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寒川對於自己的輸贏一點都不在乎,他只是想看看懷裡的女人會怎麼選擇,是會選自己的組織,還是會選擇他。
他也不是沒想過,猶豫過要不要這麼逼她,畢竟眼前的寧冉並不是幾年前和他相濡以沫一心爲他的女人,那段美好的記憶她已經失去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要。
他要賭一把試試看,記憶就算沒有了,可是情還在,感覺還在,這是不會被抹去的。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不是沒發覺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變化,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除了那段記憶以外,對自己的感情還是有的。
人生就是一個賭局,時時刻刻都在進行着對弈,有輸有贏太正常不過,雖是如此,這一把他確實不願意輸的。
寧冉現在左右爲難,遲遲的沒讓荷官發牌。
仇寒川抿抿脣,心裡一下子就要動搖了,他輕嘆口氣,終究還是捨不得啊。
他握住了寧冉的雙手,輕輕地呢喃:“不要覺得有壓力,自作主張是我的錯,你要是不喜歡,咱們就不賭了,好不好。”
寧冉震驚的看着他,“可是……你難道真的留下一雙手?”
仇寒川嘴角輕勾,神色卻帶着諷刺,“對面兩個白癡想要我一雙手可沒這麼容易,想拿可以,也要有命拿。”
說着一雙墨色的瞳孔深深地鎖定她,仇寒川收緊了手臂的力道,寧冉整個人都好似嵌在他懷裡似的,“寧冉,如果你能將失去的都拿回來,就是要我一雙手,我也心甘情願。”
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是落在寧冉的心裡,卻讓她狠狠的一震,然後輕輕的疼痛感蔓延全身,眼眶竟然有溼熱的感覺。
閉了閉眼,這句話別人也許聽不懂,但是她能聽懂。
仇寒川的意思,如果自己能恢復記憶,記起兩人以前的感情,就是要他付出一雙手都是心甘情願的。
這個人……
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不,應該有過,只不過被她忘記了,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寧冉迫切的想要記起自己失去的回憶。
既然有這種想法,那麼最後決定賭贏還是賭輸依舊有答案了不是麼。
她咬咬脣,看着仇寒川閉着雙眸的模樣,依舊俊美迷人,心裡覺得好笑,看來,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都逃不出這個男人爲她畫的牢了。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一句都聽不懂,好了,別妨礙我比賽。”
說完看着荷官,她伸手示意,“發牌,開始吧。”
仇寒川睜開眼,看着懷裡女人絕美的側顏,心裡頭一次緊張了起來。
隨即又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既然蛇佬那邊沒有了依仗,那拼的就是手氣了,寧冉就算輸了,也只能說運氣不好不是麼。
這輸還是贏哪裡是壓在寧冉身上,分明就是壓在老天身上。
荷官剛準備發牌的時候,對面的白莉莉制止了,“等等,我提議換個玩法,來最簡單的,娛樂賭博二十四點。”
這個是她和蛇佬剛纔悄悄商量的結
果,既然沒了依仗,就不需要玩兒那麼複雜,乾脆來個最簡單的,除非有透視眼,不然只能靠天了。
如果他倆知道寧冉的本事後,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對於這個提議,寧冉只是怔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微微怪異了一下便恢復如常,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如果是這種賭博,以她的能力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啊。
“沒問題,開始吧。”
二十四點是一種十分簡單助興的娛樂賭博,人人都會玩,簡單的說,就是每個人根據自己牌面相加的數,選擇要不要牌。
超過二十四點就爆牌,等於輸了。
第一局開始。
寧冉氣定神閒的要了兩張牌,剛好兩張10,加起來二十點,如果她沒有高超的記憶力,一定會不敢再要牌。
畢竟二十點的牌面已經很大了,一般很難超過的,但是她依舊選擇繼續要下去,因爲她知道下一張牌是2,贏面更大了一些。
而對面的瘦高男子在發牌之前被蛇佬警告過,所以整個人都是緊張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輸了比賽,小命就沒了。
瘦高男子手上已經有16點了,這個也挺危險的,他想了好久,終於硬着頭皮決定再要一張。
他拿到手上一看,是一張黑桃5,加起來有21點,瘦高男子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興奮。
這一的比賽是三局兩勝,頭一局贏了,壓力就會小很多,瘦高男子一激動直接將牌面翻開了,二十一點,離爆牌只有3點的距離,想要贏他難度很大。
蛇佬和白莉莉嘴角均帶着笑意,看來他們運氣還是挺不錯的。
對面的寧冉沒有什麼表情,她的牌身後的仇寒川也可以看見,所以相比較對面的興奮來說,他的臉色有些怪異。
剛纔寧冉有二十點的時候,她還繼續要了一張,仇寒川就覺得特別危險,這個數很大了,按理說爲了保險不會再要,可是她依舊要了。
接着讓他感覺更訝異的,是她要了一張還沒爆,竟然是一張2,這運氣真是太好了點。
寧冉將手裡的牌翻開,二十二點,剛好大了對方一個點,險勝一局。
對面三個人得意洋洋的表情就跟卡帶了一樣,定格住了,他們不相信的仔細看了看,真的是二十二點。
蛇佬臉色微微抽搐,然後扭曲了,陰狠的瞪了一眼瘦高男子,恨不得一槍崩了他,笨蛋,這個點數都能讓別人贏。
接下來是第二局。
瘦高男子連要了兩張牌,看清楚後雙手緊了緊,整個心都提了起來,嚥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模樣看起來自然點,揮揮手錶示不要了。
寧冉嘴角微勾,她知道對方的牌是兩張k,加起來是二十六點,已經爆了,也就是說,自己隨便拿張牌都是贏了的。
已成了定局的一把,寧冉要了第一張,是A,也就是一點,是牌裡面最小的。
她勾了勾脣,眼裡閃過惡作劇的光芒,然後直接搖了搖頭,“不要了。”
蛇佬和白莉莉眼帶疑惑,而仇寒川眼眸微微眯起,
不知道寧冉是在玩兒什麼。
只拿了一點就不要牌了?這不是明擺着輸定了麼?他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
瘦高男子卻感覺頭頂一片陰雲閃過,接着就是電閃雷鳴了。
他剛纔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來着,如果對方要牌的過程中,跟自己一樣都爆掉了,就表示這一局是平局,還會補賭一次。
但是他哪裡想到對方要了一張就不要了,就算是要了牌面裡面最大的一張k,自己也輸定了啊。
這次是寧冉先翻牌,氣定神閒的將A展露人前,蛇佬和白莉莉驚愕了,這寧冉腦子沒毛病吧,拿了一個一點竟然不要牌了,這是擺明了找輸麼不是。
而瘦高男子在看見牌面的時候,眼眸陡然瞪得十分大,看着寧冉的視線簡直跟看怪物一樣,差點吐血,巨大的落差讓他雙眼都黑了黑。
蛇佬冷哼一聲,“看來你還是很有覺悟的,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說着走上前,準備把瘦高男子面前的牌反過來,在他的心裡,認定寧冉最終還是怕得罪組織,所以最後一局輸掉。
但是,在將自己這一邊的牌面翻開的時候,蛇佬的臉色立刻猛變,他沒想到會爆牌,畢竟只拿了兩張不是麼,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拳頭捏的緊緊的,看着瘦高男子不停的發抖,心裡殺意陡增,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向後一擰。
“蠢貨,你去死吧。”
一陣骨頭錯位的咔嚓響聲響起,瘦高男子的腦袋硬生生的被他擰成了一個360度的旋轉方向,死的透徹。
白莉莉的臉色也是異常難看,她靈光一閃,猛地指向寧冉,“等等,你出老千。”
仇寒川雙眸寒光一閃,一手揮過去,銀光一閃,白莉莉指着寧冉的是指從底部竟然切斷了,傷口平整光滑。
白莉莉臉色頓時蒼白,捂着自己的斷指處猛地尖叫一聲。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她自然也不例外,誰都不能忍受自己的手指斷了一根,那該是有多麼的難看,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理的打擊讓白莉莉臉色極度扭曲。
蛇佬被白莉莉那一句驚醒,也想到了什麼,看着寧冉的視線帶着嚴重的懷疑。
“如果你沒有出老千,怎麼會只拿一張牌,還是個最小的一點,因爲你知道我們的牌已經爆了,所以才這麼大膽,你還敢說自己沒出老千。”
寧冉嗤笑一聲,“蛇佬,現在這年頭說話做事都講究證據,你這種憑空靠自己不成立的想像得出的結論,可是很拉仇恨的。”
仇寒川陪這些人玩兒了這麼長時間,也沒什麼耐性了,他站起身看着蛇佬,“既然你們輸了,那就兌現承諾吧,櫻花組織的據點,需要我給你們紙和筆麼?”
蛇佬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猛地飛了出去,撞在了身後的牆上,狠狠的摔了下來。
白莉莉的腦袋也是鈍鈍的發痛,兩人對視一眼,蛇佬立刻爬起來,帶着白莉莉閃身直接跳下了身後的窗戶,竟然就這麼走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