眠淡淡說道:“你琴狂人唐子眠,註定也會敗在我之手。”
“你!該死!林毅,你好狂妄!先後折辱我三位兄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唐子眠幾乎咆哮着說道。
林毅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道:“唐子眠,你已經敗了,你沒有敗給我,你敗給了你自己。琴之一道,最講究心平氣和,可你看看你,你現在怒火攻心,暴跳如雷,你還能彈好琴嗎?”
“你不能,你的心意已發怒,你的氣息一亂,你彈奏出來的就是一堆狗|屎。”林毅臉上掛着迷人的笑,冷冷望着唐子眠。
“住口!林毅,你想激怒我嗎?哈哈哈,如你所願。”
唐子眠忽然仰天一陣狂笑,大手在琴絃上猛然一撫。
錚錚錚……
一道粗獷、狂野、殺意迎面的琴聲向着林毅席捲而來。
“你做夢都沒想到吧?我修煉的是怒琴,我越是憤怒,我彈奏出來的琴音就越是恐怖。林族棄徒,送你一首斷腸曲!”
一股元氣攝入琴音之中,瞬間,元氣和琴音結合在一起,化作一把兇狠銳利的刀刃,直襲林毅面門!
林毅擡手在琴絃上輕輕一按。
錚!
一聲短而脆的琴音陡然響起。
一股元氣攝入琴音,瞬間,在林毅面前形成了一面盾牌。
轟!
琴音化作的利刃,重重的刺在盾牌上,盾牌四散開裂,利刃碎爲無數段。
“該死!”
唐子眠在琴絃上連連拂動,他凝視着林毅,高聲道:“鐵馬冰河入夢來!林族棄徒,去死吧!”
他拂動琴絃的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道道渾厚的元氣陡然自他十指飛出,和琴音黏攪在一起,眨眼之間,在他面前形成了十幾匹氣勢洶洶的戰馬,每匹戰馬背上端坐一名武士。
伴隨着唐子眠十指連連拂動,十幾匹戰馬以一往無前之勢。瘋狂向林毅衝來!
“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那琴狂人不愧是琴狂人,居然以琴音幻化出戰馬。這次明珠學院的那名林族棄徒必敗無疑。”
“秦風學院底蘊就是深厚,隨隨便便拉出一個彈琴的弟子就這麼厲害。真是令人歎服,令人敬佩呀。”
面對瘋狂衝來的戰馬,林毅冷笑一聲,十指在琴絃上輕輕一挑。
錚!
自他面前出現一條天河,天河之水,洶涌澎湃!
天河的面積不斷擴大,十幾匹戰馬連同馬上端坐的戰士,全都被捲入了洶涌的天河之中,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