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五點了,想着他就快回來了,她懷着雀躍的心情一直盯着門口看,彷佛雷少晨隨時都會從那裡蹦出來一樣。
等着等着,睏意陣陣襲來,蜷縮着身子窩在柔軟的沙發上,抱着米奇娃娃舒服地坐姿,讓她的眼睛止不住要閉上,好幾次甩甩頭強制自己睜開,隨後又抵不過倦意的侵襲,最終眼皮緩緩地合上。等雷少晨回到家就看到她,抱着米奇娃娃半躺在沙發上打盹,關好門後輕輕地走過去,輕輕地把她抱起來,向臥室走過去,結果走到一半她就微微地睜開眼皮,醒過來。
睜開惺忪的眼,望了他一眼,說:“回來啦?我中午沒有午睡,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好睏哦。”說完還不忘打一個哈欠。
“困就再睡一會,我們等一會再去爺爺那,好嗎?”雷少晨徵詢地問道。
“恩,不睡了,肚子有點餓了。”說着摸了摸肚子,纔想起本來打算去藥店,買個驗孕棒測試一下是否懷孕的,結果他那麼分析着,搞到她都沒有敢去買,這會想起來竟然有幾分懊惱。
看到她不高興的樣子,忙問:“怎麼啦?不開心嗎?登登登。”說着從旁邊拿出一大盒巧克力放到她跟前。
靜宜一看是巧克力,開心地伸出雙手接過巧克力,一臉興奮地抱着雷少晨,愉快地說:“哇塞,是德芙細滑牛奶巧克力哦!大叔,你好厲害哦,竟然知道我喜歡牛奶巧克力,還是德芙的!我好崇拜你呀。”
聽到這話,雷少晨一臉無奈,不是她說喜歡牛奶味巧克力的嗎?看來這小女孩還挺善忘的啊,故意不提醒她,說:“大叔厲害吧,所以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瞞着大叔,乖乖聽話,知道嗎?”
“哈哈,好啊。”靜宜一口應承下來。
兩個人吃了幾顆巧克力才一起走下樓出發去海邊別墅。
一路上靜宜非常開心的和雷少晨說這說那,車廂裡完全沒有了前幾次的沉悶與緊張氣氛。
她本來就是那種在陌生人面前乖巧聽話,在熟人面前活潑多話的女孩。以前還有人形容她: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柔柔弱弱像個乖巧文靜的文藝女青年,熟了之後就不知道她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2B女青年。
雷少晨一邊專心地開着車,一邊看着她手舞足蹈地說着各種趣事,偶爾被她可愛的動作和誇張的語氣逗樂,不禁開口說道:“想不到你對事情的描述還挺有意思的,不去演戲好浪費人才呢。”
靜宜笑嘻嘻地咧了咧嘴,轉而故意誇張地露出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聳了聳肩:“天賦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哎,要是仔細地挖掘,你會發現我全身上下都是優點呢!本來我以爲自己夠低調了,誰知道還是被你發現了呀,看來金子總會發光這話一點不假。”
“陳靜宜小姐,你還可以更自戀一點的。”雷少晨打趣道。
“那可不行,我們家雷少說了他是第一,我認第二就行。”
“那你不覺得委屈了啊!”
雷少晨說完不禁笑了笑,往後視鏡裡看了看她。視線掃到後視鏡裡一輛黑色加長版的小車,這車從他使出停車場不久就一直跟着他,開了幾條路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看來有問題,一臉嚴肅地跟身後的靜宜說:“你趕緊扣好安全帶,我要加速。”
“開得好好的,爲什麼加速,又不趕時間。”
“動作迅速一點,我們被人跟蹤了。”雷少晨帶着幾分緊急快速地說着。
靜宜一聽,大大的眼睛愣住,整個人呆呆的,反應不過來,跟蹤不是隻有電視劇纔會上演的場景嗎?難不成現在是在做夢?伸出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纔開始慌張手忙腳亂地把安全帶拉緊,還沒有來得及靜下心來,就被雷少晨的提速整的重心不穩,幸好安全帶扣得夠緊纔沒有東倒西歪的,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慌張地說:“少晨,我們趕緊報警吧。”
“來不及了,記得坐穩,等下一個紅綠燈,我抓緊時間越過去。”雷少晨一邊專注地開着車一邊迴應她。
“那你小心點,別和我說話了,你專心開,不要慌張。”靜宜小心地提醒。
雷少晨無奈地撇了撇嘴,什麼時候他有慌張過,開玩笑!眼神一發狠把油門一踩到底,車子迅速與對方拉開一段距離,估計對方已經擦覺到他的意圖,也猛地加快速度衝上來,雷少晨嘴裡低低了咒罵了一句,望着前面的轉彎眼神陰狠地暗生一計。
慢慢地把車速降下來,逐漸拉進車子和對方的距離,通過後視鏡看到司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帶着一副墨鏡,看不出樣子,不過光是看裝扮就嗅出端倪。
對方被雷少晨冷不丁的降速弄得有幾分摸不着頭腦,一開始他或許還沒有準備動手,不過現在雷少晨把距離配合的這麼進,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從腰間迅速地掏出手槍,指着陳靜宜的方向,手指微微地彎着,眼看就要扣壓扳機射擊,雷少晨迅速踩下油門,車子一調整,在拐彎處狠狠地向後撞去,把對方撞得觸手不及,車子向後退了幾下,雷少晨眼睛猩紅猩紅的,一咬牙,又大力地向後一撞,對手及時愣了兩回,穩住車子,迅速地按下扳機,雷少晨惱怒地一掉轉車身,子彈不偏不倚地在落在雷少晨右邊的後視鏡裡,玻璃被大力的衝擊,碎片四濺開來,在路燈的輝映下,似是鑽石般閃亮奪目。
靜宜早就嚇得身子哆嗦起來,眼眶裡的水光隱隱泛出,雙手緊緊地拽着座椅,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玻璃的撞擊聲,把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轉而身子微微地蜷縮在座椅上,柔柔弱弱,戰戰兢兢的。
從另一後視鏡裡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再也無心戀戰,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乘着對方調整車子的當頭揚長而去。
直到車子駛到海邊別墅,靜宜還沒有完全從剛纔的場景裡回過神來,雙腿嚇得軟綿綿,車子到達後,雷少晨馬上打開車門走過去,緊緊地把她抱住,細聲軟語地說:“乖,別怕,沒事了,有我在呢。別哭。”溫柔地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去。
本來靜宜一直隱忍着不敢出聲,聽到他的安慰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把剛纔的緊張害怕全部釋放.....
雷少晨抱起她,緩緩地向着別墅門前的鞦韆上走過去,輕輕地把她放到上面,自己也一併坐到她的旁邊,柔聲地說:“不要怕,我們已經安全了。”邊說邊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從驚慌中慢慢緩過神來的靜宜,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問:“他們是誰?爲什麼要殺我們?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九成是虎頭幫他們乾的,不用擔心,很快就沒事。”
“是A市裡橫行霸道、黃賭毒樣樣佔的虎頭幫嗎?你怎麼會得罪了他們?怎麼辦?我們還是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吧。”靜宜語調慌張地建議。
“小女孩,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你只需要乖乖做我的新娘就好了,不用擔心那麼多。”雷少晨寵溺地把她眼角殘餘的淚水抹去,曖昧地撫摸着她的臉,認真地看着這張因爲害怕而蒼白的小臉,心裡似是有一股暖流滑過,或許此生他終於有了需要保護的東西,剛剛在路上的他,心裡第一次出現了一許驚慌,想到她有可能會受傷或者發生其它意外,他的心就止不住地抽緊。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靜宜一把抓過他的手,着急地問:“我記得很久以前,在H市的雲塔大廈你拿着搶指着一個人,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得罪了他們?”
雷少晨一聽,腦海裡回憶起前不久的那一幕,轉而恍然大悟,這個女人顯然誤會他了,淡淡地一笑,問道:“你該不會以爲我把對方怎麼樣了吧?”
靜宜愣了一下,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雷少晨哭笑不得,無奈地說:“你所謂的秘密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靜宜小臉燦燦的,嬌羞地低着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等着大人的懲罰一般。
“傻瓜,那是我的好友龍翼,那時候我們在進行拔槍比賽呢,倒是你,怎麼跑到那裡去了?”
“怎麼不可以,那不是公共場合嘛!我可是買了票的啊。”靜宜理直氣壯地說。
“買票?不是全部都退票了嗎?我把場子包下來了呢。”他解釋到。
聽到他把整個場子包了下來,靜宜不禁撇了撇嘴,說:“你們有錢人好無聊啊,動不動就包場,一點樂趣都沒有!你難道沒有聽過“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嗎?”,極端鄙視你!”
雷少晨看到她微微地撅着小嘴,眼睛因爲生氣圓圓地睜着,臉上又恢復了幾分生氣,不像剛纔那般驚慌害怕,壞壞地笑了笑:“怎麼辦?你也快成爲有錢人的一員了,該不會連自己都鄙視上了吧?”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你!我現在還是窮苦的小妞呢,木有錢!”
“你都快成爲雷太太了,雷先生的錢不就你的錢嘛!”雷少晨笑嘻嘻地說。
“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不可混爲一談!”靜宜一臉正經地說。
雷少晨寵溺地抱過她,心裡十分的感慨:以前的女人每每和他扯上點關係都會想盡辦法從他身上獲得一些好處,偏偏她,一點都不稀罕他的錢,甚至還鄙夷,可是作爲他雷少晨的女人,不能被別人看輕,身上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這麼想着,心裡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