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踩住了剎車,車子停下來。
車窗降下一半,他眯着眼睛靜靜的看着被推倒在地的女子,神色無動於衷。
喬染剛走出雲上就被趕過來的遲程錦母親甩了一個耳光又是將她推倒在地。
遲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喬染的家境不好,出國的錢全是遲程錦出的,當初喬染說過會還,但遲程錦說那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還,所以他們訂了婚,約定好等她一回來就結婚。
這幾年她只有放假的時候纔有空回來,遲程錦一有時間也會去國外看她。
遲程錦的父母雖然瞧不上她的家境,奈不過遲程錦的執拗,勉強答應。遲程錦出了事,說喬染能幫到他,遲家父母都將希望寄託在了喬染的身上,卻沒想到喬染不但沒有幫遲程錦,反而咬了遲程錦一口。
在遲家父母的眼睛裡看來喬染能去國外讀書,全是靠他們遲家,遲程錦有事,喬染就算是去死也是應該的,可喬染不但不知道知恩圖報,還反咬他們一口,簡直是狼心狗肺,泯滅人性。
喬染坐在地上一時間沒起來,低垂着眼簾任由遲母指着鼻子罵,也沒反駁。
遲母已經人到中年,嘴巴要有多不乾淨有多不乾淨,骯髒不堪的字眼全用在了喬染的身上。
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投來好奇的眼眶。
遲母見人越來越多,越發的變本加厲,一邊哭一邊罵:“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這麼多年我們家養着這個小賤人,給她錢去國外讀書,她不但不知恩圖報還要起訴我兒子啊……真是畜生不如啊……”
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聽着遲母的話,又見她哭的那麼可憐,都紛紛對喬染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路向北微眯的眼眸裡涌上一抹欣賞之色,拿出手機撥通了南宮的號碼,“雲上的保安是不是該換了換,有人在門口演起家庭倫理劇,把雲上的檔次拉這麼低,你也不管管?”
不等南宮說話,他已經掐斷了通話。
等了不到三分鐘,雲上裡走出來一批保安直接把遲母給架起來丟遠出去。
圍繞的吃瓜羣衆也被驅趕走了。
有個保安好心的問喬染:“小姐,你沒事吧?”
喬染擡頭看了他一眼,搖頭:“謝謝,我沒事。”
準備起身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到了面前。
骨骼分明的手指,一節一節的漂亮的如同玉竹。
喬染順着手臂看向手的主人,微怔。
清俊的容顏,好看的桃花眸,挺立的鼻樑下削薄的脣瓣噙着似有若無的弧度,因爲逆着光,他的輪廓有些模糊,可那雙如深檀的眼眸像是有一種魔力在不斷的把人往裡面吸進去。
路向北沒說話,只是一直將手遞在她面前,耐心的等着她起來。
喬染反應過來,遲疑的伸出手,落在他的掌心。
路向北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將她拉了起來。
她的手很涼,也很軟,讓人一握住就不想放開。
路向北將她扶起來,表面平靜心裡不捨的鬆開了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喬染想婉拒他的好意,話還沒說出來,他已經轉身走向了車子。