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別墅裡,李管家回了顧家老宅,顧千亦急匆匆去接了歲歲送回家,又回去片場趕着拍夜場戲份。
歲歲回了家,李管家幫他把小書包放好,歲歲便去了二樓的書房。
顧千亦讓管家給他收拾了一塊玩具區,歲歲白天都自己在這裡玩着。
王媽喜歡歲歲得很,就在旁看着,也時不時地督促歲歲喝水。
“媽——可算讓我找到這兒了,這地兒怎麼他媽的這麼偏!”
一道聲音在一樓響起,歲歲並不關心,繼續玩着自己的,王媽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
樓下,許耀知換了鞋進來後,直奔沙發來到了於瑾霞身邊坐下,翹起二郎腿對李管家命令道:“管事兒的,去給本少爺倒杯茶!”
於瑾霞瞥他一眼,見他氣沖沖的模樣便無奈嘆氣:“又跟你爸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吵架了吧?”
“這老子天天在公司當着那麼多人罵我不上進,我能不和他吵架嗎?天天說我沒出息,可也沒見的他提拔我給我升職啊!”
許耀知仍是一副懷着怒氣的模樣。
於瑾霞看着他,心裡也恨鐵不成鋼着,又不敢責罵,便柔聲勸起來:“耀知啊,你說媽爲你做了這麼多,手下也幫你接管了不少公司,你早點成長起來,你爸自然就放心重用你了啊!”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也就那幾句爲了我如何如何。”
許耀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隨後看了一眼,壓低音量:“話說,你在這裡的幾天,看那顧千亦和許年怎麼樣?”
“那顧千亦吶,怎麼說也是個混混出身,顧家都瞧不上他的,白玉麟也監管着呢,這顧千亦雖然會點演戲唱歌,終究也不是個正經事兒,沒多大出息的。”
頓了頓,於瑾霞又提起許年:“好在爲許年看病的醫生,也是許家老合作商的兒子,我稍微交待幾句,那孩子就懂了,許年雖然不發瘋,但是智力也沒見得堪比常人。”
聽着於瑾霞的話,許耀知有些狐疑:“智力沒恢復,那怎麼還揹着你寫了倆本那麼牛的書呢?”
“寫書也就動動筆的事兒,誰不會的啦?”於瑾霞白了他一眼,“那許年肯定是在犯病前寫的撒!”
拍了拍許耀知肩膀,於瑾霞安慰道:“放心兒子,我看着呢,這倆一個不成器的,一個精神病的,肯定沒什麼威脅的!”
許耀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恰好聽到樓上跟着王媽讀書的歲歲聲音。
他擡手指了指,問:“那個三歲孩子?”
“是啊。”於瑾霞還想說些什麼,許耀知便插着褲兜上了樓。
許耀知來到書房,上下打量了一下歲歲,歲歲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喂,小屁孩,你媽是誰?”許耀知站到他面前,抓了一把歲歲腦袋。
歲歲偏頭掙脫出來,撇着嘴巴,來到窗前,抱着自己的小盒子,從裡面挖了一勺穀子放在窗臺上,很快就有小鳥飛來。
歲歲喜歡小動物,爲了不弄髒窗臺,王媽幫他在這點了幾張紙巾。
小鳥飛來吃着,因爲是直腸子,也在紙巾上拉了不少。
歲歲也不嫌棄,用手小心翼翼去接近小鳥,小鳥也似乎在慢慢信任着他。
就在小鳥靠近歲歲時,許耀知故意走到他身邊,猛地一跺腳。
瞬時,所有小鳥都驚嚇到一鬨而散飛走了。
“嘖,小屁孩,這麼沒禮貌,果然是沒娘教。”許耀知得意地站在他面前,面對面無表情的歲歲,他皺了皺眉。
隨後,許耀知伸出手扯了扯歲歲的臉:“誰叫你板着臉的啊,給我笑一個!”
歲歲被他扯地臉上泛紅,也咬着牙齒。
折騰了會兒歲歲,許耀知自覺沒趣,下樓和於瑾霞又聊了幾句,轉身出了門,準備離開。
剛走到院子門口,頭頂響起一個奇怪的機械聲,許耀知擡起頭來,看見一個吊着什麼東西的遙控飛機正嗚嗚飛着。
“哪兒的遙控飛機?”
許耀知好奇地眯着眼仔細看了看,這纔看見,遙控飛機上掛着幾張紙巾。
下一刻,他還沒回過神來,遙控飛機忽地往他這裡一加速,那紙巾便帶着黏糊糊且臭烘烘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臉上。
許耀知怒罵着撕下了臉上的紙,定睛一看,這是剛纔那些墊在窗臺上、沾着無數鳥屎的紙。
他猛地一擡頭,便看見了在二樓落地窗邊的小孩,天真卻高冷的小臉蛋上,竟是露出了一絲得意與挑釁。
“你個小兔崽子,給老子等着!”許耀知抹了一把糊在眼上的屎,噁心到差點沒低頭吐出來。
剛轉身走出兩步,一道轟鳴聲響起,一旁的割草機竟是忽然開始工作,並揚着飛速滾動的鋸齒朝着他這邊衝來。
許耀知嚇得渾身血液倒流,連忙喊着媽跑到了房子門口敲門,最後一聲“媽”拖長的尾音還帶着哭腔。
樓上的歲歲抱着一個遙控器,倒是一臉淡定,並撇撇嘴分析道:“筱筱教我的東西果然實用,下次我改造電視機試試看。”
於瑾霞連忙開了門,外面割草機也已經停止了運轉。
半晌解釋不清的許耀知,只能恨恨地衝上了樓,只見着書房門禁閉。
“你個小癟犢子是怕了是嗎,開門啊!”許耀知咬牙切齒地猛錘了幾下,見着毫無反應,便下意識去扭動門把手。
剛一碰上,一陣帶着刺痛的麻意瞬間穿透全身。
這一下,許耀知也是被電地不輕,倒是也沒傷及性命,只是不敢再碰門一下。
李管家和王媽都在一旁憋着笑意不敢說話,許耀知指着門轉身衝着於瑾霞大罵:“這就是你說的毫無威脅的小孩兒?這他媽的都差點要了老子命了,這還是沒威脅?今天把這個門就算是砸開我也非得把這兔崽子拎出來打死!”
於瑾霞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哪來毛巾先給許耀知洗了臉,最後哄着把許耀知打發走了。
畢竟這裡還有人在,任由許耀知亂說下去,於瑾霞也怕着會壞事兒。
許耀知離開的路上,也還咬牙想着,這個孩子太不簡單,必須教訓。
自己這媽捨不得對個孩子下手,那自己怎麼着也得想辦法把今天這口氣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