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徹底變成了楚斯日家中的一員,而幾天下來沈深也沒有想要回去原來地方的打算,或許是因爲那裡太恐怖,或許是因爲他的母親徹底的傷了沈深的心。
這幾天沈深過得十分的幸福,每天有個兄弟陪自己上學,回家有奶奶煮好的香砰砰的飯,這一切對於沈深來說就像是美夢一樣美麗的不真實。
然而這幾天對於楚斯日的小弟們來說卻是煎熬,每天回家他們的楚哥不再跟他們一起出去,而是和一個所謂的好學生一起回家,這樣他們多少有些失落甚至無措,終於一個小弟忍不住攔住了正準備和沈深一起回家的沈深。
“楚哥。”那人站在楚斯日的門前擋住了楚斯日的路。
“哦,阿健,什麼事?”
“楚哥,這幾天你都沒和我們在一起。”
“哦,所以呢?”
“呃,你是我們的老大應該要跟我們一起行動。”
“我是老大,所以你要聽我的對不對?”
“對。”
“好。現在向右轉然後跑步走。”
說話期間阿健已經按着楚斯日的話照做,而楚斯日和沈深則動身回家。
“老大,我要跑到哪去?”阿健邊跑邊問,卻沒有得到楚斯日的迴應,阿健疑惑的轉身卻早已沒有了楚斯日的影子。
“老大!”阿健無奈的低吟。
“你就這樣對待你的小弟?”沈深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問起楚斯日。
“我沒收過小弟。”
“可是他們叫你老大。”
“他們願意。”
“你真是混蛋。”
“謝謝誇獎。”
“不客氣。”沈深不由翻了楚斯日一眼。
兩人繼續朝回家的方向走着,然而卻發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可逮着你了,小兔崽子。”沈深的繼父突然出現在還伸手去抓沈深。
楚斯日見此連忙衝到沈深的前面阻止。
“小子,你讓開。”沈深的繼父指着楚斯日吼道。
“你想幹嘛。”楚斯日擺出要幹架的姿勢。
“不管的的事。”沈深的繼父想要扒開沈深的前的楚斯日然後抓住沈深。
楚斯日自然不能讓他如意,於是這楚斯日和沈深的繼父便扭打了起來。
不管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楚斯日的力氣還是沒有沈深的繼父大,於是就被沈深的繼父推到在地。
沈深的繼父順勢拽着沈深離開,楚斯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
“兔崽子,你娘那個賤貨借了高利貸就給老子跑了,弄得現在老子要給她還債,她想的美!老子現在就把你去賣了還債。”沈深的繼父抓着沈深任憑沈深掙扎也掙脫不開。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沈深叫罵着。
“小樣兒,老子就先辦了你嚐嚐鮮,省的賣了老子覺得不划算!”沈深的繼父說完直接把沈深按在地下,欲行惡事。
“放開我。”沈深拼命掙扎,聲音透着絕望,他想這次可能逃不過了。
突然沈深的繼父倒在了沈深的身上,讓緊閉着眼睛的沈深突然睜開了眼睛。
“起來,沒事了。”楚斯日喘着氣將倒在沈深身上的繼父踹開,把地上驚魂未定的沈深拉起來。
“斯日。”沈深眼眶泛紅。
“沒事了。”楚斯日帶着青澀的嗓音卻帶着讓人安心的魅力。
“嗯。”沈深總算放下心裡,連忙看着倒在一旁的繼父。“他……”
“沒事,又被敲昏了而已。”
“不會腦淤血吧?”
“那太好了,腦淤血應該是幾天後纔會發病,所以他死了也跟我沒關係。”楚斯日一臉得意,而沈深看着他的眼神則充滿震驚甚至透着恐懼。
“開玩笑啦!”楚斯日看着沈深一副驚嚇的模樣不禁扶額。
“呼……”沈深聽到楚斯日的解釋不禁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剛纔真的嚇死他了。“現在怎麼辦?”
“回家。”楚斯日很輕鬆的回答。
“啊?”
“怎麼了?有什麼不懂的?”
“沒有。”
“那就走。”
“哦。”
“深。”
“啊?”
“這個混蛋一定還會找你麻煩的!”楚斯日看着沈深說道。
“啊?那怎麼辦?”沈深嚇得停住了腳步。
“一勞永逸。”
“什麼意思?”
“就是交給我了。”
“我懂成語,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用管了。”
“斯日。”
“聽話!”
“可是……”沈深還想一探究竟,可是看到楚斯日堅定的眼神後改變了想法。“好吧。”
“嗯,快走吧。奶奶還在家等着我們呢。”
“哦,好。”沈深沒有在想太多,或許是對楚斯日的信任關係,所以和自然的不去煩惱。
沈深不知道的是,那晚楚斯日獨自一人出了家門,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
“楚哥,大半夜的你找我出來什麼事啊?”阿健打着哈欠有些瞌睡的問道。
“我聽說你哥在強哥那混的。”
“嗯,是啊。”
“我想認識強哥,找你哥幫忙。”
“啊……”阿健聽到楚斯日的話嚇了一大跳,“楚哥,你要認識強哥?”
楚斯日點頭。
“你你你……認識他幹嘛啊,他可是個放高利貸的!”阿健或許驚嚇過度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知道。”
“楚哥,你不能這樣,那些人可都真刀真槍乾的,弄不好真出人命的!”
“你就說你幫不幫吧。”楚斯日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
“我,我……楚哥。”
“幫不幫?”楚斯日揪着阿健的衣服。
“幫,我幫。”看着楚斯日有些犀利的眼神阿健沒能堅持自己的觀點。
“行,今晚給你哥說,明天我去見他。”
“楚哥,你真要考慮清楚,真的。”阿健苦口婆心的勸着楚斯日。卻換來楚斯日又一記眼刀。
“不是,楚哥,這你真要……”
“煩不煩?”
“煩。”
“閉嘴。”
“是。”
“可是……”阿健還是不放心,楚斯日擡起食指指着他於是阿健明智的用雙手捂住了嘴。
“回去休息。”楚斯日背對着阿健邊走邊說。
“……”阿健捂着嘴用力的點頭,也不管楚斯日看不看的見。
第二天,楚斯日和沈深嚮往常一樣的起牀,吃完斯日奶奶做的早晨跟奶奶道了別後起身去上學。而不同的是出了家門後,楚斯日卻朝與學習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沈深看着楚斯日的舉動不解的開口。
“你快去學校吧,管這麼多幹嘛。”
“可是……”
“你煩不煩?”
“你要逃課?”
“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
“可是你這段時間都沒逃了啊。”
“那是因爲心情好。”
“那現在心情不好了嗎?”
“現在心情更好了。”楚斯日無厘頭的回答讓沈深頭上充滿了黑線。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沈深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好學生,你在不去學校就要遲到了。”楚斯日指了指自己的手錶。
沈深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果然,老師規定的到校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當他擡頭的時候卻發現楚斯日已經走遠。
“楚斯日!”沈深朝着楚斯日大喊。
而楚斯日則繼續向前走,只是擡起了自己的胳膊向自己後方的沈深揮了揮手。
“你……”沈深有些無語的看着楚斯日,然後轉身朝學校跑去,沈深認爲自己可是個好孩子可不能遲到。
“你就說阿健口中的楚哥啊?”一個染着黃毛的青年人有些嘲諷的問道。
“他們叫着玩的。”楚斯日禮貌又不失氣勢的回答。
“你要找強哥?”
“嗯。”
“強哥沒空見你。”黃毛其實心裡說的是強哥可沒空見你這種小屁孩。
“有錢,強哥不會不賺。”
“喲,你有什麼辦法啊?”黃毛一臉鄙視的看着楚斯日,眼神裡透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種信息。
楚斯日向揮手示意,黃毛則配合的將耳朵湊到楚斯日的嘴邊,其實他就想知道這個小子能玩出什麼幺蛾子。
楚斯日在黃毛耳朵前低語,而黃毛的表情則從原來的不屑變成震驚。
楚斯日說完話,黃毛看他的眼神明顯發生了改變。
“怎麼樣?”楚斯日問黃毛的意見。
“好,你小子夠狠!”黃毛有些對楚斯日刮目相看。
“那強哥?”
“我會告訴強哥的。”
“謝謝。”
“沒事,這可是大買賣。”黃毛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有些陰狠。
楚斯日見目的達成,正準備離開。黃毛叫住了他。
“哎,小兄弟,有沒有興趣跟着咱強哥混。”
“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楚斯日委婉的拒絕黃毛的邀請。
“真可惜,改變主意隨時找哥哥啊。”
“一定。”
楚斯日轉身離開,留下黃毛一個人在原地喃喃自語。
“乖乖,這孩以後絕對是個狠角色。”黃毛摸了摸下巴,看着楚斯日離去的身影也轉身離開。
在確認黃毛看不見自己的地方楚斯日停了下來,他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剛纔和黃毛對峙多少讓他這個15歲的少年有些心驚,其實更讓楚斯日心驚的是楚斯日自己。
楚斯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爲了達到目的,竟然會如此不擇手段。他似乎可以預料如果自己的想法被強哥採納,那麼未來該有多少的人要無辜受害!自己是不是很卑鄙,很可怕,楚斯日不禁反問自己。
捏了捏有些變冷僵硬的拳頭,楚斯日無力的靠着牆壁。
“也許我真的天生冷血吧。”楚斯日有些無奈的笑了出來。
我的家人,我來保護。抱着這樣的心態楚斯日終於從自我厭惡中清醒過來。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楚斯日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反覆看到了未來它們沾滿血腥的模樣。
楚斯日握緊了雙拳,好像下定了決心。那一刻他起身,楚斯日知道,此刻他真正走進了一望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