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展顏小小的拳頭倏然攥緊,半晌後,她纔將拳頭緩緩鬆開,死死的瞅着展菲兒,眼底燃燒着騰騰的怒焰。
“安翊臣根本就不配做安氏國際的主人,自然是被趕下臺來咯,你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吧?若是真不明白,只能說明,你蠢,更加說明安翊臣不夠愛你!”
安翊臣不配做安氏國際的主人?
因爲他不是安家的血脈嗎?他曾經跟自己說過的,思及此,一種猝不及防的又氣又憤的心情倏地涌上心頭,血氣翻涌,卻只能壓抑着,展顏斂下眸,長長的睫毛遮住過於痛苦的眸光,別開頭沒有做聲。
但這樣的表情自然是迎合了展菲兒那狂喜的心,看來這事真是這樣無疑了,真是太好了,她終於想到了怎樣讓自己獲得更大利益,一輩子大富大貴的好辦法了,一想到這個,她再也坐不住了,急得火燒屁股的想要去實施自己那完美的計劃,於是,她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陸子宣不善的瞪了她一眼。
“哎呀,剛剛你不是不要人家幫忙讓人家滾嗎?這會兒不是又捨不得讓人家走了吧?”展菲兒嬌媚一笑,眼底滿是得意的光芒。
“你說!”陸子宣神色微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展菲兒,眸子發出冰冷的光,視線鋒利的猶如刀子一般,“若是你膽敢敷衍我,我讓你今日有來無回!”
“嘖嘖嘖……這麼兇啊!好怕怕啊!”展菲兒一點也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眼底,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得瑟和放肆了!
“閉嘴!”陸子宣惱羞成怒。
“你到底還要不要人家幫忙了?姓陸的,你還有沒有良心?”展菲兒故意嬌嗔道,眼睛不懷好意的在面前這對男女身上游移着。
“女人,你最好不要質疑我的話!”陸子宣狹長的黑眸卻倏然眯起,看起來愈發的危險了!
“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展菲兒神情篤定。
“說!”陸子宣擡起頭來,面無表情。
“自然是帶着她有多遠閃多遠,甚至是跑去動盪的邊緣國家,到時候,誰還能阻止她跟你在一起?沒錯,現在她的確很彆扭很不知好歹,等日子久了,她接受了老公孩子都沒有的事實……你在爭氣點,早點讓她的肚子大起來,有了這個紐帶,那她這一輩子就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懂嗎?”
說完,她看了看早已昏厥過去的展顏一眼,又*的衝着陸子宣眨眨眼睛,媚惑的拋了個飛吻,踩着鮮紅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陸子宣心有所動,心情複雜的看着暈厥在椅子內的展顏那一張嬌羞如花朵般的美顏,
這個女人他愛了這麼多年啊,怎麼甘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自己越來越遠,看着她在別的男人懷中綻放笑靨嗎?
不,他做不到!
想到了這裡,他又想到了剛剛展菲兒說的那番話,心裡又驚又喜,緊張地連同他手上隱隱浮現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動,眼中的迷戀越來越濃烈,他癡癡的盯着她,腦中卻不斷想象着她在自己身下那嬌羞的模樣……
“小顏,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若是……若是我讓你真正屬於我,你不會怪我對嗎?因爲沒有人會比我更加愛你……”
陸子宣緊緊地摟着她,修長是手指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粉頰上游移……
“小顏,我愛你……”
陸子宣眼底有着動容,說完這句話,便溫柔的吻上了她的脣,眼底溢滿了滿滿的喜悅和失而復得的激動!
“救我……我……不……”
朦朦朧朧間,展顏似乎恢復了一點點的理智,卻是那麼的微弱而無力。
“小顏,你好美……”
看着這樣一臉酡紅的小女人,這樣的她充滿着女人的嬌媚和*,美得驚心動魄,美得令他移不開視線。
彷彿間,他感覺鼻間涌入一縷縷沁人肺腑的清香,他不由地做了個深呼吸這香味,似乎順着他的鼻子,鑽入他的五臟六腑,在他心底的最深處盈盈擾擾,他的心不由涌上一陣陣的酥麻,再擡眸,眼神已然變了,幽深的瞳孔充滿了男人骨子裡特有的強烈yu念……
但所有的衝動似乎只有那麼一會兒,他突然如燙手山芋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複雜的瞅了眼自己手臂上曾經被梅之信老婆手中的艾滋針頭刺穿過的皮膚,滿腔的熱情頓時消於無形,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身走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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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別墅裡,一個裝飾典雅的房間裡。一個面容清秀精緻,面色俊逸的男人白狼眸色深深地看着屏幕上的畫面,他輕咳一聲,表情一黯,語氣淡淡地說道:“老九,拍下這些畫面試圖拿來討好大哥的人全都處理掉……然後把這些東西徹底毀滅,我跟你一樣,也同樣不希望大哥看到這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記住,這件事你親自去處理,要做的乾淨利落!不能讓大哥察覺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你知道了嗎?”
“謝謝四哥的成全!”聽到白狼的話,一身黑色皮衣皮裙的基地九部的老九林紫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瀟灑的撥開了及腰的長髮,臉上滿是無法掩飾的喜悅。
“別高興的太早,我並不是在幫你,而是,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她,只會給大哥給我們基地帶來無窮無盡的後患!”
白狼健碩身子挺立,五官如刀刻般堅毅而俊美,渾身上下卻散發着一股說不出的森寒。
林紫一凝,立即走到了他的身側,極其恭謹地說了一句:“知道了四哥,我這就去辦。”
白狼輕輕點頭,說道:“去吧,早點回來。”
林紫點頭,飛快的躍了出去,瞬間隱沒在黑暗角落,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紫,基地九部排名老九,也是唯一的女性,綽號有‘’‘玉面修羅‘‘胭脂殺手’等,是全球殺手榜排名前五十的頂尖殺手之一,凡是她想要殺的人,絕無活下來的可能,其殺人手法和多變手段令無數人頭痛不已,只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卻一次都沒有看到過她的相貌,因爲,看到了她的相貌的外人,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死前……
展顏是嗎?不是我不救你,而是你真的不適合留在大哥身邊……
白狼俯身看着窗外的漆黑一片,在心底默唸着,之後,他閉上眼睛,默默等待時間的流逝,也是對那幾個即將消逝的人命的祭奠,雖然就那麼一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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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菸頭,一室的嗆人煙味。
十八歲的時候,他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算計,他的遊艇被人動了手腳,遊艇沉沒了,他則在海嘯中被捲入一個孤島,被心懷叵測的黑佬,也就是安耀森所救,他醒來了,可因爲那場災難,寒氣入體,他患了多年前可以致命的肺病,雖然後來痊癒了,但醫生卻叮囑過了,千萬不能抽菸,不然,他的肺病很可能會復發,到時候引起一系列的併發症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他戒菸多年。
但是,現在他無法不用香菸來迷惑自己,因爲,展顏離家出走了!
沒錯,就是離家出走,行李箱不見了,所有的衣服也不見了,包括家裡放置着的一些他買給她的貴重物品……
到底是爲什麼?她難道連孩子們都不要了嗎?
他靜默的站在落地窗戶旁,手裡的煙依然沒有停消,胸口已經開始發悶。
但是,依照他對展顏的瞭解,她不是這樣無心無肺的一個女人!
他猛然將未抽完的煙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昂着頭走了出去。
果然,那個一臉惶恐的傭人還是呆呆的站在客廳裡,已經佔了整整四個小時,頭一直低着,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安翊臣站在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望着她。
“主人……”
傭人嚇了一跳,猛然擡頭,哆哆嗦嗦的看了安翊臣一眼。
“似乎是你說少奶奶提着行李離家出走的?”安翊臣的嘴角脣勾起一抹淡淡的自諷。
“是。”傭人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驚慌。
“玉媽呢?”
“不清楚。”
“少奶奶爲什麼會走?走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難道你就沒有阻攔?”
安翊臣直截了當的問。
“我……”傭人遲疑了一下,猶豫、掙扎,“少奶奶接了一通電話之後……走的,很着急很驚喜似的……”
“然後呢?”
“然後……少奶奶就回房收拾了行李,揹着包,拿着手機還在跟人說話……不顧我們的阻攔……離開了……”
“拿着手機一邊跟人說話,一邊離開了?”安翊臣目光灼灼的向前一步。
“是。”傭人硬着頭皮回答。
“我覺得你有些眼生呢,在安心別墅做了幾年了?”
安翊臣脣畔的自諷更深了,但聲音聽起來卻還是平靜無波。
“八年了……”傭人明顯往後退了一大步。
“我這裡的人並不多,但是做了八年還是讓我無法熟悉的人,能對我忠心嗎?”安翊臣突然危險的笑了起來,舉起了一隻小巧的手機,伸到了傭人的面前,“不如……你幫我回憶一下,少奶奶的手機怎麼會出現在*墊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