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見我表情嚴肅,立即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關了門,一邊走一邊扣上了襯衫釦子,吩咐小黑出去。
“什麼事兒?”
我坐在沙發上,眼神似有似無的瞄了一眼休息室,意思很明顯,秦觀大步站起來,一把拉開休息室的門。
“還沒躺夠啊?趕緊給我滾蛋!”
不消半刻,一個穿着清涼身材極好的女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我心底暗道,果然男人喜歡的都是一種女人,那就是身材好的。
秦觀翹着腿,吊兒郎當的觸摸着菸嘴,“突然不去美國了,怎麼了?被什麼事兒耽擱了?”
“秦觀。”我嚴肅的喊着他的名字,“你不能再這樣了。”
秦觀的眉梢微微一挑,笑道,“怎麼了?”
“你的事兒我本來不該管,但是張子揚還小,如果哪天你真的......那他怎麼辦?”我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秦觀不屑的笑了一聲,“我從小也是這麼長大的啊,不依靠父母,僅有一個相依爲命的姐姐,也活這麼大,小笙,別擔心我。”
“你覺得子揚爲什麼每次都喜歡送你死神的記事本?”
“可能覺得我跟死神一樣酷吧?”
我呲笑了一聲,打斷他的猜測,“你猜錯了,他是想借此警告你,你做的事情很危險,與死神爲伴,他想警示你。”
“他那麼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想這麼多。”秦觀無所謂的點燃一根菸,狠狠的抽了一口。
“別忽略他,他的心特別細,他知道我心情不好,這次才說要我陪他去夏令營的,秦觀,如果你真的該爲他想一想。”
秦觀的動作頓住,淺淺的笑了笑,瞳孔裡卻透着幾分認真,“小笙,這件事兒沒這麼簡單,我最近有個比較大的交易,你陪我把,做完這次我就金盆洗手。”
“真的?”我狐疑的問他。
“當然是真的。”
我沒有任何異議的點頭,“你能想通就好。”
提着行李回了家,貓咪送去寄養了,家裡空空蕩蕩的,我內心一陣荒蕪,嘆了一口氣,將箱子推到一側,視線掃了一週,卻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束百合花。
我這些天的確是想買束花來着,而且也向來鍾愛百合花,不過我卻不記得我到底買沒買?沒買的話花爲什麼突然出現了?
我的呼吸驟停,快速的跑向臥室,臥室空無一人,又跑向書房,依然空蕩蕩的。
升起的希夷一下子落了地,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可能是我買了花忘記了,頹然的倒了一杯水,喝了半杯,便接到了秦觀的電話。
之前說的交易提前開始了,明天的飛機,叫我做準備,掛了電話,我的內心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之前突然出現的寧澤,還有跟秦觀混在一起的南子強,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兒?
隔天一早,秦觀就出現在我的公寓前,秦觀這個人特別的痞,來我家從來都不按門鈴,向來都是用拳頭來敲門,砰砰砰的,特
別滲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欠債不還,秦觀是來催債的呢。
我打扮妥當開了門,在沒有魏靖寒的日子裡,也不知道是想證明什麼,我不像以前那麼懶了,每次都早睡早起,不睡懶覺了,把自己照顧的特別好,就是爲了再見面的時候,跟他說一句,瞧,我把自己照顧的多好,放心了吧。
不過兩年過去了,我依然見不到他,聽不到他。
“現在就走嗎?”
“南笙,你扎辮子的摸樣更漂亮。”秦觀嬉皮笑臉的調侃我。
我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扎着馬尾,臉色看上去也不錯,泛着紅,自嘲的衝秦觀笑了笑,“扎馬尾顯年輕啊,畢竟我都三張了。”
他隨意的將手搭在我的肩上,“三張怎麼了?三張我也喜歡。”
我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反駁,“跟你有個毛線的關係?”
“老子咋說也陪你兩年了,你好歹給我一個機會吧?”秦觀有些生氣的說道,“你男人已經死了兩年了,也該換人照顧你了。”
“秦觀,你再口無遮攔,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我伸手作勢要打他。
他連連往後躲,衝我笑了笑,“得了,我什麼話也不說了,反正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就行了,兩年不夠,五年,五年不夠十年,反正我等你。”
“再說廢話我不陪你去了。”我無奈的嘆氣。
“得,別生氣啊,咱走吧。”秦觀拎過我的行李箱,大步往前走。
我雙手插在口袋裡,默默嘆了一口氣,眼神裡現出迷茫,兩年了,時間過的太快了,如果沒有那件事兒的話,他已經在我身邊了吧。
來到機場,秦觀有一個私人飛機,所以直接上了飛機,到x市不過三個小時而已,我眯了一小會兒就說到了。
到酒店安頓好,秦觀說下午跟弟兄們開會,我的時間自由了,閒着無聊便去了附近一個不大的超市買日用品。
x市是沿海地區,這附近有很多賣海鮮的,小超市雖然不大卻五臟俱全,買了需要的東西之後,纔出超市,一個穿着牛仔上衣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搶過我的錢包就跑。
這幾乎是強搶明奪,我驚了一下,慌里慌張的喊抓小偷,誰知道根本沒人理我,似乎周圍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那個錢包我用了很多年,最重要的是裡面有魏靖寒留給我的平安扣,顧不上再喊人,直接追着小偷跑了過去。
下午五六點,正是上下班高峰期,人不少,但是卻沒一個肯爲我使出援手的人,我眼睜睜的看着小偷越跑越遠。
就在我以爲追不上的時候,距離我一百米外一個穿着衛衣的男人一個掃堂腿直接把小偷撂倒了,小偷哎呦一聲,倒在地上,見周圍人有人圍過來,急急忙忙撒丫子跑掉了。
穿着衛衣的男人戴着幾乎覆蓋全臉的墨鏡,身材高大,頭髮完全吹上去了,顯得十分時尚,我跑到他身旁,心臟卻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他的側臉實在太熟悉了,熟悉的讓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雖然他的打扮入
流,但是臉部輪廓不會變,脣形沒變,就臉身高都沒變,魏靖寒!
他隨手將錢包撇向我,我因爲愣神,錢包直接掉在了地上,等我把錢包撿起來的時候他卻已經走了。
我顧不上矜持,急急忙忙追了過去,就連平時的淡定在我這兒也使不上用處了,我想此時我的臉上一定掛着激動。
“你,你停一下。”
男人有些不耐煩的停了下來,側頭看我,冷冰冰的質問,“什麼事兒?”
聲線不太像,他太輕佻了,跟魏靖寒的穩重不一樣,我的眼神稍微有些暗淡,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了,緊張的說道,“我還沒謝你呢。”
“不用謝,舉手之勞。”
見他又要走,我心一急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冷冰冰的轉頭看我,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你還有事兒嗎?”
“你叫什麼名字?”我鼓起勇氣問道。
他突然向我湊來,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襲來,嘴脣輕佻的勾起來,聲音很低的說道,“我叫雷鋒。”
說完哈笑了一聲,揚長而去,我愣了幾秒鐘,也追了過去,內心告訴我,不能放走他,至少要看看他的長相再說。
我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跟着他,看着他跟一個身材爆好的女人碰面,親吻,而後摟腰去了附近的酒店吃飯。
我就坐在他們旁邊桌子,也不吃東西,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入魔了一樣,我覺得我現在一定是瘋掉了,居然追着一個男人來了這兒。
心底一邊猶豫着,卻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走,絕對不能走,至少要看看他的長相,而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他突然擡起頭,衝我勾起了一抹誘人的笑容。
這一笑讓我的心臟再也控制不住,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而跟他一起吃飯的女人似乎也看到了,快速回頭看了我一眼,表情頗爲不滿。
其實我覺得我的行爲真的有些過了,就因爲他長得有幾分神似魏靖寒,我竟然就追到了這兒,還是在他有女伴的情況下。
更何況我怎麼就知道那女人是他的女伴,不是老婆?
那我成什麼了?嘴角泛起苦澀,心底暗暗確定,至少要知道他張什麼樣子才行,才能死心。
這頓飯他們吃的特別墨跡,耗費了兩個多小時才吃完,看着他摟着女人的腰走了,我急急的追去。
好在他們並沒有走遠,只是走進了附近的一個地下酒吧。
哪兒有些黑,下了樓梯之後便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而在這時我發現一路追來的男人不見了!
急急忙忙的在人羣裡搜索,依然沒找到他們,我升起了無限的惆悵與失落,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鬼使神差的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卻愕然看到兩個擁抱在一起熱吻的身影,我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正在攻城略地的男人身材,跟之前看到的人如出一撤,是他!
心底升起一個欣喜,卻在這時一個人狠狠的衝我撞來,我一個趔趄,險些被撞到,還沒開口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