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葉依然仿若千年般搖曳着它美麗的金色碎裙,無聲的看着眼前這空氣都隨之凝結的時刻。
清風吹起夏鳶美麗如黑珍珠般亮麗柔順的長髮,冷漠的如同女神般靜立,目不轉睛的看着狼狽的黑衣女人,此時黑衣女人的黑帽早已在打鬥中掉落不見,露出一張明媚妖豔如蛇蠍般的美豔容顏,一頭褐色捲髮凌亂不失妖魅,一雙碧色眼眸毒辣漂亮,高傲的擡起下巴藐視着夏鳶。
“唦唦……”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鳶平靜的看向袁獵風。
袁獵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向黑衣女人,黑衣女人激動癡迷的擡頭看着袁獵風,欣喜萬分的摸樣如同一隻搖頭擺尾等着被主人誇讚的寵物,楚楚可憐的摸樣,哪還有與夏鳶打鬥時的狠辣冷豔。
“道森,你終於肯正眼看我了。”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眼裡幾乎欣喜的快要溢出眼淚來。
“爲什麼阻止我。”夏鳶冷漠的聲音從袁獵風身後傳來,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是我繼母。”
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打在了黑衣女人臉上,黑衣女人睜大碧色眼睛吃驚的看着袁獵風,雖然袁獵風一直對他都是冰冷無情,但是卻從未打過她,他居然會因爲這個女人打她,她不甘心啊!她是那樣的愛他,因爲愛他她嫁給了他的父親,以爲這樣就可以更好的接近他。
撫摸着被打腫的左臉頰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愛的男人,“你居然爲了她打我,我是全天下最愛你的人,你怎麼可以。”
“看到你只會讓我噁心,若不是長着一張和她一樣的臉,你早就死了千萬次了。”袁獵風一手捏住黑衣女人的下巴,不帶任何感情的冷聲問:“是你救了蒂克勒。”
黑衣女人不回答,而是慘笑一聲,被此又變成了癡傻的看着袁獵風,“是啊,是我救的,不這樣你會注意我嗎?”
袁獵風狠狠推開黑衣女人,掏出懷裡的搶對準黑衣女人的額頭,“你做什麼事我都可以因爲你的這張臉容忍你,而這次,你知道你做錯什麼了嗎?”
黑衣女人第一次有了懼意,她總是以爲她可以仗着這張臉胡作非爲,機械的將頭轉向一方,“難道的因爲她。”不,不,她絕望的拼命搖頭,他不會爲了那個女人殺他的,他不會!
袁獵風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夏鳶,滿含歉意的眼神卻換來夏鳶冷漠的無視,與她何干!
袁獵風將手槍對準雅蓮娜,眼裡一片冰冷,他,再也不會容忍她了!因爲她想要傷害他除母親外唯一在乎的人!
“嘭”
“嘭”
另一顆從另一方射來的子彈瞄向袁獵風的手,一道金影在千鈞一髮之際逆轉了子彈的軌跡,將射向袁獵風手腕的子彈擋開了,子彈在黑衣女人的耳際飛快掠過,深深陷入黑衣女人身後的沙土裡,一縷暗褐色髮絲緩緩掉落在地上,險些喪命的黑衣女人呼吸急促了起來,把頭轉向子彈的來源。
來人的一箇中年美國男人,長相與袁獵風極其相似,只不過身材略顯修長斯文,不似袁獵風那樣的強健有力,一頭金色齊耳的碎髮,儒雅立體的五官加上鼻樑上的一架金邊框的眼鏡,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好好先生,儒雅紳士。
身後跟着兩名身穿黑衣戴墨鏡的保鏢,在夏鳶看來,這兩人不像保鏢更像殺手。冷漠的看着依然舉着槍的一名殺手,那一槍就是他打的吧。
兩名黑衣人忌憚的看着站在不遠處擋開子彈的中國女人,一種躍躍欲試的狂熱如同電擊般襲遍全身。
袁獵風冷笑,冰冷的看着中間淡笑儒雅的男人“我的父親一來就給自己的孩子送那麼大的禮,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把孩子和父親這兩個字咬得特別低沉。
威爾遜•羅斯福是袁獵風的父親,十年前因爲喪妻之痛而退出個業界,別看其外表溫文爾雅,做事的手段卻雷厲風行,狠!快!絕!
帶笑的金色眼睛瞟了一眼夏鳶,宛如上世紀的貴族俯視着卑賤奴隸般,這樣的氣勢只有長久以來的掌權者纔會有的氣勢,“你母親太不懂事了。”
袁獵風立刻打斷:“我的母親現在還在天堂看着你,父親你不會忘了吧。”袁獵風看着威爾遜的眼神一冷,對其森冷道。
威爾遜依然淡笑,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沉痛,但很快又變得雲淡風輕:“我執意要將雅蓮娜帶走呢?”強勢不容反驅的語氣從他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天經地義。
將手對着雅蓮娜伸出,雅蓮娜冷漠的站起身來到威爾遜身旁,不復剛纔的楚楚可憐。
夏鳶冷眼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對於威爾遜的眼神倒是毫不理會,她不想招惹這種人,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下次。
豪門大家的家事還真是亂七八糟,繼母喜歡繼子,父親爲了續妻殺子,還真是有趣。
威爾遜見袁獵風不肯鬆口,“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輕輕地摟住嬌妻纖細的蛇腰,雅蓮娜如同木偶一樣靠在威爾遜的肩上,眼睛深情痛苦的看着袁獵風,夏鳶還真是佩服威爾遜的淡定,自己的妻子毫不避諱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居然完全不生氣,白皙修長的五指溫柔的拂弄着雅蓮娜凌亂的髮絲,眼神迷離,恍惚間看到了其他什麼東西。
這其中又有什麼故事在裡面,夏鳶不想知道,緩步向木屋走去。
“你知道哪裡的什麼地方嗎?”夏鳶在經過雅蓮娜時突然出聲。
夏鳶恍若未聞,絲毫沒有被雅蓮娜的話干擾到。
雅蓮娜似乎在短暫的交手中瞭解到,這個看似柔弱的中國女人其實有着一顆世界上最冷漠,最堅硬,最淡然的心;她雖然冰冷,心裡卻依然存在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那是道森允諾給我的……”
夏鳶只聽到這半句,後面的話似被輕風吹散了吧。
風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氣氛的緊張,停止了調皮的性子,安靜的在沉默中等待,等待……
袁獵風看了一眼那張與母親及其相似的臉,深吸一口氣,“這是最後一次,下次,誰袒護就跟着一起陪葬!”眼睛寒冷嗜血的盯了一眼威爾遜,看向木屋的眼神卻是深情的、柔和的,徑直朝有着心愛人兒的木屋走去。
威爾遜默然的看着袁獵風離去的背影,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撼動他的心,除了她,還會有什麼?
“還會有下次嗎?”威爾遜平淡而溫柔的問雅蓮娜。
雅蓮娜恍若未聞,癡癡的看着袁獵風高大強健的背影,痛苦的道:“你也不相信,對吧?”詢問中因急切而帶着點顫音。
恍如嬰兒般無助,多年來第一次主動依偎在這個可以當自己父親的男人的胸膛裡。修長的大掌溫柔的來回撫摸雅蓮娜的後腦,一雙柔和的金色眼睛不易察覺的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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