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明妤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女傭也就不再一旁打擾她,轉身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房間當中。
阮明妤看着偌大的落地窗,外面正對着一片海洋,隱約之中她似乎還能聽到海鷗的鳴叫。
心煩意亂的感覺實在是讓她感到極其不適,她深吸一口氣便緩緩站起身來朝着窗前走去。
擡手便觸碰到這層隔閡,阮明妤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朱莉莉沒死,卻因爲她受了傷,如果不是鍾離澤及時出現,只怕她已經下死手了。
好像有關於周敏敏的事情都徹底的明瞭,但她心裡又覺的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朱莉莉至始至終都沒有承認她僱兇殺人的事實,到底是她沒做過這件事,還是她不敢承認?
她必須要去一趟醫院,親自詢問清楚。
“阮小姐,你怎麼了樣了?”
房門被人敲了兩下後推開,鍾離澤邁開步子朝着她走來,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卻又一副擔憂的神色看向阮明妤,他的聲音格外溫柔,讓阮明妤有些不太適應。
“鍾離澤……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成爲了殺人兇手吧。”
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聲音十分的沙啞,嗓子也傳來了些許疼痛的感覺。
她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脣,轉眼看向鍾離澤:“朱莉莉呢?”
鍾離澤沒有開口,擡起手來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別有深意的說道:“她沒事,可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想要殺人,是發生了什麼?”
阮明妤眉頭微皺,她轉眼看向了窗外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心中卻莫名覺的有些不太舒服:“沒事。”
她聲音有些虛弱的吐出兩個字,便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可心中卻一直盤算着有關於朱莉莉的事情。
“是傅靖言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你還年輕,把自己的青春都搭在了他的身上,他居然還不知道珍惜,我突然覺得你也是個可憐人。”
鍾離澤溫柔的笑了笑,帶着幾分苦澀的開口,可阮明妤卻一直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周圍的氣氛有些稍顯尷尬,天邊的那輪太陽正在緩慢的下降,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阮明妤眉頭微微皺起,冷冷的開口道:“我要去醫院找朱莉莉。”
阮明妤頓時開口,轉身便自顧自的朝着門外走去,鍾離澤眉頭微挑,上前便將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你先好好休息吧,你的身體狀況太糟糕,在你昏睡期間已經有家庭醫生來看過,說你近幾日不適宜過多走動和憂心。”
阮明妤身子微微一顫,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如今正被鍾離澤死死的握住,她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上的氣息是一種不知名的香水,很好聞卻比不得傅靖言較爲自然的沐浴香。
她抽出自己的手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臉上掛着些許無奈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問清,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在對她動手了。”
她和鍾離澤之間並不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但是這男人卻屢次出現在關鍵時刻。
此時的阮明妤不免有些懷疑他,更有些信了傅靖言那句話,這個男人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親善。
注意到阮明妤眼中警惕的神色,鍾離澤脣角勾起一抹極其冷淡的笑,他目中的寒芒微微泛出,死死的盯着阮明妤遲疑了片刻後低聲問道:“你很怕我嗎?”
阮明妤眉頭緊皺,輕輕搖了搖頭,只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她所害怕的人,她對鍾離澤的警惕無非是來源於傅靖言給予她的幾分警告罷了。
“不怕我?我不喜歡別人說謊,剛剛從你的眼神當中,明顯看到了畏懼的神色。”
鍾離澤淡然一笑說的如此理所應當,只見阮明妤眉頭微微皺起,若無其事的勾起一抹冷笑,極其淡漠的迴應道:“我的畏懼只怕不是出於對你,你還是不要想多了。”
她的回答如此的無謂,從她的身上,鍾離澤真的看到了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也難怪傅靖言會娶這個女人作爲自己的妻子。
“現在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想殺了朱莉莉了嗎?”
對於他不知道的事情,鍾離澤會十分的好奇,特別是他壓根就看不透阮明妤這個人,更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再者,阮明妤也跟不像是一個會因爲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就去拿刀砍人的女人。
越是捉摸不透的人,鍾離澤就越是對其感到有趣。
“沒有爲什麼,只是我的私事而已,鍾離先生的好奇心可比一般人要強了許多。”
阮明妤揉了揉額頭,突然間渾身上下的疲倦像是在此刻突然間爆發出來了一樣,格外的累,她扶着一旁的桌子,臉上的神色慘白。
鍾離澤眉頭微皺,上前扶住阮明妤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說了,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先去牀上躺着吧,等你醒了我會帶你去見朱莉莉的。”
阮明妤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就是頭昏腦漲的感覺格外難受。
躺在牀上,她懷揣着一堆心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她心中一驚,如今纔想起遲遲還在家中等着她回去。
此時的豪宅樓下,一名身着定製高檔西裝的男人從豪車上走了下來,他走到豪宅門前似有些焦急的將門鈴摁下。
片刻後在,門被人打開,一名女傭溫柔的望向男人微微一怔,隨後便悠然一笑:“傅少,您這麼晚前來所爲何事?”
“鍾離澤呢?”
傅靖言眉頭緊皺,那張棱角分明的面龐上掛着幾分陰冷,女傭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後便讓開,傅靖言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只見鍾離澤手中端着酒杯輕輕搖晃,如血一般的酒在杯中卻別有一番風味,他眉頭微挑,看向傅靖言溫柔一笑:“傅少深夜上門,想必是有什麼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