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人行道上那形形色色的人羣,雖然她已經強制性的抑制住自己不要哭,不要流淚,可是她卻發現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駕駛位置上的一針鬼看着米婭藍那簌簌落下的淚水,幾次想張口詢問,卻發覺根本不知如何開口,最後猶豫再三還是毅然開了口。
“發生什麼事了?”一針鬼的表情異常的嚴謹,這聲音更是透露着強大的爆發力。
米婭藍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水,道:“沒有,眼睛只是進沙子了!”
“窗戶都是緊閉的從什麼地方來的沙子?藍藍,你我都是古族的人,如今三大古族就剩下了你我兩人,我也一直把你當做最親的人,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請你務必告訴我,哪怕是豁出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一針鬼的表情極其認真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聽一針鬼如此一說,米婭藍恍然間感覺內心暖暖的,可是夫妻間的事情她又怎麼好跟別人告知。
“謝謝,真的沒有什麼事!”米婭藍道。
聽米婭藍如此一說一針鬼沒再說話,車子在碧雲天山腳下的時候,米婭藍抹掉了臉上掛着的淚痕,調整了一下情緒,畢竟這幅模樣回家必定會引起老爺子的懷疑。
米婭藍人還沒走進大廳便從屋裡傳來了那劇烈的咳嗽聲,不覺中她加快了腳步。
“少夫人啊,您可回來了,這老爺子都咳成這樣了,我讓他吃藥他說什麼都不肯吃,還說自己沒事,這把我急的啊!”一年過五十身體略顯豐盈的女人見米婭藍走了進來趕忙迎了上去。
“夏阿姨,我來吧!”米婭藍微微一笑接過女人手中的水杯跟藥片。
“好好好,我去看看鍋去!”女人說完便趕忙朝廚房快步的走去。
“爸,爲什麼不吃藥啊,看你都咳成什麼樣子了?”米婭藍走上前去一邊問道一邊輕輕的拍打着蕭海峰的後背。
由於剛剛一連串劇烈的咳嗽導致蕭海峰此刻的心臟在劇烈起伏着,氣隱約間有些喘不過來,只見他伸出胳膊擺了擺手道:“吃藥不要吃藥都一個樣,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爸,你胡說什麼呢?”米婭藍呵斥道。
“藍藍啊,爸爸現在所有的希望跟活下去的目標都寄託在你這肚子上,所以你放心,就算是爲了我那爲來的孫子我也會留着這口氣,撐下去的!”蕭海峰揚着那漲的的通紅的臉頰看着米婭藍道。
這滄桑淳樸的聲音讓米婭藍的內心蕩漾起了一層層的漣漪,她只感覺自己的胸口莫名堵得慌,剛想張口卻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有淚水靜悄悄的劃過臉頰。
“哭什麼啊?誰欺負你了?是不是蕭浪那小子啊,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給我滾回來!”蕭海峰略微惱怒的說道。
米婭藍再也無法抑制自己那涌動的情緒,直接撲進蕭海峰的懷裡放聲大哭了出來。
“你個傻孩子,到底哭什麼啊,你想急死爸爸啊!”蕭海峰看着嘩嘩譁直流淚水的米婭藍那是一臉的焦躁。
“沒有……我只是感覺命運好不公平,你爲什麼會得上這種病呢?”米婭藍哽咽着聲音說道。
“傻孩子啊,你要記住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命運是公平的,他們讓你在一方面有所欠缺,在另一方面就會補償給你,爸爸我活了快六十年,做了二十年的孽,如今在這老的時候還能夠看到自己的孫子,就足夠了,足夠了啊!”蕭海峰說完露出哈哈哈的笑聲。
此時的米婭藍只是緊緊的摟着蕭海峰根本說不出話來。
房屋外面的一針鬼聽着隱約間傳到外面那啜泣的聲音,內心很不是滋味,最後猶豫再三撥通了蕭浪的電話。
此時蕭浪跟夜琪兒剛出蕭氏。
蕭浪看着一針鬼打來的電話微微一頓按下了接聽鍵。
“喂?”
“是我!”一針鬼的聲音很是陰沉。
“有事?”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幾分。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藍藍的情緒很不穩定,你的父親身體似乎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一針鬼道,這陰沉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聽一針鬼如此說的蕭浪隱約間思想有些出神。
“浪,小心!”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夜琪兒尖叫道。
聽到尖叫聲,回過神來的蕭浪眼看車子就要撞到路中間的路障的時候快速打轉了方向盤,然後踩下了剎車才避免了一場車禍的發生。
還好一切都是有驚無險!
電話那邊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一針鬼,只是聽到了一女人的尖叫聲,聽到這聲音他隱約間已經猜到了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蕭浪問聲音不溫不慍。
“沒有!”
一針鬼剛說完蕭浪直接按下了掛機鍵。
掛了電話的蕭浪整個人顯現的異常煩躁,直接揮舞起拳頭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
夜琪兒看着情緒突然間變得暴躁不安的蕭浪,低聲道:“浪,發生什麼事了?”
蕭浪並沒有說話,直接撥通了米婭藍的手機,電話只響了一聲便按下了掛機鍵。
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再次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飆了起來。
蕭家老宅的蕭海峰跟米婭藍吃過飯後,兩人又殺了兩盤棋。
“藍藍,你最近的棋藝那可是不行了,你這心思可是都不在這棋盤上!”蕭海峰哈哈大笑的說道。
“哪有,那隻能說是爸爸您的棋藝又提高了一個檔次!”米婭藍笑着說道。
“哈哈哈……你就不要哄我這老頭開心了,這麼晚了,浪還回來嗎?”蕭海峰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道。
“浪今天晚上要陪客戶談生意,可能不回來了,爸,我扶你回房!”米婭藍起身道。
“扶什麼扶啊?我又不是老到走不動的地步了?”蕭海峰擺了擺手。
“我扶是我扶,你能走的動是你能走的動!”米婭藍不依,硬是把蕭海峰扶回了房間這纔回自己房間。
洗完澡穿着棉質吊帶睡裙走出來的她吹乾頭髮後,這才從包裡掏出手機,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那未接來電的時候,微微一頓,最後猶豫再三還是給蕭浪撥了過去。
聽着那嘟……嘟……嘟……的聲響,不知爲何她的內心莫名的慌亂。
就在她正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傳過來的卻是一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