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顏看着那張滿是倦意的面龐,眼淚無聲的滑落,她連忙走上前輕輕握住傅靖言的手,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靜靜的盯着她,看向她的眼神格外陌生,模糊之中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阮明妤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中,她看着客廳桌子上擺放着的資料,緩緩走上前,隨手將她早在之前就準備好的素材拿出翻看了一遍。
這個插畫賽,她必須要參加,這是改變她人生的第一步,無論輸贏,她都必須邁出這一步才能預示着自己開啓了新的生活。
張瑩瑩帶着遲遲迴到家中,看阮明妤盤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畫筆在白紙上畫着什麼,而地面上也早已經散落了許多草稿。
“哇,你瘋了嗎?上班回來也不嫌累,還在這裡畫來畫去,您可好好休息一會吧!”
張瑩瑩迅速走上前從她的手中將草稿抽了出來,滿是不悅的盯着阮明妤帶着些許責備的呵斥道。
阮明妤微微一怔,這才發現張瑩瑩和的遲遲原來已經回家了。
她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略顯疲倦道:“最近有插畫大賽,現在不參加就只能等明年了,我可不想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
張瑩瑩擡手探了探阮明妤的額頭,一雙柳眉微微皺起:“沒發燒啊,好端端的怎麼想去參加插畫賽了?你現在剛剛工作,應該等沒什麼壓力的時候再去考慮這些吧?”
阮明妤嘟着一張小嘴不悅的盯着張瑩瑩伸了個懶腰,整個人都像是垮了一般倒在沙發上嚷嚷道:“現在的公司也不算是很忙,我剛剛任職還有許多地方要熟悉,暫且還有時間準備一下參賽的作品,等以後熟悉了就更忙了,想參加比賽也是有心無力。”
張瑩瑩轉身坐在一旁,對着不遠處的遲遲招了招手。
遲遲湊上前來很是貼心的幫阮明妤捶腿:“媽媽,插畫賽很好玩嗎?”
被這麼一問,阮明妤不免深深思考了片刻,後嚴肅道:“也不是很好玩,就是需要好好的提升一下自己的能力,我參賽就是爲了鍛鍊自己而已。”
遲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張瑩瑩卻是一臉惆悵的看向她:“真是心疼你,累死累活的,還要去參加什麼比賽,我倒不是不同意你參賽,但是你可得注意下自己的身體。”
阮明妤輕輕點頭,最近張瑩瑩管她倒是管的挺多,各方面都讓她小心注意。
“最近我的腰逐漸痠痛了……”
阮明妤低聲喃喃自語道。
“別慌!我幫你揉揉!我的按摩技術可是我爸都讚不絕口的!”
張瑩瑩連忙開口嚷嚷道,直接讓阮明妤趴在沙發上給她按摩着腰部。
遲遲幫她捶打着小腿,而張瑩瑩又幫她揉着腰部,阮明妤感到不習慣的同時還覺的自己十分幸福。
清晨,阮明妤起身舒展腰身,吃過早飯後被張瑩瑩親自送去了公司。
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有人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一杯咖啡好巧不巧的就潑在了她的白色襯衫上,阮明妤連忙後退,滾燙的咖啡燒灼着肌膚傳來隱隱的疼痛感。
莫名其妙撞上來的人隱隱一笑,手中拿着空蕩蕩的咖啡杯故作無事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誰讓你自己不長眼撞過來的?怪不了我。”
阮明妤眉頭緊皺,看着斑斑褐色,臉上的神色逐漸陰沉下來,她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桌,隨手將自己的杯子拿起,跑到咖啡機旁邊倒了一杯咖啡,直接朝着那幸災樂禍的女人潑了過去,隨之溫柔一笑:“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自己不躲可怪不了我。”
女人臉色一變,她只不過是將咖啡潑到了阮明妤的衣服上,而阮明妤居然將一整杯的咖啡對着她的頭潑了下來?!
現在好了,衣服上和頭髮上全是咖啡,她早起化的妝也都徹底亂了。
“阮明妤!你平白無故潑我咖啡是幾個意思?!”
女人怒聲大吼,尖銳的嗓音格外難聽,臉上猙獰的表情也將她襯的更爲醜陋。
衆人看向這一幕,紛紛大驚失色,還以爲阮明妤會忍辱吞聲不說話,萬沒料到她剛來公司的第二天就直接回懟,完全是無所顧忌。
“完了,吳琦和老闆可是有一腿的,她這麼搞豈不是等着老闆開除她?”
“嘖,雖然吳琦被人懟回去挺爽的,但是阮明妤也怪可憐的。”
“可憐什麼,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周圍的議論聲一半中立,一半說話極爲難聽,還有幾個吳琦的舔狗匆匆跑上前來一邊遞紙巾一邊安慰着,還罵罵咧咧的嘟囔着阮明妤的不是。
“我看你是不想在公司幹了吧?!”
吳琦被周邊的人用紙巾擦來擦去格外厭煩,一把推開身邊的人怒視着阮明妤大吼道。
阮明妤嘴角微微上揚,若無其事的看着她淡淡道:“我哪裡不想幹了?分明是你自己不長眼,還怪我嘍?最近手有些抖,搞不好等等還會潑你一身的咖啡,你最好是離我遠點。”
阮明妤的眸中泛着寒芒,字字句句都讓吳琦感到極其恐怖。
吳琦慌忙的看向阮明妤,臉上的神色陰沉到極致:“你!”
“我什麼我?”阮明妤笑意逐漸消失,冷冷的盯着吳琦:“你自己安的什麼心自己清楚,我可不是你的出氣筒,你也別想欺負到我頭上。”
她毫不在意那些背後議論,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別人的肆意妄爲,吳琦敢怎麼做,她就敢怎麼懟回去,大不了自己就再換個工作。
“吵什麼吵?一大早就不安靜,工作都做完了嗎?”
主管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怒聲呵斥道。
吳琦臉色一變,更是毫不客氣的走上前趾高氣昂的看向主管:“她潑了我一身咖啡,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吳琦和老闆的關係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過,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吳琦自然也敢在主管的面前囂張。
主管早就受夠了吳琦糟糕的性格,只是冷不丁的回道:“一杯咖啡而已,要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