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離開了醫院,直接坐着車,到了自己的寓所。
樓下停着的那輛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黑色加長林肯楊景天的專屬。
回身,問,“拓也,老爺子,來多久了?”
楊拓業身體靠近了些,低聲道,“來了兩個時辰。”
“怎麼現在才通知我?”閻烈眸色微沉。
楊拓業急忙辯解,“想通知您來的,但老爺子,死活不肯,說是一定要等你自己回來。”
閻烈斜瞪了他一眼,涼涼地說,“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你現在長進了?心裡只有老爺子了,是吧?”說完,快走兩步,把楊拓業故意丟在後面。
沒義氣的東西,
白眼狼,一個?
“你回來了?”坐在輪椅上,面朝着房門的楊景天,看見兒子,微微眯起眼睛,並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繼續問,“聽說你現在非常忙,你不去看我,我只好來看看你……最近可好?……那筆生意,你談得怎麼樣了?”
閻烈垂手,直直的站在,離他的一米開外,不置可否,淡淡的回答,“有兩家集團,已經主動放棄了競爭,現在只有一家,還在於我們糾纏。”
“那就做掉他,什麼人吃了豹子膽,干與我們較勁?”
“莫氏集團。”
楊景天聽到後,半晌沒有說話,始終沉思着,雙手按動輪椅的按鈕,來到閻烈的辦工桌前,順手拿起桌面上的相框,回身嚴厲的問,“聽說,你們還在一起,是嗎?”
先相片里正是閻烈摟着冷馨兒坐在泳池邊的舊照,照片裡,兩個人,親密無比!
閻烈垂眸,笑笑,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相框,眉宇間溫柔一片,“爸,我們已經結婚了。”
“你現在是……通知我嗎?”楊景天按耐不住怒氣,臉色紫下來,厲喝道,“你的眼睛裡,還有沒有老子,……我白生了你,我的話,你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閻烈薄厚適中的雙脣,微微向上扯起,瞞了好長時間的事情,今天終於說出來了。
倒覺得渾身輕鬆了,無所謂了!
“溫暖,……你個死丫頭,你給我進來。”楊景天衝着門口,大聲叫道。
書房的門,被無聲的推開,溫暖赤着腳慌張地站在門外,漲紅着一張小臉,垂着頭,怕怕的縮在那裡。
楊景天用手指着他,咬着鋼牙,怒道,“你不是跟我說,他們已經分手了嗎?……你是在騙我嗎?你真的是不想活了?”說着,瞪視着她,冷冷的說,“今天,不用幫規來罰你,看來是不行的,一定要讓你,長點記性。”說完,吩咐楊拓業把人拉出去,剁了一隻手。
“不要呀!老爺,求求你,放過我吧!下次我不敢了。”溫暖痛哭流涕的癱坐在地上,一個勁磕頭求饒。
心想,今天算是完了。
“爸,你別這樣。”閻烈不耐煩的揮手,讓溫暖先出去,然後,轉身望着他,“她是受了我的旨意,纔會騙您的,要怪就怪我吧!要剁就剁我的手吧!”說着,大步走到辦公桌前,賭氣的將手拍在桌面上。
“你,……你……”楊景天渾身哆嗦着,使勁拍輪椅扶手上,吼道,“孽子,孽子,你要娶什麼人不好,偏偏是莫萬成的女兒?”
閻烈見楊景天真的動怒了,也有些顧忌。
馬上緩和了口氣,微微放鬆緊攥着的拳頭,平靜的說,“爸,馨兒懷了我的孩子,……我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她是我兒子的媽媽,我就要對他們母子負責任。”
不像有些人,生了孩子,還被扔到孤兒院。
閻烈,想起小時候的痛苦記憶。
那段時光,是因爲有了冷馨兒,纔有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